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场
他们人多势众,连荷官都参与了。
是这几个人和荷官勾结,还是另有主谋,这一切都还是未知。
陈哥能翻脸不认账,这伙人完全可以依仗人多,倒打一钉耙。
我必须用最坏的可能来预测结果。
所以,我现在不能抓,而且也没有想好怎么办。
只能等待刘萌出来后商量。
拿着烟,来到赌室门口,我一直没进去。
一支接一支地抽烟。
这也是我们约定好的,如果有异常情况,我会一直在外面,那时,她会找机会出来和我说话。
这一局,刘萌输了个四番。整整输掉三万二。
一边给钱,一边骂人,“这司机,搞什么,叫他去拿包烟,半天也拿不上来,我去看看。”
说罢,她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我马上回来。”
花格男淡淡一笑,“行,我们等你。”
她一出门,看到我悠闲地站在门外,再也忍不住,很是气恼地问,“看出穿花格那小子出千了吗?”
我说这个人,应该没有出千。
她呆了呆,“不可能吧,不出千,哪有那么好的手气。”
她叹了口气,有点无奈地说道,“算了,我回去说不玩了。”
看向我的眼中,满是失望。
心里还是有些责怪的, “你应该早点进来,说没找到烟,我也可以少输五六万。”
我淡淡说道,“抓千肯定不可能,但我估计可以赢钱,所以,如果你只想抓千,那今天我一分钱不要你的,我马上走人,如果你想赢钱,那我们就继续。”
她满脸狐疑,“抓千和赢钱我都想,但如果只能赢钱,那就赢吧,你说怎么赢?”
我说你能带走多少钱。
因为赢了钱,如果带不走,等于白赢。
这个局的所有人都是老千,如果刘萌赢了钱,大概率带不走。
所以,我必须这样问。
刘萌显然没明白我的话,诧异地道,“我赢的钱,为什么不能带走,无论多少,我也带得走啊,难不成有谁还能不让我走。”
我淡淡道,“要是我能赢几百万,你带得走吗?”
刘萌一愣,显然没想到,我会如此一问。
目光不由一闪,“那…不可能赢那么多吧,这几个人,加起来也无非两三百万。”
我说你能带走,我们就继续,而且给我的钱,我不要五万,我要五分之一。
如果你不同意,那就算了。
她说酬劳方面你放心,你说怎么分都可以,“我在他们手上输了一百万,如果有可能赢回来,我肯定能带走。”
我点点头,“我在桌上,希望你绝对相信我。同时,你还要做好赢了钱带不走的准备。”
她道,“我既然让你上场,当然相信你,带钱走的问题,你上场之后,我考虑一下怎么办。”
我说你进去之后就说酒喝多了,头昏,想透透气,让我上就可以了。
我们简单商量了怎么做。
走进房间时,刘萌不断按着头,说酒喝多了,头疼。
坐在桌上玩了两局,就将手上的牌掉地上了。
然后去捡牌,差点绊倒在地。
我赶紧跑过去扶她,她站起来时,长长呼一口气,然后对我说,“白龙,你帮我玩几把,我在阳台上透透气。”
我说算了吧,这么大的赌局,我从来没上过。
刘萌指了指桌上五万多的筹码,以老板一样的口气对我道,“怕什么,又不是输你的钱。”
“这几位老板都是我的朋友,别扫了他们的兴,叫你上就上,别磨叽。”
“精神点,把平时赢钱的技术拿出来,不然明天就别来上班了。”
我的样子,更紧张了。
眼镜男同情地看着我,“小师傅,这点钱,一把就可能输完了,你可注意点。”
我说那我不来玩了,让刘老板自己来。
说罢,我向门外走去。
刘萌急了,立即威胁我,“白龙我给你说,你敢走,明天就别来上班了,这个月的工资也没了,还有,预支那笔钱,立马还给我。”
我猛地停在房间,脸上极不好看,“刘总,那笔钱,是明天给林爷交的住院费啊。”
她却不依不饶,“我不管,赶紧陪几位老板打牌,否则就把钱还给我。”
几个人哈哈笑起来,眼镜男嘿嘿一笑,“美女老板的车,不好开啊,小朋友,开车有风险,费精又费钱。”
花格男指着座位,“赶紧坐下,别耽搁我赢钱。”
胖子也笑道,“就是,别墨迹,赶紧玩牌。”
我无可奈何地坐在座位上,满脸不满,但更是一脸紧张。
看着牌,我的汗水也流出来了,扯起衣袖擦汗。
连那个美女荷官看向我,也笑了笑,让我别紧张。
而我,端起茶杯,使劲喝了几口水。
然后也对她傻傻地笑了笑。
只是,我突然看到她深深的沟壑,目光一呆,手上的杯子“砰……”一声,掉在桌上。
水倒在桌上。
花格男惊得跳起来,指着我就骂,“你他妈傻啊。”
眼镜男却是瞪着我,“叫你别紧张,你紧张个锤子啊。”
荷官却是花容失色,一脸怒气地瞪着我,“这是赌桌,你把东西弄坏了,你赔得起吗?”
