第158章 一百五十八 不配活着
林识意当真请来了大夫，在她走出来后，一老者背着药箱立在一旁守候，他朝着林识意行礼。林识意回礼：“您辛苦了，劳烦您去看看外祖母的病。”
老者颔首，立即走进去。
林识意在外等候，并没有跟着进去，而是招呼迎春进去伺候。
略等了一盏茶的时间，老者出来了，与林识意说道：“老夫人的病症乃是急火攻心，年岁大了，经不得刺激，往日不可再受刺激了，老朽开些药，先吃着，吃上两日看看。”
林识意低声道谢，老者摇头：“我本就是奉命而来，谈不上感谢。”
老者与南风一般，都是锦衣卫的人。
林识意还是让人拿了钱，老者觑她一眼，夫人文静雅致，观其面貌，不似大恶之人，他便放心是收下银钱。
老者走后，林识意派人去请二夫人过来。
二夫人如今掌着家里中馈，忙得不可开交，得讯后不敢停留，立即赶了过来。
“阿意，你回来了。”二夫人呼吸微喘，面上堆着笑，极力讨好着眼前的外甥女。
林识意无意与她拉扯，开门见山地提起外祖母的病情，“我请了极好的大夫过来，开了药，还请二舅母好生照顾外祖母。”
“您请了大夫过来？”二夫人看向屋内，“哪里的大夫？”
“这您就别管了，总之是好大夫，也是给我治病的。”林识意随口说一句，“二舅母，今日三娘去寻我了。”
闻及‘三娘’二字，二夫人不由紧张起来，“姐妹间走动也是应该的。”
林识意淡笑道：“是该走动。”
简单四个字，让二夫人顿时尴尬，她不明白林识意的意思，便笑道：“你们都是姐妹，日后也好照拂一二，阿意，你表姐她性子直，不会说话，你多担待。”
“二舅母，我希望外祖母长命百岁。”林识意加重语气，“她是我在世上最亲的亲人了。”
“这是自然的、这是自然的。下人不敢懈怠，我与你二舅都是十分孝顺之人，你放一百个心。”二夫人做小，心里庆幸以前没有为难过她。
“好，劳烦舅母了，我先回去。”林识意迈脚，走下台阶。
“阿意。”二夫人急忙开口，走上前一步，“殷家的厚着脸皮不肯走，还在家里呢。你说，李氏犯了那么多的错，殷家的就什么都不知道吗？”
这件事背后还有殷莳的手笔，若没有殷莳，沈缇早就娶来了林识意，沈家怎么会惹来这么多的麻烦。
殷莳就是一个祸水。
林识意蹙眉，二夫人立即说：“我与你说，老夫人派人驱赶过一回，她不肯走，后来，二郎就说任何人都不准赶她走。你说，脸皮怎么那么厚呢。”
“殷家哥哥呢？”林识意故意问一句。
二夫人心里就想巴结她，见她关注，立即就说：“早就被赶出去了，大李氏也走了，只有殷莳住在这里。”
大李氏指的是殷莳的母亲。
林识意好奇，道：“住在哪里？”
“这个不清楚，殷大郎明年下场考试呢。以前殷莳仗着李氏在府上掌着中馈，吃穿用度与府里的姑娘都是一样的。如今老夫人说了，不必去管她，将沈家的婢女都调回来，日后也不必给她发月钱。想想也是，她的脸皮怎么那么厚呢，二郎都已经定亲了，她还想怎么着。”
林识意抬手，看了一眼天际，道：“她想做平妻吗？”
“敢与公主平起平坐吗？”二夫人脸色微变，“她怎么那么敢呢。”
“平妻做不了，那就做妾。”林识意嘴角扯了扯，玩笑一句。
二夫人蹙眉，好像明白过来，林识意道：“舅母，我先走了。”
“行，改日再回来。”二夫人嘴上招呼一句，跟上她的脚步，“我送送你。”
两人一道出了院子，走上甬道，远远地瞧见了一行人走来，为首之人坐在轮椅上。
二夫人蹙眉，心里暗道不好，他怎么来了。她紧张地观察林识意的神色，却发现对方心平气和，连眼都不眨一下。
是她想多了。
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只有沈缇一人自作多情。
遐思间，沈缇被小厮推了过来，他紧张地看着林识意：“阿、表妹。”
‘意’字堵在了嘴里，到底没敢喊出来。
林识意停下脚步，目视前方，“沈二公子。”
听着陌生的称呼，沈缇心痛如刀绞，万分痛苦，“表妹，我们之间要如此生分吗？”
“我与你之间本就该如此。”林识意看都不看他，直接越过他，直接走了。
二夫人看着羞得无地自容的侄儿，心里发笑，活该。
“阿意，你等等我。”她去追林识意。
沈缇转动轮椅，目光追向林识意的背影，心中如同堵了一块石头，阿意，你怎么那么恨我呢？
你以前不是说非我不嫁吗？
沈缇黯然伤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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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识意出了沈府的门，就看到自己马车旁的身影，心中纳闷，陆序怎么来了。
林识意疑惑，二夫人吓了一跳，如见阎罗一般，“这、陆指挥使怎么来了？”她都不敢以亲戚身份称呼陆序。
陆序大步上前，伸手去接她，“阿意，我来接你回去。”
“呦。”二夫人掩嘴笑了一声，忙说道：“新婚燕尔，一步都离不得呢，快些回去，路上主意安全。”
林识意羞涩一笑，忙将手搭在陆序的手中，同二夫人说道：“舅母，我先回去了。”
“去吧去吧。”二夫人也笑了，小夫妻恩爱是好事呀，她是长辈，自然乐于见到这样的好事。
陆序扶着林识意上马车，自己也跟着上车了，关上车厢门。
“你回来沈家怎么不和我说一句。”陆序语气重带了责怪，“沈家都是一群恶狼，你怎么招架得住。”
林识意歉疚道：“你那么忙，不耽误你的事情，我是来看祖母的。她病了几日，我若不来，旁人该说我不孝顺她。”
“看她？”陆序笑了起来，笑容讥讽，“她心里有你吗？”
沈老夫人为自己的儿子孙子铺路，费尽心思，搭上次女一家的性命。
这样的老者，就不配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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