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夜袭宋营
林冲瞪了他一眼,“你啰嗦什么?我平时不是跟你们说过了吗?添油战术和人海战术是最愚蠢的战术,我们总不能用一个士兵的生命换他们一枝箭、一块石头吧?”
众将都默默不语。
林冲说:“好了,各位,你们都辛苦了,回归本部查看一下伤亡情况整个好了报给我,另外,对一些战俘进行说服教育,让他们替我们打仗,补充一下兵源。”
众将都点了点头各自散去。
再说方腊带着不足三千人进了城。
上午,他本来是率先两万人马出城的,只这一战,就损失了一千七人。
他无比沮丧的回到行宫,四个妃子马上上来替他解下龙麟甲,给他换上了一身舒适的便服。
方腊叫人拿两坛酒,一大碗一大碗地喝了起来。
他正喝着,一脸凝重的陈箍桶从外面走了进来,看着因为战事受挫心情不好,正在狂饮酒的方腊,一字一句地说:“圣公,不过是一场小败,你何必沮丧如此呀?”
方腊白了他一眼,板着脸说:“我城中本来不过十万人马,要坚守四门,现在只此一战就失去了近五分之一,我们还能打败仗呀,再打,人不是打了了吗?”
陈箍桶默默地摇了摇头,语重心长地说:“圣公,胜败乃兵家常事,你是一国之主,一军主帅,遇到这样的小挫折怎么可以这样呢?”
“那你要我怎样,难不成打了败仗还放声大笑不成?”
陈箍桶勉强地笑了一下,“圣公,刚才我在城头看了一阵子宋营的情况,他们现在正在为此战的胜利还开怀畅饮,这不正是我们反击的最佳良机吗?”
方腊放在酒碗看着陈箍桶,“什么最佳良机,你的意思不会是说要让我率兵出城夜袭他们吧?”
陈箍桶点了点头,“不错,我就是这个意思。宋军今天也打了一天,也是人困马乏的,而且他们是远征而来,我们是以逸待劳,在这方面我们是有优势的,所以,我建议圣公今天晚上率军偷袭宋营,这样一来,我们可以借此战的胜利来恢复白天失败而造成的低落士气,可以重震军威。”
方腊刚才喝了七八碗酒,已经有些醉意了,他见陈箍桶还逼着他出去夜战,很不高兴地说:“军师,我已经打了一天仗了,现在手脚都是软的,如果你觉得夜袭可以成功,你就带兵马去吧,我预祝成凯旋归来!”
陈箍桶万万没有想到,方腊作为一军主帅竟然说出这些荒唐的话来,可是他知道方腊的脾气,如果他认准了的事,他是不会改的。
他只得暗暗地骂了一句,“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陈箍桶从方腊的行宫里出来,骑着马带着随从来到军中大营,见军士将士都非常疲惫、沮丧的样子。
他伸脚踢倒了几个将领,高声骂道:“你看看你们这些人,真是没出息,现在怎么说也是个将军了,怎么就了个小败仗,就垂头丧气成这样,都给我打起精神来。”
在贼军当中,虽说方腊是圣公,但是陈箍桶却是他们的主心骨,许多将领都是他的弟子和信徒,对他非常得忠诚。
一个将领小心翼翼地问:“军师,这么晚了,您到我们军中大营来,有什么事吗?”
陈箍桶眉头深锁,“各位兄弟,我大军自成事以后从来都是无往而不胜,现在,秀州十万人马被人家歼灭了,现在我们刚刚和人家宋军打了一小仗,又损失了近两万人,这样下去不行呀。我们必须要有一场胜利来重振军心。
刚才,我在城头观察了好久,发现宋营那里灯火通红,鼓乐喧天,应该是在庆祝胜利,我打算等到四更天,趁着月黑风高杀出城去,打一次夜袭战,杀杀他们的锐气。”
另一个将领说:“军师,我军刚刚经历一场大败,死伤近两万,刚才您也说了,我军现在军心沮丧,敌军士气正旺,您看是不是我们就不要夜里出去了,我们好好地睡一觉,养精蓄锐,明日再出城与他们奋战?”
陈箍桶瞪了他一眼,“明天?明天出城和他们打,你能打得赢他们吗?”
那个将领一时语塞,哑口无言。
陈箍桶扫了一眼众将,“兵法有云,以正合,以奇胜,现在敌军士气正盛,加上他们是训练有质的官军,我们和他正面对决恐怕一时难以取胜,所以,我们必须以奇特之法胜他们,而夜袭战就是这个奇特之法。”
那个将领问道:“军师,不知圣公对出城夜战是什么看法?”
陈箍桶冷哼了一声,“那个人不提也罢,人家现在正在行宫里搂着妃子饮酒作乐呢,我真有些后悔,当初不应该扶持他为王,当初他不是这样的人呀,怎么现在我们实力越来越大,他变成这样了?”
