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下放郎叶山的真相
“你们真的想好了,要补办婚礼?”
半夜回到老宅,尚在回笼觉祁老听到祁斯爵的话后,利落的从床上坐起身。
管家递给他眼镜戴上。
他扫了眼祁斯爵后,求证似的看向姜清棠,“棠棠,你也同意春节办婚礼?”
在她没回话时,明显感觉到祁斯爵握着她的手,手心有些湿润,像是紧张的。
“嗯。”
她回握了他的手,郑重的点头,“想好了,补办婚礼。”
“好,好好好!”
祁老立马吩咐管家,“把之前的日历本拿来,我再看看。”
“嗳,我这就去。”
管家前脚刚离开,祁老又说:“你小子也先出去,我单独跟棠棠聊聊。”
“有什么话是我不能听的?”祁斯爵揽过她腰,向老爷子宣誓主权,“棠棠已经答应办婚礼了,您想要曾孙,那是后头的事情。您别给她施加压力。”
祁老一听,睨了他一眼,“我不是要聊曾孙子的事情,我只是有点东西要交给棠棠。”
“什么东西?”祁斯爵忙不迭询问。
“你出去!”
祁老皱眉,“东西是给孙媳妇的,不是给你的。问那么多做什么?”
“听爷爷的,你去外面等我。”
眼见爷孙两人陷入僵持,姜清棠柔声安抚祁斯爵。
“一会儿,爷爷要是不是正儿八经给你东西,他说的话一律不听。”祁斯爵捧起她的脸,低眸沉声叮嘱。
“你这臭小子,别在孙媳妇面前抹黑我!”
祁老抄起床头柜旁的拐杖,气呼呼的直指着他。
祁斯爵对上老爷子不悦的神色,蹙眉。
最后亲了亲她发顶,一再的叮嘱腔调,“记住你已经答应办婚礼了,可不许反悔。”
“不反悔,放心去外面等我。”
祁斯爵恋恋不舍的松开她,退出房间。
姜清棠缓缓转过身,床上祁老的面色稍显肃沉,与前一秒的慈和大相径庭。
“你跟阿爵的婚礼要是真的办了,往后你可就没退路了。”
他话语沉沉,不怒自威的气场悄然散开。
“即便不办这场婚礼,您觉得我还能从这桩婚姻里,安然退身吗?”
姜清棠转身在旁的沙发落座,“其实,我一直很好奇您当年为什么非要选择我。”
“说什么看上我的实力,其实并非这样。”
“能辅助祁少打理公司的人并非只有我。”
“哦,那你倒是说说看,我挑你做孙媳妇,不是看中你的实力,那是看中了什么?”
祁老抚着拐杖上的龙头,眼眸微眯。
她无奈摇头,“我暂时还不知道具体原因。”
但若是她愿意花时间去琢磨,想要知道确切答案并不难。
紧跟着,她话锋一转,“不过,我现在能肯定一点。您知道我能稳住祁少的偏激情绪。”
“没错。”
祁老沉沉叹息,“阿爵那小子,自打她母亲去世后,情绪一直不稳定。他父亲更是基本不管他,那个时候,我一心打理J.K,另一方面又要盯着董事会的人,对阿爵的教育确是疏忽了。”
“爷爷,我想问一件事。当年您为什么把祁少下放到郎叶山?”
“若仅仅是因为他不学无术,有的是其他教育法子,为什么要选择这么一条路走?”
闻言,祁老面露凝色。
“当年是要送他出国的,他不肯。最后选在郎叶山,是他自己的决定。”
“他自己选的郎叶山?”
姜清棠愣住,“西京距离郎叶山那么远,虽说称不上山沟沟,但跟西京的繁华比起来,云泥之别。”
“他那个时候的心性,不至于会想在郎叶山长住的。”
一个发展落后,没有被互联网涵盖的乡野。
她完全无法想象,这能吸引当时的祁斯爵!
“年少任性,就是为了跟我们对着干,才在地图上,随意挑了郎叶山。”
祁老说着,从床头柜一个上了锁的抽屉里,拿出一张早已泛黄的地图。
“上头还有他自己的字,你应该能认出来。”
姜清棠起身接过,展开后发现是一张用于个城市规划的地图,而不是常见的地图款。
郎叶山的位置,被画了圈,圈内写着:我选这!
