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第五十五章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半个时辰后。
叶华年对苏锦瑟招招手，在她耳畔低语了几句。
苏锦瑟面露异色：“这么简单。”
叶华年微微一笑：“审案，只要方法得当，本就没有那么难。”
言罢，他回到牛二所在的牢房。
牛二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在牢房里左右踱步，焦躁不安。
他的内心很纠结。
要不要出卖同伴，先一步招供？
这也太不讲义气了！
但自己讲义气，同伴不讲义气，可怎么办？
这是要诛杀九族啊！
这时候，他看到叶华年去而复返，心中的惶恐更是盛，额头上冷汗直冒，囚服都湿透了。
叶华年叹了口气：“哎，你们三个人，还真是好兄弟！他们两个也没有招认。”
牛二闻言，不由心中一松。
还好，他们跟自己一样讲义气，没有招供。
但是，他们能坚持多久？
牛二完全没有信心。
叶华年看着牛二，开口道：“你想好了没有？要不要招供？这是你最后的机会。否则，可就真的来不及了。”
牛二依然负隅顽抗，哭丧着脸：“驸马爷，我们真的是冤枉的...”
叶华年摇了摇头，双手负后，正准备离开，苏锦瑟一脸喜色走进来：“驸马，不用问了。”
叶华年一怔：“怎么？剩下两人招了？”
苏锦瑟没有回答，而是眨了眨眼睛，然后就走出门。
叶华年看了牛二一眼，叹息道：“你果然是一个讲义气的人，只可惜迟了一步...”
牛二犹如五雷轰顶，大脑中只剩下一个念头。
完了！
他们扛不住，先一步招供，出卖了自己！
这两个混蛋！
可扪心自问，自己又能抗到什么时候？
“驸马爷！”
牛二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膝行到叶华年身前，抱着他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我招，我招！驸马爷，我招了...”
叶华年心头一喜，立刻让苏锦瑟重新再审。
这一次牛二很老实，把犯案的经过一五一十全都交代出来，把藏匿丹材的地点，也供了出来。
正如叶华年预料的那样，这案子并不复杂。
就是这三个库房守卫，监守自盗，行动很草率，漏洞百出。
若非不能动刑，早就审个水落石出。
可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答案却让苏锦瑟吃了一惊。
牛二说，是宫里的人让他们做的，报酬是一千两银子。
否则，给他们十个胆子，也不敢监守自盗，偷皇上的丹材。
“宫里的人，为什么要这么做？”
苏锦瑟眉头紧皱，陷入沉思。
这个案子，另有隐情，恐怕还涉及到宫里的大人物。
叶华年倒是并不意外。
因为，他已经猜到，所谓的宫里人，跟长公主绝对脱不开干系。
至于长公主为什么这么做？
这不过是火龙烧仓的平账把戏，能瞒得过别人，岂能瞒得过自己？
苏锦瑟看着叶华年，问道：“剩下的两个人怎么办？”
叶华年想了想，道：“用这个办法，继续审，比照证词，看看有没有纰漏，才能结案。”
牛二的证词，只是一家之言。
想要还原案件的全貌，还需要另外两人的证词。
苏锦瑟点点头，故技重施，用审问牛二的方法，来审问其他两个犯人。
令人惊讶的是。
剩下的两个犯人跟牛二一样，没有坚持多久，就招供了。
三人的证词，基本上同出一辙，只有极其细微的地方，有些许出入。
而且他们都提到，是宫里的人，指示他们做的。
至于藏匿丹材的地点，三人说的都一样，是城南一个荒废宅子的地窖里。
“公主。”
叶华年神情有些凝重，道：“你立刻带人，去这个地方，免得夜长梦多，被人捷足先登。”
苏锦瑟点点头：“好，我这就亲自带人去。”
叶华年想了想，又叮嘱道：“找到失窃的丹材，立刻贴上封条，不要打开箱子，直接运回皇宫，切记切记...”
苏锦瑟一征，诧异的看着叶华年。
找到失窃的东西，不是应该先查看吗？
为什么不能查看，还要贴上封条？
不过，叶华年的神情很凝重，必定有其缘由，苏锦瑟点点头：“好，我听你的。”
苏锦瑟走之后，叶华年望着她的背影，长吁一口气。
难怪梅妃要自己立刻带着苏锦瑟离开金陵，远走高飞。
金陵，果然是波云诡谲，如临深渊，一步踏错，就会万劫不复！
叶华年心里清楚，丹材失窃案只是一个开始。
接下来，还有更凶险的阴谋诡计，在等着自己。
叶华年正准备离开诏狱，忽然被人叫住：“驸马爷，请留步。”
叶华年转过身，发现是穆云寒，于是不咸不淡道：“穆掌镜，不知有何见教？”
对于穆云寒，他并无太多反感。
女子活在这世上，本就不易。
何况，穆云寒还是一个女神捕，更是万中无一。
虽然很多人都说，掌镜司是鹰犬走狗，穆云寒是女魔头。
但叶华年却能理解她，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穆云寒虽然脸上平静，但是心中泛起波澜：“驸马爷，您刚刚审案所用的，是什么博弈论？能否仔细说说？”
叶华年审案的整个过程，穆云寒都在旁观。
一开始，她有些嗤之以鼻。
叶华年不动刑，仅凭话术，就能撬开嫌犯的嘴？
她根本不信。
结果，让穆云寒大吃一惊。
牛二居然招了。
穆云寒认为是叶华年运气好，瞎猫碰到死耗子。
他们只要咬死不知情，谁也不说，三人就都不会有罪。
何况，这是掉脑袋，诛九族的大罪。
可是让穆云寒没有想到的是，用同样的办法，剩下两个人也很快就招了，对案子供认不讳。
这就奇了！
只有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再四。
三个嫌犯全都招了，这就不可能是运气了。
叶华年所说的博弈论，真的有效！
如果是其他人，只会觉得好奇，当成茶余饭后的谈资。
但是穆云寒是天下第一女神捕！
她没有什么特殊的爱好，只喜欢查案。
若是能掌握博弈论，以后她查起案子来，岂不是事半功倍？
掌镜司负责的案子，大部分都跟皇亲国戚，朝廷大员有关。
这些人有功名、爵位在身，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动刑，博弈论正好能派上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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