众将一听这话,估计道应该是方腊也不同意这个夜袭战,而是陈箍桶非要冒险出击。
众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一副面有难色的样子。
陈箍桶怒了,他拔出身上的佩剑,一剑把一张桌子给砍成两半,大声喝道:“你们到底跟不跟我去呀?”
众人非常勉强地点头,“末将等愿意跟军事出击。”
陈箍桶见他们同意跟自己出去,这才缓下脸色,仔细地安排了各军各部如果出击的线路和方法。
讲完了之后,众将领出去准备。
等到四更天的时候,贼军两万余人马,个个是人衔草,马衔环,马蹄子上都裹着布悄悄地出了城,借夜色的掩护向宋军大营慢慢地接近。
就在这两万军马马上要接近宋军大营的时候,前面的军马突然发生了一阵的骚乱,人喊马嘶的乱作一团,声音非常得大。
夜袭战最关键的是出其不意,而出其不意的前提是不能出声,让敌方知道,现在可倒好,还没等接近敌营呢,前面先乱了。
正在军中骑着马,提着剑慢慢走着的陈箍桶见前面一群士兵往回逃,他气得跳下马来,连斩了几名士兵,低声喝道:“再有敢擅自撤退者,斩!”
好容易把退势压住了。
陈箍桶非常生气地质问一个垂头丧气的小校,“前面怎么回事,怎么出那么大的声儿?”
那个小校沮丧地回头指了指,“前面敌军大营的外沿挖了一圈两人多深的大沟,沟里全部是铁蒺藜,竹签子,上面还盖着草,
黑咕隆咚的我们也看不清楚,一脚就连人带马地踩进去了,有的人让竹签子扎死了,有的让铁蒺藜扎伤了,有的人没有被扎伤,是被后面掉进去的人给压死了,已经压了几层人了,大家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还以为中了敌军的什么妖法呢,所以就乱了。”
众将个个都是面有惧色,一个将领说:“军事,现在敌军听到声音应该是已经有所查觉了,我看我们还是撤吧?”
还没等陈箍桶说话,就听不远处宋军大鼓里突然响起一片“咚咚”的战鼓声,接着不知有多少人马影影绰绰的,从黑魆魆的周围呐喊着从四面八方杀了过来,却并没有火把。
那喊杀声震耳欲聋,在寂静的夜里非常得响,可以说是震耳欲聋。
接着,如同疾风骤雨一般密集的雕翎箭从四面八方射了过来,陈箍桶的身边顿时有几十个人中箭倒地。
几个护卫立即用盾牌替陈箍桶遮挡,可是因为来箭实在是太过密集,也因为距离太近,一枝箭正好射在陈箍桶的胳膊上
陈箍桶大叫了一声,捂着胳膊跳上战马,大声喊着让两名将领率军断后,他自己率领其它人马往城内撤退。
他们跑着跑着,不知怎么回事,突然平地升起不知多少排带着铁刺的木栅栏,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因为天太黑,也因为贼兵们慌不择路,没想到会平起升起这个玩意儿,不知有多少人和马狠狠地撞上木栅栏。
那木栅栏上遍布铁刺,铁刺上涂着毒药,不管人还是马碰上就死,粘上就亡,前面的人和马死了,后面的人和马收拢不住也跟着往上冲。
一时间,前面是毒栅栏,后面是箭雨追兵,贼军各部被冲得七零八落,不知所往,光自相践踏就伤亡无数。
前面是毒栅栏的尸体已经叠了几层。
天渐渐亮了。
陈箍桶的几个护卫在前面冲了几次也没能冲出去,因为那些毒栅栏不知有多少个,而且全部是杂乱无章地排列着根本没办法从缝隙中冲过去。
那些卫兵急得不行,陈箍桶纵马来到一个已经叠了几层尸体的毒栅栏之前。
陈箍桶猛地一提马缰绳,那马咴咴地叫了一声,立起两只前蹄向前一纵。
就在陈箍桶的人和马高高跃起马上要从一排铁栅栏上跳过去的那一瞬间,一枝狼牙箭从他后面嗖的一声飞了过来,正中陈箍桶的后心。
陈箍桶哼都没哼一声,一头栽下马去。
后面的人见状,也学着陈箍桶样子让自己的马踩着毒栅栏上的尸体越过毒栅栏。
有些人越过去了,有些人没越过去,也从马上摔下来,包括陈箍桶在内被后面的那些马踩成了肉饼!
站在远处一个高坡之上的林冲,见来夜袭的贼兵死伤大半,已方已经获胜,他微微一笑,脸上浮出一副“果然不出我所料”的表情,转身进了大帐,歇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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