字迹,属祁斯爵。
“可出国跟下放乡村,这生活基础变动会很大。您也同意?”
其实下放倒也没什么。
问题在于,祁老并未安排佣人随行照顾他。
完全是真的就把他如遗弃般丢在了郎叶山。
祁老低沉道:“年少轻狂,总要吃点苦头,才知道什么是甜的。”
姜清棠:“……”
能听懂,但她还不是很能理解。
“郎叶山乡风质朴,不见得比送出国差。”祁老紧跟着又补了句。
这一点,姜清棠倒是自觉认可。
“嗯,郎叶山的确是好地方。”
若是当年没有遭遇泥石流,按着如今的城市规划走的话,那兴许该成为自然旅游胜地,而不是如今一分为二,一部分成耸立的高楼,另一部分则是码头港口。
郎叶山原生原长的村民,也不至于几乎死绝。
在她盯着规划图看到入神时,祁老侧着身子又从抽屉里取出一个小匣子。
他对着她招了招手,“拿着。”
她再次起身,接过后打开,见里面安放着一对玉镯。
“这是……”
“这是当年阿爵她奶奶从年少佩戴到老的。她当初一直念叨着,说希望让下一代传下去。”
祁老说这话时,似是陷入回忆中,“阿爵她奶奶原本是要传给他母亲的,但中间老人闹了一点矛盾。老婆子就不乐意给了。”
自古,婆媳矛盾最是棘手。
“爷爷,这玉镯既然是奶奶贴身之物,您还是自己留着作念想比较好。”
她合上匣子,准备还回去,“我一老头子还能活多少天?念想,念了这么些年,也够了。留给你跟阿爵,接下来传给下一代。不然以后黄泉路上,见着你们奶奶,肯定要被她念叨的。”
“爷爷,这张地图我能拿回去吗?”
其实相比玉镯,她倒觉得那份规划图,更有价值些。
“放在我这里,迟早当垃圾收拾了。你要,就拿着。”
祁老倚着床背,话语慈和。
“叩叩叩——”
“老爷,日历本拿来了。”
“进来!”
话落,管家推门而入。
祁斯爵跟在其后,目光注意到她手里的匣子时,眼前一亮。
“奶奶的嫁妆匣子。”
姜清棠低头再细细打量了眼,“爷爷,您怎么没跟我说这匣子还是奶奶的陪嫁?”
祁老扶了扶眼镜,正在翻看黄历。
听到这话,愣了下,“匣子上头是不是还有樱花?”
樱花?
姜清棠瞥了眼,匣子上没有花,但匣身上有。
借着卧室里昏黄的灯光打量,因为雕刻的极其完整,一眼就认出是垂丝海棠花!
“爷爷,这不是樱花……”
祁老一怔,而后问:“那是什么花?”
“垂丝海棠花。两者的确有很多相似点,但还是能细分出来的。”
姜清棠回话时,联想到祁斯爵办公室的休息室里就安放着一盆垂丝海棠。
是巧合吗?
“原来那叫垂丝海棠花啊……”
祁老听了后,敛眸,低低呢喃:“ 难怪年轻的时候,她要跟我置气。”
话落,他对着他们又道:“我想再休息会儿,你们都退下吧。”
姜清棠跟祁斯爵,连着管家一起离开。
她捧着匣子,卧室外的灯光明亮。
低头再度打量,确定自己并未看走眼。
“祁斯爵,我刚刚是不是多嘴了?”
“爷爷最后的神情,好像不是很好……”
祁斯爵搂着她肩膀,“爷爷奶奶的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
“那你父亲清楚吗?”
听到她这么问,祁斯爵脚步顿住。
“不知道,从未听他跟我母亲提过。”
姜清棠意识到自己误戳了他伤心处,“抱歉,我……”
“没事。”
祁斯爵搂着她的手紧了紧,“不管他们,我们只管过好我们自己的。”
他对着匣子扬了扬下颌,“里面是什么?”
“奶奶生前佩戴过的一对玉镯。”
她打开匣盖,恰好遇上祁邑震带着祁白闫从外回来。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祁邑震眸色一凛,眼底隐隐透着怒意。
“是爷爷给棠棠的,奶奶生前之物。”
祁斯爵将她搂在怀里,对着祁父言语挑衅:“真是抱歉啊,没能给到你媳妇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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