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式
早自习才刚开始没到十分钟, 江妄就开始犯困了。
捧着语文书脑袋一点一点,脸都快埋进书里,一身正气全靠意志力强撑着。
他昨天晚上没睡好, 总梦见有人拿着试卷逼问他答案是多少, 而那个导致他睡不好的罪魁祸首就坐在他旁边一无所觉地写作业。
想起来就有点上火, 可是看到沈修然那张脸又立刻熄火了,怪道找对象要找好看的,到了该吵架的时候看一眼,连气都生不起来。
书是背不进去了, 他犯懒脑袋一歪趴在桌上看他做题,眼睛半闭不睁, 眉宇间都是困倦。
沈修然看了他一眼:“困了就睡。”
“班长就是这么管理班级的啊。”江妄哼哼:“这种时候你不是应该鼓励我坚持,不能浪费早自习宝贵的时间吗?”
“然后逼着你浑浑噩噩熬到自习结束,正式上课继续打瞌睡?”沈修然笔尖不停:“睡吧,上课叫你。”
江妄脸压着手背, 掀着眼皮看他, 忽然想起来一件事:“你还记得上学期刚开学, 我被老孙罚抄课文吗?”
沈修然嗯了一声。
江妄又说:“那我写给你的情诗, 你到底看了没有?”
沈修然回想那段写在标签背面,还要靠自己拼起来的“情诗”, 未置一词。
江妄:“我就知道你没看。”
他嘟嘟囔囔:“你那个时候是不是特别烦我?那我给你的东西你也肯定不会看了,枉费我还寻思了好久, 酷哥真没礼貌......”
声音渐消,完全安静的时候沈修然侧目去看, 人已经睡着了, 打开的书倒下来挡在头顶, 睡着也不忘记给自己徒劳打掩护。
沈修然帮他盖上校服, 慢条斯理整理衣领时,指背轻轻碰上耳垂。
小巧莹白一片,他知道这里是江妄特别敏感的地方,清醒时碰一下,他都会遏制不住发抖。
下次或许可以换一种方式,比如,用咬的。
后座,程七崽小朋友眼珠子都快瞪出来。
迅速掏出小本本,却发现小本本已经记满了,找不到可以再写的地方。
“没事。”
俞东遇轻车熟路顺顺他的头顶毛:“我都帮你记着。”
程栖神神秘秘:“你知道我要记什么?”
俞东遇朝两位前桌抬了抬下巴。
程栖咧嘴笑开:“够上道!”
江妄以为自己的分化后遗症已经彻底痊愈了,没想到发情期依旧来得气势汹汹措不及防。
彼时江妄正在办公室挨训,老孙指着上周周考成绩单数学那行劈头盖脸骂他怎么考出来的奇葩分数,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热潮盈满四肢从头到尾只花了不到半分钟。
江妄一下懵了。
第一时间脑袋里想的竟然是原来他上午那么困不都是因为昨晚做了一夜梦的原因,还有发情期的前兆!
“老师训完了吗?”
他飞快说:“训完我就回去了,有点急事,要是没训完我们就下次继续!我真的很急!”
说完不等老孙应声,扭头就跑,叫都叫不住,气的老孙坐在座位吹胡子瞪眼大半天。
江妄以最快的速度冲出教学楼,跟宿管卖了个惨保证一定很快出来后奔回宿舍,信息素冲破阻隔贴开始发散,他庆幸自己昨天很有先见之明地买了抑制剂。
结果从柜子里翻出抑制剂一看,傻眼了。
他买错买成了阻隔剂!
woc......
愤愤将阻隔剂塞回去,眩晕感袭来,江妄腿弯一软,信息素完全爆发,整个宿舍盈满喷香浓郁的甜茶味。
这种离奇的意外怎么老是出在他身上啊?
江妄烦死了,咬牙跑去打开阳台窗户,躲回宿舍拨通沈修然的电话,对面提示占线,试了两次都打不通。
体温上升到新高度,对Alpha信息素的渴望同样在不断攀升。
江妄攥着手机用力闭了闭眼,扭头爬上不属于自己的床铺,靠着一点稀薄的信息素安慰保持清醒,给沈修然发了一条消息,十万火急。
...
“修然,妈妈知道你爸给你的零花钱肯定很多,你就当发善心帮帮我好不好?那些讨债的太狠了,根本不给喘气的机会,再拿不出钱,我就,我就......”
“不好意思。”沈修然沉声道:“我已经说过你打错了,我没有妈妈。”
“修然,我真的是你妈妈!”
