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她还爱谁呢
第八十五章 她还爱谁呢
程思如身体剧烈发颤，眼睛都红了。
“季芸芸，你为什么要这样伤害我，我以前对你这么好，你为什么非要把我弄得家破人亡？！”
程思如歇斯底里，缓缓握紧了拳头。
她是学过散打的，身体素质远超常人。
季芸芸被她捏着喉咙，毫无还手之力。
她气得满脸通红，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将自己从程思如的禁锢中抽离出来。
然而不管她如何用力，程思如都如同一座高山一般压在了她的身上。
程思如手上的力道越来越大。
整个人如同来自于地狱的恶魔。
一张绝美的脸庞在白色的灯光下显得格外的恐怖。
“季芸芸，给我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她捏紧了拳头。
季芸芸嘴角流出一丝血迹，她一边挣扎，一边痛苦地呢喃：“思如，这是怎么回事？你要...杀了我吗...？”
血迹蔓延，接着是双眼、双鼻、双耳。
程思如的手已经被鲜血染红，可是她就像是没有看到一样。
手上的力气还在加大。
一道清脆的碎裂声响起。
季芸芸的喉咙，总算是被她捏碎了。
……
程思如猛地睁开眼。
“是我杀的，是我杀的！”
她忽然坐起身，警惕地向周围看去。
当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却是看到了一张柔 软的沙发。
程思如一下子就从沙发上爬了起来。
她望着自己的手，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我杀了人，我杀了人...我，我杀了季芸芸，我是凶手！”
她的眼前还在回荡着她斩杀季芸芸的画面。
思绪纷乱，压抑得她几乎无法呼吸。
一杯热乎乎的牛奶忽然放在她的手心。
耳边传来男人温柔的嗓音：
“不是你杀的，放松，一切都是你的错觉。”
程思如捂着脸，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我还以为是我弄死了她呢。”
过了一会儿，她才平静下来。
她从男人手里拿过药，“谢医生，我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说着，她眉头微皱，“我只记得我驾车出门，然后去了季芸芸家，然后就...”
谢医生道：“你病情发作以前我就接到了你的电话，我按照 GPS去找到你，当时你把车开到了马路边上，人都已经晕过去了。”
程思如眉头紧皱，完全想不起来了。
她稍微休息了一下，轻声道：“药没有了，可以多配一些。”
“好。”谢医生应了一声。
谢医生疑惑道：“你的病情一直都很平稳，为什么会忽然复发？难道还是因为哪些事情？”
程思如的心理医生一直都是谢平修。
她的一切，只有他一个人全部知晓。
不管是当初自己被侵犯，又或者是沈煜，又或者是季芸芸，又或者是她和沈言泽的阴差阳错。
在他面前，她可以说是毫无秘密可言。
在前几个月，程思如的情况终于算是平稳可下来，两人也暂时没了联络。
程思如精神一振：“我的电话在哪里？”
谢平修把她的包递了过去。
程思如点开了自己的手机。
这都四点了。
程思如一愣：“我居然一直在睡觉？”
谢平修继续道：“后来你醒来的时候，因为病情的缘故，你对我动了杀机，万不得已之下我给你打了一剂药，可以让你平复下来的药。”
程思如除了抑郁之外，高二遭受的那些痛楚也让她产生了创伤性后遗症。
她的大脑会帮她刻意回避那些痛楚。
但到目前为止，她也就复发过两次。
在发病的状态下，程思如会丧失自己的意识，丧失对自身的掌控，还可能产生多重人格，并且在疾病爆发的情况下失忆。
她的第一个症状，就发生在她割腕的那一夜。
其实，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是怎么把自己的手腕给割开的。
程思如在那个时候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季芸芸的陷害让她有了一种想要解脱的冲动。
她可没有那么脆弱。
唯一的解释就是，她的身体变得更差了。
程思如抬起头来，看向谢平修的脖颈。
上面确实有一道红色的印记。
他杀死季芸芸的那一幕，并不是一场梦。
“谢医生，对不起。”
说着，程思如抿唇，“我实在不知道怎么控制。”
谢平修扶了扶自己的眼镜，脸上露出一丝温和的笑容：“不用感到抱歉。”
谢平修忽然想起什么，心中一动。
“哦，刚才你电话还在不停地响，我给你接通了。”
程思如将手机接了过来。
一看，是沈言泽。
“啊，怎么回事，他说了什么？”
谢平修说：“我就告诉了她，我和你是好朋友，今天晚上你就暂时留在我这里。”
“你是这么说的？”程思如顿时感觉一阵头大。
谢平修表现的一脸委屈：“是啊，然后人家当场就给我挂断了。”
程思如扶额。
她几乎可以想到，他会吃醋成什么样子。
谢平修继续道：“思如，你应该明白，你的身体不过是一个载体而已，一百年后，你就会变成一堆灰烬，所以不用太过担心一些俗世的是是非非。”
程思如心中自然是明白的，只不过心中一直有一个苦恼。
她躺在沙发上，支着脑袋懒洋洋地问：“可是我到底为什么睡不着呢。”
“难道也和我平时的情绪有关吗？”
“是你一直以来都思虑重重。”谢平修一边说着，一边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你有很多心事积压在心中，没有人可以诉说，或者说，你不愿和人诉说。”
程思如抬起头，一脸不解：“但是，我都告诉你了，我所有的事情你都一清二楚。”
谢平修想了想说道：“也许我对你来说，并没有那么重要。”
“思如，不如把心打开给你喜欢的人。”
程思如愣了一下。
喜欢的人？
可是她究竟喜欢谁呢？
程思如顿时头疼不已。
这二十多年来，她最爱的人恐怕就是自己的家人了。
血缘的纽带是如此的深刻，她爱自己的家人也是必然。
可刘爱莲对她的残忍无情，让她一度心灰意冷，甚至想要断绝关系。
那么，她还爱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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