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困境重重处,巧计获人心
第二天清晨,麴婉清揉着酸痛的肩膀从柴房的草席上爬起来。昨晚那奇怪的呼吸声最终消失在夜色中,让她一夜都没睡好。她暗暗决定,今晚一定要弄清楚那是什么东西。
被分派到厨房帮忙,麴婉清就知道不会有什么好事。果不其然,林嬷嬷就像一块难啃的骨头,处处刁难。“柴火烧旺些!这点火苗是想煮生米饭吗?”林嬷嬷尖利的声音像一根针,直戳麴婉清的耳膜。麴婉清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要稳住,忍住,现在还不是翻脸的时候。她在心里默默想道,自己如今在这侯府举步维艰,这些刁难不过是小试牛刀,若连这点气都忍不了,又如何能在这侯府站稳脚跟,查清背后的阴谋呢?她默默地加了几块柴,火苗窜得更高,映在她脸上,明明灭灭。
厨房里热气蒸腾,麴婉清汗流浃背,手上沾满了油污和面粉。林嬷嬷还在喋喋不休地指使她干这干那,一会儿嫌她切菜太慢,一会儿嫌她洗菜不干净。麴婉清只觉得胸口憋着一股闷气,却又无处发泄。
偏偏这时,张先生摇着扇子,踱步路过厨房。一见麴婉清在灶台前忙活,他立刻停下了脚步,摇头晃脑地说:“堂堂侯府夫人,竟沦落到厨房做粗活,真是有失体统啊!成何体统!”麴婉清强忍着怒火,皮笑肉不笑地回道:“张先生有所不知,婉清这是在学习勤俭持家的美德。古人云,‘君子远庖厨’,可没说女子不能下厨啊。”张先生被她一句话噎得说不出话来,还想再说什么,麴婉清却已经转过身去,继续忙活手里的活计,不再理会他。“切!装模作样!”张先生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麴婉清看着他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府里,果然处处都是豺狼虎豹,稍有不慎,就会被他们生吞活剥。她得尽快找到一个突破口,才能扭转现在的局面。她一边想着,一边机械地切着菜,突然,她目光落在了案板上摆放的各种食材上……一个念头在她脑海中闪过。
她拿起一块鲜嫩的鸡肉,又抓起一把不知名的香料,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翠儿,”她轻声唤道,“帮我拿个小碗来……”
麴婉清接过翠儿递来的小碗,她的眼神专注而明亮,仿佛在进行一场神圣的仪式。她先将切好的鸡肉块轻轻放入碗中,鸡肉鲜嫩的色泽在昏暗的厨房中也显得格外诱人。接着,她抓起一把不知名的香料,手指捻起香料,如同拈花的仙子,将香料均匀地撒在鸡肉上。那香料散发着独特的气息,混合着鸡肉的鲜味。她又拿起酱油瓶,缓缓倾倒,酱油如同黑色的丝线,流淌在鸡肉和香料之间。醋和糖也依次加入,最后,她从厨房角落里找到的珍贵香油,小心翼翼地滴上几滴。那香油的香气瞬间弥漫开来,她轻轻搅拌,每一下都像是在奏响一曲美食的乐章。她一边搅拌,一边解释道:“这是我家乡的一种做法,叫做‘怪味鸡’,味道独特,保证你们没吃过。”
厨房里弥漫着浓郁的香味,引得不少下人纷纷探头探脑。林嬷嬷闻着这香味,鼻子动了动,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闻着就古怪,能好吃才怪!”麴婉清也不理会她,将腌制好的鸡肉放入蒸笼,用小火慢蒸。
随着时间的推移,香味越来越浓,整个厨房都弥漫着一种诱人的味道。就连原本对麴婉清充满敌意的几个厨娘,也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好香啊!这是什么味道?”
“从来没闻过这样的香味,夫人真是心灵手巧!”
“这鸡肉看起来也好好吃的样子!”
下人们议论纷纷,对麴婉清的手艺赞不绝口。林嬷嬷脸色越来越难看,她冷哼一声:“不过是一道鸡肉罢了,有什么好稀奇的!别忘了你们的身份,一个个像什么样子!”然而,下人们根本不理会她的话,一个个眼巴巴地盯着蒸笼,恨不得立刻尝一口。就连翠儿也忍不住说道:“嬷嬷,这味道真的很好闻,夫人一定很辛苦才做出来的。”
蒸笼的盖子打开,一股更加浓郁的香味扑面而来。麴婉清将蒸好的鸡肉盛出来,分给下人们品尝。
大家尝了一口,都赞不绝口。
“哇!太好吃了!这味道真是绝了!”
“夫人,您真是太厉害了!”
“这鸡肉鲜嫩多汁,香味浓郁,真是人间美味!”
下人们的赞美声让麴婉清心中暗喜,她知道,自己已经成功地获得了他们的好感。林嬷嬷看着这一幕,气得脸色铁青,却又无可奈何。
然而,好景不长。当天晚上,麴婉清发现厨房里的一些珍贵调料不见了。她立刻意识到,这是有人故意陷害她。她环顾四周,目光落在了赵管家身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赵管家,厨房的调料,是你拿走的吧?”
赵管家脸色一变,随即强装镇定:“夫人,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怎么会拿厨房的调料?”
麴婉清冷笑一声,指着赵管家身后的一个隐蔽角落,“是吗?那角落里藏着的麻袋,里面装的是什么?”众人顺着麴婉清的目光看去,果然看到一个鼓鼓囊囊的麻袋藏在角落里。赵管家顿时慌了神,想要狡辩。麴婉清却不给他机会,大步上前,一把将麻袋拉开,里面赫然是厨房里丢失的那些珍贵调料。她提高声音说道:“人赃并获,赵管家还有什么好说的?这侯府之中,竟有如此偷鸡摸狗之人,平日里还装得一本正经,今日被我识破,看你还有何颜面在这侯府立足!”
围观的下人们顿时炸开了锅,纷纷指责赵管家。
“没想到赵管家竟然是这样的人!”
“偷鸡摸狗,真是丢人现眼!”
“亏我们平时还那么尊敬他,真是瞎了眼!”
赵管家脸色惨白,羞愧难当,灰溜溜地离开了厨房。麴婉清不动声色地将调料放回原处,转身对众人说道:“大家继续忙吧,今天的事情,就当没发生过。”
下人们虽然嘴上答应着,但看向麴婉清的眼神却充满了敬佩。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竟然有如此的智慧和胆识,实在令人刮目相看。
处理完厨房的事情,麴婉清走到院子里透气。不远处,江羽正站在一棵树下,手里拿着一本书,静静地看着。麴婉清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
“江先生。”麴婉清轻声唤道。
江羽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微微颔首:“夫人。”
“今天的事情,多谢江先生提醒。”麴婉清感激地说道。
“夫人不必客气。”江羽淡淡地回了一句,便又低下头去看书。
麴婉清有些不甘心,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见江羽已经完全沉浸在书的世界里,只好作罢。虽然江羽的态度依旧冷淡,但麴婉清觉得,自己和他的关系,似乎有了一点进展。想到这里,她心中不禁有些小欢喜。
然而,这份欢喜并没有持续多久。就在麴婉清以为一切顺利的时候,翠儿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夫人,不好了!外面来了个李公子,说是……说是来向您求亲的!”
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如同晴天霹雳,让麴婉清的心情瞬间沉重起来。她隐隐感觉到,这二婚危机背后的阴谋,可能比她想象的更加复杂……
“李公子……?”麴婉清喃喃自语,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去正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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