白秋霜好不容易才联系到沈修然,急于证明自己身份,怕他会挂电话,语速拉得飞快:“我知道我当初不应该抛弃你,可是妈妈也很难,养不起你啊,而且你现在不也回到沈家了吗?所以妈妈也算间接帮了你对不对?你不能飞黄腾达了就不认妈妈了呀!”
“抛弃?什么抛弃,我从出生就在孤儿院,何来的抛弃。”
沈修然油盐不进,语调始终不变,一副对待陌生人的语气:“你打错了,我不是你儿子,也帮不了你,至于那些要债的会怎么对你,与我无关,请你不要再来烦我。”
“修然!别,别这样,现在只有你能帮妈妈了,妈妈好不容易才想办法联系到你,你别——”
“抱歉,我还要上课,挂了。”
话音落下,沈修然点击挂断,正想顺手将电话拖进黑名单,一条信息闯入眼帘:
江妄:【我发情了!你快点回宿舍啊!!!】
上课铃响,走廊上来往的学生垂头丧气回到教室。
程栖买了新本本,在老师迈上讲台之前从后门冲进来,兴奋抬头一看,前座两个位置都空了,人不知道去了哪儿。
“???人呢?”
...
沈修然刚到宿舍门口就敏锐捕捉到从门缝溢出的淡淡甜香。
推开门,视线迅速扫过整个宿舍,最终停顿在某一处,神色微顿。
江妄缩在他的床上,背靠着墙壁微微发抖,头埋得很低看不见表情,怀里紧紧抱着一件不属于他的校服,像抱着什么不得了的宝贝。
沈修然提步走过去,在床边坐下:“江妄。”
反应不止慢了一拍的人这时才意识到宿舍有人进来了,抬头看去,意料之外没有哭,只是眼尾红得撩人。
眼神渐渐聚焦,认出坐在自己面前的人是谁,茫然退化成委屈,带着喑哑的音调控诉:“电话不接短信不回,你怎么不干脆明年再回来?”
“抱歉。”沈修然态度诚恳:“接到了一个很恶心的电话,所以来迟了。”
江妄放下外套,往他怀里爬进去,嘀咕着:“算了,这次放过你,下次注意点,别又让人干等这么久......”
“好。”
沈修然将他抱紧,酒香散开,和空气中浓度已经接近饱和的茶香交颈纠缠。
江妄终于能缓口气了。
可他伏在沈修然身上,一直等到这口气缓过去,更强烈的热潮袭来,也不见沈修然有标记他的举动。
“喂,你干嘛啊?”他有气无力往他肩膀捶了一下:“快点咬我,我好难受。”
“摇摇。”沈修然低头轻轻吻在他的腺体:“不急。”
“这一次,我可以先用另一种方式帮帮你。”
江妄不知道这个另一种方式指的是什么,他以为他帮他带了抑制剂,直到沈修然手一路往下,伸入某个从未被人触碰的地方。
江妄双眼徒然睁大。
“不,不用这么......不行......”
他挣扎着想要逃离这个怀抱,腿弯被拉了一下,紧接着就被一只大手握住腰肢,力道不大,但是以他现在的状态无法挣脱。
“摇摇,不怕,是我,不是别人。”
沈修然在他耳边蛊惑似的低喃,右手无视他的挣扎持续向下,握住的瞬间,江妄的挣扎仿佛被按下暂停,整个人僵住不动。
从慢到快,他将他的情绪完全掌握在手里,耳边节奏越来越乱的带着撒娇般哭腔的喘息是最好的回应。
江妄从来没有感受过这样的痛快。
跟他自己动手时完全不一样的感觉,他像是变成了大浪中一叶扁舟,只能由着海浪的推动上下沉浮,完全不受自己控制。
唯一能做的,只有紧紧抱住沈修然的脖子,这是他唯一触手可及的安定。
最难以言喻的时候,他将下唇咬得发白,听见有人在耳边说:“摇摇,放松。”
释放的瞬间,信息素摩擦出的火花在江妄脑海里绚烂炸开,他扬起脖子,徒劳张着嘴发不出一丝声音,像只被扼住命脉的天鹅,不争气的眼泪终于溢出眼角,滚滚落下。
大脑一片空白。
他喘着粗气无力靠在沈修然肩膀上,余韵未消,耳垂被人含住的瞬间,奶猫般的呜咽从嘴角溢出,他不受控细细颤抖起来。
作乱的手终于撤出,将他用力摁进怀抱。
乱麻一般的意识没有来得及恢复清明,腺体传来一阵刺痛,犬牙刺破表层皮肤,伴随阵阵信息素的注入,江妄精神和身体的疲惫齐齐漫上将他吞噬。
陷入混沌的最后时刻,他感觉到柔软濡湿覆在腺体表面,极尽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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