我害怕地问,“我…我该没把什么东西弄坏吧,你赶紧检查一下,有没有东西坏了。”
然后,立即就把桌上的牌盒提起来,而且立即把扑克也拿起来。
服务生也赶紧上来清理水渍。
我一脸委屈,“对不起对不起,我平常玩的牌连五块都没超出过,实在是你们玩得太大了,我真的害怕啊,要不你们还是等一下,我老板来陪你们玩吧。”
几个人正玩得热闹,最关键的是,赌局刚刚完成预热,进入决战时段。
他们在荷官的安排下,刚好赢了刘萌几万,宰杀肥羊才刚刚开始,怎么可能罢休。
他们觉得,对付我这样一个没经历过大场面的人,比对付刘萌更容易。
所以,花格男立即说道,“你想失业啊,赶紧坐下玩牌。”
但是,他们忽略了一个人。
那就是荷官,而她,才是整个千局的控制人物。
此时的她,脸色铁青,目光盯着我手上那个牌盒。
因为这个牌盒,内有玄机。
为了保证四副牌牌序不乱,也让其他人不能用手接触牌,所以当牌洗好之后,会用一个专门的牌盒将牌罩住,然后荷官每次从右下侧给桌上的人发牌。
荷官出千,就利用了这个看似透明的牌盒。
大多数荷官发牌时,手上会做一个小动作,就是回牌。
这是个惯例,算不上稀奇。
但这个荷官在回牌的时候,加了一点手法,就是搓牌。
通过搓牌,她将牌与牌之间漏出一些缝隙。
将三到四张牌搓开一定距离,然后在回牌的过程中通过透明盒的反光看到每张牌的点数。
透明的盒子通过什么办法做到反光,这需要涂上一种特殊材料。
就像某些电影里出现的透明镜子一样。
你在镜子面前脱衣跳舞,以为镜子是不透明的,结果对面有人正在欣赏你的美妙曲线,大饱眼福。
这个牌盒,就是用了这样的原理,只是方向相反。
我们看到是透明的,而荷官看到的是有反光的。
这个荷官应该训练了很久,操作很熟练。
所以并不需要这层反光特别明显,只需要略略的反光就可以了。
这样可以不引起人的注意。
我刚才给他们倒茶水时,刚好发现荷官的目光集中在牌盒的某个特定区域。
按道理,她应该或者看赌客,或者看手上的牌,所以,她的目光是有问题的,暴露了她出千的手法。
所以,我的这杯水,就是把牌盒、连同牌全部给弄湿了。
我赶紧将被弄湿的牌盒递给服务生,让她立即换个牌盒。
荷官刚想叫住服务生,让她把牌盒擦干就可能了,不用换。
而我,却对服务生大声喊道,“赶紧去换一个,这个盒子有点脏,你换个质量好点的。”
一听我说盒子脏,荷官吓得赶紧收住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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