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一对怨偶
第三十六章 一对怨偶
“为什么...我知道你和程思如订婚了，可是她刚才都那样对你了，阿煜，你就和她解除婚约吧。”季芸芸心中尚存一丝希冀，近乎卑微地再次牵住男人的手。
沈煜低头看季芸芸，目光冰冷。
季芸芸同样回望着他，女人长着一双圆眼，此时泪水在眼中打转，眉头微微皱起，看起来像极了一只受惊的小兔子，让人心中不禁生出保护欲。
当初之所以对季芸芸感兴趣，也是因为她的眼睛。
单纯、无辜，看起来一尘不染。
沈煜最吃她对自己撒娇。
要是放在以前，他依旧会选择纵容。
但是刚才在饭桌上季芸芸的那些话语，彻底打碎了他心中对她的滤镜。
他终于知道，她从前的单纯无辜都是伪装，一切不过是为了接近他所用的手段。
“你还不明白吗，季芸芸。”沈煜缓缓开口，语气艰涩，“我们一开始就只是玩玩，结婚什么的，根本就不可能，沈家也不会允许。”
他和程思如在一起八年，蓉城人尽皆知。
和相爱八年的妻子终成眷侣，成为蓉城的一段佳话对他这种高门贵户来说是最好的选择。
为了保证仕途，沈家不会允许有污点存在。
所以他和季芸芸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了结局。
她们这辈子都没有可能。
沈煜目光冷峻，神情冷漠得就像在面对一个陌生人一般。
季芸芸后退一步，难以接受这个事实，“阿煜...你在骗我对不对？”
季芸芸从来没有想到，沈煜竟然会对她说这种话。
从前他一直对她无比温柔，只要她想要的他马上就会让人送给她，他曾向她许诺会给她全世界。
她知道沈煜这个人高傲，不羁，面对外人甚至是狂妄。
可只有她自己清楚沈煜这个人有多么的好。
沈煜从来没有对她冷过脸，更别说发脾气。
今天还是第一次，他用如此冰冷的目光注视着自己。
仿佛有一把利刃在凌迟着季芸芸的心，她捂住胸口，崩溃得喘不过气。
回过神的时候，沈煜已经走远。
季芸芸定定地注视着他的背影，嫉恨瞬间溢满胸腔。
她从来没有这么恨过程思如。
只是订了个婚就能让那个女人踩在她的头上。
“贱人...”季芸芸面色阴翳，指尖深深地掐进掌心，仿佛感受不到半分疼痛，“你们迟早要解除婚约。”
—
之后，程思如品牌店对面开了家新店。
当主理人从店中走出的时候，程思如笑了。
是季芸芸。
新店开业，再加上季芸芸和沈煜的绯闻现在满天飞，店外挤满了人。
季芸芸却似乎有感应一般，她仰起头，目光直直射向了不远处的程思如。
程思如本来无意在这边停留，只不过这条路是去咖啡店的必经之路，好奇就停下来看了看。
她抬起眼就看见季芸芸的目光，女人粉唇微勾，面上带着嘲弄之色，似乎是在向她挑衅。
然而程思如只是看了一眼就离开了。
后来几天，程思如发现自己在这边碰见沈煜的次数也变多了。
新店开业忙，沈煜这段时间每天都会来接季芸芸。
他每天都来得很早，人也体贴周到，知道季芸芸经常忘记吃饭，就带了便当过来。
无论季芸芸忙到多晚，他都会在旁边等待。
程思如几乎每天都要去咖啡店，也自然看见了这一幕。
她不是很在意，相反，偶尔会想起一个人。
咖啡厅里，预定的餐食和饮品还没做好，程思如百无聊赖地刷着手机，不经意就点进了沈言泽聊天框里。
自从上次在日料店门口那一面之后，她们这段时间就再也没有见过。
从前就算不见面，沈言泽也会日日发消息过来，要么是关心她有没有吃饭，有没有休息好，要么就是向她分享日常。
突然失去了联系，程思如还有些怪不习惯的。
这样琢磨着，她点开聊天框，打了几个字。
【最近很忙吗？】
正思索着要不要发出去，手指下意识替她做了决定。
消息发了出去。
不知道为什么，程思如当即有些脸红。
餐食还没有送过来，等待回信的时候，她的思绪纷飞，回忆起了很多，突然发觉，她竟然和沈言泽认识这么久了。
又也许是因为这段时间太忙，没有好好休息过，她趴在桌上睡着了。
沈煜进咖啡厅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
他一眼看到了不远处趴在桌上的女人。
或许说，他之所以会来这里，就是因为想见到她。
这几天他天天会过来，说是为了照顾季芸芸，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只是太想见程思如了。
女人现在对他这么冷漠无情，他只能这么做。
观察了这么多天，他提起来的心终于落地。
哪有什么所谓的男朋友，他潜伏了这么多天，根本就没有看到过任何可疑的身影。
沈煜头一次觉得这么幸运，察觉到程思如是在骗他的时候，他开心极了。
也是，程思如从前那么想要和他长厢厮守，跟在他身后多年一心只想成为他的沈太太。
甚至无数次歇斯底里，近乎卑微地哀求他不要分手。
如今又怎么会轻易就改变心意。
原来还是在和他赌气罢了，只不过这一回时间长一点而已。
这么多天以来，沈煜还是头一次感到如此的愉悦。
他不自觉地就坐到了程思如对面，垂眼细细打量起来。
女人的呼吸绵长均匀，眼睫如同蝴蝶振翅般微微颤动，原本明艳凌厉的面孔此刻竟然显得有些娇憨可爱。
从最开始，沈煜就知道她很漂亮。
他不禁看迷了眼，伸出手忍不住触碰上她的脸颊。
手指缓慢挪移，停留在女人殷红柔 软的唇瓣。
他突然很想亲吻她。
从前每一次接吻，女人都会脸红，害羞得躲进他的怀里。
每一次，她看过来的目光都是如此的热切，满载爱意。
如今，触及到的只剩下冷漠。
沈煜顿时心如刀割。
他呼吸收紧，缓缓朝女人靠近，不知道为什么，曾经明明做过无数次，现在心脏却开始疯狂地跳动。
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就在此时——
“阿煜，你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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