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独开局
这时,林雪儿说道,“师兄,不行啊。”
“你可是答应我,只拿十万块来赌的嘛。”
我拍拍林雪儿的肩,“我说的五十万是保底啊,说不定我连十万也不用拿出来呢。师弟放心吧,赢了钱,师兄给你分一半。”
林雪儿迟疑起来,“可要是被师傅知道了怎么办?再说了,要是输了呢?”
我呸呸呸几声,说师弟,你怎么能说这么丧气的话,你得说我赢啊。
“放心吧,师弟,我的赌运向来好的。”
“昨晚,不是赢了一万多吗?”
林雪儿挠了挠头,“好吧,不过你得说话算数,只能拿十万出来玩。”
我说行行行。
林雪儿的演技够可以,把一个师兄的小跟班演得活灵活现。
我好像要在师弟面前装比,装出一副老成的样子。
对林雪儿分析起来。
说大厅里的局人多人杂,来来去去,玩起来一点也不尽兴,“最关键的是,有赌场参与的局,说不定会有猫腻,难保公平。”
“单独开个房间组局,赌场不参与赌局,他们只负责抽水,赌起来是不是很公平。”
林雪儿恍然大悟的样子,说师兄你分析得有道理。
然后看着堂头,“既然玩得公平,那我就放心了,赶紧叫几个人去包间吧。”
我看向桌上的人,说我们去开包间,谁去。
大厅的赌客,玩得不大。
我们的对话,都听得清楚。
有人随即就说道,“你们有钱,你们去包间。”
“我有多给抽水的那些钱,可以多玩几把了。”
堂头淡淡笑了笑,“你不是说和我眼熟吗,我今天也想玩玩儿大的,我陪你玩一场。”
他和曾老七微微对视一眼,两人目光露出一丝兴奋。
他们好像走了大运。
看起来的确如此。
找我们几天了,都没找到,今天却意外遇到我们。
而且,看样子我在赌场还是个棒槌,他们完全可以赢一把。
在包间里,他们还可以不用跟踪,将我们控制起来。
把我的钱全部弄出来之后,再把我们抓回去交差,这一票,就赚大了。
两人,已露出胜利的微笑,好像一切都已在控制之中。
我说好,那我们开房间。
赌场的包间,会专门配一个抽水的人。
我和林雪儿,他和曾老七。
我们玩的在西南地区叫“卡”、“恰”。
前面说过,这种玩法有的地方叫叫对缝或射龙门。
三千底注,起底一千起。
我装着对这种赌法特别有兴趣的样子。
说最喜欢的就是玩这个。
我的两手撑着桌子。
两眼直勾勾的盯着牌桌上的牌。
第一局,由堂头作庄。
我们每人先下三千底注。
然后发牌。
我的目光,盯着他的手。
这种局,他不可能不出千。
但堂头这种人,本是江湖骗子,走的是偏门邪道。
说不定会有什么古怪的出千手法。
洗牌切牌,盯着堂头的手,防着他出千。
他的手,洗牌发牌都不紧不慢。
目光观察着我。
他的两张牌,分别是3和10。
而我的牌,是5和9。
该我说话,我的牌,只有678三张可赢,不能下大赌,所以我下了一千的最低注。
他随手,给我发了一张牌。
结果是一张9。
这种牌,叫撞柱,得赔两倍,我又拿了一千块,放进赌池。
而他看着自已的牌,得意地笑笑,“这种牌,必须兜底啊。”
说罢,他拿了八千,放进赌池。
他发的这张牌,是7。
不由哈哈一笑,“今天的手气,不错不错。”
说罢,将池子里的筹码全部揽在自已面前。
池内没钱,每个人,又下底三千。
前面几手,他没出千。
但他却在对牌下汗。
虽然我敢确定他在下汗,但我并没看出来他下了什么汗。
我看了好几张牌,也没看出来他下的汗在哪里。
虽然找不到他下汗的手法,也可以赢他,但就没办法猎杀他了。
约莫半个小时,他就把所有的牌下了汗。
而我,依旧找不到他下汗的痕迹在哪里。
或者说,我看不见他下汗的标记。
老千下汗的方式有很多种。
比如说用指甲或者戒指之类硬物在牌上做细微的记号。
所以如果你打牌,遇到指甲锋利的,甚至有淡色指甲油的人。
这个时候,你一定要注意。
说不定,那人就会对牌下汗。
当然,在江湖上,各种下汗的手法太多,令人防不胜防。
但比较高明的下汗手法,是在牌的侧面做记号。
因为牌的侧面很少有人注意。
而且标记会很小,不注意是看不出来的。
就算有点痕迹,大都会认为是洗牌玩牌过程中出现的一些痕迹。
不会将侧面的痕迹当成出千的手法。
越是手法高明,越会利用这些细微标记。
这个堂头,的确学了点真本事。
他的手指头,在对牌下汗时,是轻轻从牌的短方向一侧轻轻抹过。
每一次,都有这样的动作。
所以我确定他是在牌的侧面下汗。
但我拿着牌时,仔细检查,竟然看不出来下汗的位置在哪里。
这种问题,不难理解。
有些特别的标记,因为用了特殊材料,所以只能通过特殊的办法才能看见。
就像在当时的很多赌侠片里用特别的偏光眼镜才能看到标记的原因。
既然找不到标记,那我就从他识别标记的办法入手。
但看了好一会,依旧没找到他是如何识别标记的。
这个时候,我一直没出千。
所以,堂头一直在赢。
他隔不了几局,就兜底,而且次次兜底都完全成功。
桌面的筹码,已高高的一大摞。
看着,能有近二十万。
而我这边,只剩下不到两万块。
我的神情,越来越急躁。
口中的话,也越来越粗鲁。
有时候,连林雪儿都诧异地看向我,好像她怎么也想不到,我会说出这么粗鲁的话来。
我完全是一个输红了眼的赌徒。
这一局,我的牌是a和9,这种牌,从2到8都算赢。
我脸上露出得意的笑,“这牌,绝对不会输。”
说罢,我看了一眼钱池。
里面有一万三千多。
我对抽水的男子说道,“来,数一下多少钱。”
然后,将所有钱推过去,“我要兜底。”
堂头的脸上,露出不屑的笑,“我说兄弟,你这点钱如果兜底,要是刚好中柱,你还拿得出来钱吗?”
兜底之后,我的钱只有三千多块。
所以,如果中柱的话,我得再赔一倍。
整整差一万块。
我狠狠地骂了一句,“开滚,我这牌,绝对不会输。”
然后拿出一张卡,“老子有的是钱,这里面有二十万呢。”
堂头轻蔑地看着我,“行,你牛比。”
说罢,从摞最上面,划给我一张牌。
我拿起牌,翻开。
黑桃9。
撞柱。
我槽,我大声骂了一句,将牌重重地拍在桌上。
只是这一次,手实在太重。
有一块筹码跳了起来,我的牌按在上面。
牌破了。
我故意装出一副尴尬的样子,“妈的,这牌怎么才这么一下就坏了?”
抬头看了一眼堂头。
堂头气急败坏,一脸愤怒,指着我道,“你忙个锤子哦。”
这一局,是我输了这么多,可他却这么愤怒。
就是因为这幅扑克,基本上被他下了汗。
他的下汗,是这么久时候一边玩,一边下汗完成的。
想要把牌全部焊上,是需要很长时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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