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罚跪
天色渐晚,欧阳鄞把慕绾瑶送回慕府,慕绾瑶毫不留恋的转身就进去,欧阳鄞在门口依依不舍的看了好久。
之后的几日平静无波,蓄如嬷嬷依旧每天来一趟竹雅院,她是打心底里害怕慕绾瑶了,匆匆教了规矩就走了,一秒钟都不会多待。
欧阳鄞来过一次,翻墙进来的,给她解释最近要查案子,不能来见她,慕绾瑶表面上说无所谓,谁管你来不来,实际上心里偷乐,还知道来解释一番,不错嘛。
张氏时隔几日就进宫一趟,倒是没来招惹慕绾瑶了,慕绾瑶看着清儿:“最近怎么回事?怎的个个都不来挑事了?”
清儿好久没有这么轻松地生活过了,帮她捏着肩,笑着回答:“估计是明白您成为太子妃是板上钉钉的事情,针对您也没用,小姐,这种日子不好吗?”
“不是不好,就是觉得……”慕绾瑶歪了歪脑袋:“不真实。”
平静的湖水下暗涌翻滚,稍不注意就被卷下去,她宁愿整日闹得鸡飞狗跳,也不愿意这种整天提心吊胆,张氏母女真的甘心吗?不可能。崔柔柔真的收手了吗?也不可能。还有皇后……找蓄如嬷嬷只是她行动的第一步。
别说还没坐上太子妃位置,就算坐上了,心怀不轨之人也会想办法弄她下来。
蓄如嬷嬷每隔两日就会进宫禀报慕绾瑶的情况,一面是皇后的压力,一面是脑海中挥之不去那慕绾瑶嗜血般的眼神,她只能硬着头皮回答道:“慕绾瑶学得很好,很老实。”
一开始,皇后还奇怪,慕绾瑶真能老实?
可蓄如嬷嬷每回都是同样的说辞,问她具体,她也支支吾吾的答不上来,皇后大怒,让她说出实情,蓄如嬷嬷这才哭着说了自己的遭遇。
皇后愤怒不已,当即召见慕绾瑶。
“大胆,竟敢不尊重本宫派去的教引嬷嬷!”皇后一巴掌拍在桌上,一方面真生气,一方面也解气,终于逮着她的把柄了。
慕绾瑶跪在大殿中,淡淡的转头看了蓄如嬷嬷一眼,蓄如嬷嬷不自觉往后退了两步,脚步没站稳,差点摔了下去。
回过头,慕绾瑶低头道:“娘娘,事出有因,她让我跪了一个时辰……”
“你不该吗!”皇后打断她的话:“她是教引嬷嬷,让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若不是你不服管教,本宫也不相信教引嬷嬷会让你跪一个时辰!”
知道两人是一头的,慕绾瑶说再多也没用,低下头听候发落。
“别以为你跟鄞儿有了婚约,本宫就不敢动你!”皇后怒骂道。
若说同意慕绾瑶嫁进东宫,皇后是有九分不满意的,可唯独的一分就是因为她的医术,医术能救人,能控制一个人的生死,掌握了慕绾瑶,就相当于掌握了一个人生死的话语权。
可即便有一分,皇后也不觉得慕绾瑶能做太子妃,做个侧妃她都要考虑考虑。
又想慕绾瑶的医术能帮到太子,又不想她获得太高的位置,皇后这算盘打得哐哐作响,响得慕绾瑶都觉得好笑,世上哪有这么多好事。
“姑母。”
杜箬珠的声音传来,慕绾瑶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她听欧阳鄞说起过那日在宫里发生的事,皇后不是对杜箬珠失望透顶了吗,现在又变成亲亲姑侄了?
皇后朝她招了招手,淡淡道:“来啦。”
那件事情发生后,杜箬珠冷静后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第二日便来给皇后请罪,皇后不见,她便不死心的接着来,最终,皇后还是念在姑侄的份上原谅了她,但心里总有隔阂。
杜箬珠也知道,所以她告诉自己不能再惹得皇后生气,无论何事都要保持冷静。
当看到慕绾瑶跪在大殿时,她眉头一皱,拳头不自觉紧握,但很快反应了过来,当没看见似的去给皇后按摩。
“在门口罚跪,本宫什么时候满意,你再什么时候起来。”皇后靠在椅背上,任由杜箬珠的手在自己头上游走,以消除疲惫感。
慕绾瑶二话不说的往外头走去,清儿跟了上去,小声的担忧道:“小姐,怎么办啊……”
天气早已入冬,以往这个时候,京城已经白雪茫茫,可今年的雪没下来,寒冷还是如往常一样袭来,慕绾瑶来的时候走得急,衣裳穿得不厚,一出坤宁宫,冷得她浑身发抖。
她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心里也拿不定主意,跪在大殿外,反而安慰清儿:“没关系,跪一会儿就好了。”
“奴婢陪您一起跪!”清儿扑通一声跪下来,神情决绝。
清儿单纯是真的,勥起来什么都听不进去也是真的,慕绾瑶自知拗不过她,只得轻声叹了口气。
天空阴沉沉的,顺带让人心情也变得烦闷,寒风吹进坤宁宫大殿,皇后拢了拢衣服,吩咐北嬷嬷:“太冷了,把门关上。”
北嬷嬷关门的时候多看了两眼慕绾瑶,想起以前她救过皇后,小声的提醒了一句:“慕姑娘,想清楚了就给娘娘道个歉,身体最重要啊。”
慕绾瑶没搭话,看到门关上,她便跪坐在地上,脖子缩起,扯了扯衣袖挡住两只手。
寒风呼啸,刮在脸上让人忍不住发抖,清儿比慕绾瑶穿得更少,牙齿都在打颤,她还装作没事的冲慕绾瑶笑。
笑得慕绾瑶很是心疼,忽然想到了什么,抱着试试看的心态走进了系统,闭上眼睛默念了一句,眼前真的出现了便携暖手宝,她迅速塞给清儿一个。
温暖从手心传到心里,清儿很惊喜:“这是什么?”
“是什么不重要,小心的藏好,不要被其他人给发现了。”
“奴婢明白。”
早不下晚不下的雪偏偏在这时候落了下来,雪花落地便成一小片湿润,暖手宝抵不过风雪,即便比之前好一些,两人也冻得直吸鼻子。
除了冷,还有膝盖的痛,慕绾瑶闭上眼睛,心中有一丝绝望,现在跟皇后的关系就够难相处了,以后嫁进东宫还不知道要面临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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