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坦白
皇宫内，雕梁画栋，金碧辉煌，却透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压抑。
菀宁郡主跪在地上，眼中闪烁着得意的光芒，她精心编织的谎言，终于将江熹逼入了绝境。
“太后娘娘，臣女所言句句属实啊！”
菀宁郡主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既有告密的紧张，又有复仇的快感。
“臣女亲眼看到皇上和江熹从那间雅间里出来，两人……两人举止亲密，绝非寻常关系！”
她偷偷抬眼，观察着太后的神色。
太后坐在凤椅上，脸色铁青，手中的茶盏微微颤抖，几乎要捏碎。
“你说的可是真的？”
太后声音低沉，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臣女不敢欺瞒太后娘娘！”
菀宁郡主信誓旦旦地说道，
“臣女还特意留了个心眼，让丫鬟在外面偷偷盯着，臣女知道太后不会轻易相信，可就算太后您不相信臣女一个人的话，其他人的话，您总该相信了。”
说着，她从怀中掏出一块丝帕。
“这是臣女在江熹布庄里所买。”
太后接过丝帕，仔细端详着，脸色越来越难看。
她原本还抱着一丝希望，希望这只是菀宁郡主的诬告，但现在，这所谓的“证据”摆在眼前，让她不得不重视起来。
“来人！”太后猛地一拍桌子，厉声喝道，“去把皇帝请过来！”
“是，太后娘娘。”宫女领命而去，脚步匆匆。
不一会儿，霍彻便来到了太后宫中。
他身穿一袭明黄色龙袍，身姿挺拔，气宇轩昂，只是眉宇间带着一丝淡淡的疲惫。
“儿臣参见母后。”霍彻躬身行礼，声音沉稳。
“皇帝，你可知哀家为何召你前来？”
太后开门见山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质问。
“儿臣不知，请母后明示。”
霍彻抬起头，目光坦荡。
“好，那哀家就问你，你和江熹，到底是怎么回事？”
太后紧紧地盯着霍彻的眼睛，似乎想要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些什么。
“回母后，儿臣和江熹……”霍彻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
太后屏住呼吸，等待着霍彻的回答。
她希望霍彻能够否认此事，她愿意相信他，并帮他堵住悠悠众口，维护皇家颜面。
然而，出乎太后意料的是，霍彻竟然直接承认了自己对江熹的心意。
“儿臣心悦江熹。”
霍彻的声音不大，却如同一道惊雷，在太后耳边炸响。
“你说什么？”太后猛地站起身来，不敢置信地看着霍彻，“你再说一遍！”
“儿臣心悦江熹。”
霍彻重复了一遍，语气坚定，没有丝毫的犹豫。
“你……你……”太后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霍彻，半天说不出话来。
“皇帝，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太后怒斥道，“江熹是你的臣妇，是章淮的妻子！你这样做，置伦理纲常于何地？置皇家颜面于何地？”
“母后，儿臣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霍彻不慌不忙地说道，“儿臣并非不知礼数之人，只是，儿臣对江熹的感情，早已无法控制。”
“无法控制？”太后冷笑一声，“皇帝，你是一国之君，有什么事情是你无法控制的？你这是被美色冲昏了头脑！”
“母后，儿臣并非贪图美色之人。”霍彻解释道，“儿臣欣赏江熹的品行，敬佩她的才华，更心疼她的遭遇。儿臣想要保护她，给她幸福。”
“保护她？给她幸福？”太后只觉得一阵阵的眩晕，没有身边的老公女扶着她，这才没有倒下去，“你拿什么保护她？你拿什么给她幸福？你这是在害她！”
“母后，江熹已经打算和章淮和离。”霍彻说道，“和离之后，她便是自由之身，儿臣为何不能给她幸福？”
“和离？”太后更加震惊，“她要和章淮和离？这……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在近日。”霍彻说道，“章淮宠妾灭妻，对江熹百般折磨，江熹已经忍无可忍，才决定和离。”
“就算她和章淮和离了，她也是二嫁之妇！”太后说道，“你堂堂一个皇帝，怎么能娶一个二嫁之妇？这岂不是让天下人耻笑？”
“母后，儿臣不在乎世人的眼光。”霍彻说道，“儿臣只在乎江熹的感受。二嫁之妇又如何？只要儿臣喜欢，她就是这世上最尊贵的女人。”
“你……你真是气死哀家了！”太后捂着胸口，只觉得一阵气血翻涌，“皇帝，你太让哀家失望了！哀家没想到，你竟然会做出如此离经叛道的事情！”
“母后，儿臣知道您一时难以接受，但请您相信儿臣，儿臣并非一时冲动，而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霍彻说道：“儿臣之前没有坦白，只是顾及江熹的名声和感受，但儿臣并不想隐瞒自己的感情，儿臣希望能够光明正大地和江熹在一起。”
太后听着霍彻的话，心痛不已。
她既生气又无奈，她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她一手养大的两个孩子，一个是她最疼爱的侄女，一个是她最骄傲的儿子，如今却……
就算这个女子是自己疼爱的侄女，可霍彻毕竟是皇上，他们两人的身份差距根本就不允许做出如此之事！
“皇帝，哀家相信你所说的话都是真的，可这背后的利害关系，你可曾清楚？”
“皇帝，你真的想好了吗？”太后无力地问道，“你真的要为了一个女人，不顾一切吗？这是要被戳脊梁骨的！”
“是，母后。”霍彻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儿臣已经想好了，此生非江熹不娶。”
“你……你……”太后看着霍彻坚定的眼神，知道自己再说什么也无济于事了。
她无力地挥了挥手，只能先让霍彻退下去：“罢了，罢了，你退下吧，哀家累了，想一个人静一静。”
“儿臣告退。”霍彻躬身行礼，退出了太后的寝宫。
太后独自一人坐在凤椅上，泪水无声地滑落。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才会让事情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她更不知道，未来的路，该如何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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