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宋升的破绽
另一个唱儿说:“今天是她爹爹的忌日,她给她爹爹上坟去了,我们这里忌讳这个,所以对外说是去出了大局子了。”
藤原由良指了指门外,“那这个宋升是怎么回事呀?”
两个唱儿同时鄙夷地笑了起来,“他呀,他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不过一个小小的管家,就想占我们红玉姐的便宜,他想得美,我们红玉姐从来都懒得看他一眼,只不过因为他是朱勔府里的管家,不想得罪了朱勔,偶尔应酬他一下而已,没想到他还用上了心。”
藤原由良点了点头,又借着窗子上的镂花窗棂看了看窗外那个宋升灰头土脸地走了,她心底晃了一下。
她早就听说这个宋升是朱勔身边的最得力的心腹之人,替朱勔干了许多伤天害理的事,赚了不少黑心钱,而且她也打听到朱勔和高原一郎的生意,一直是由宋升经手。
听完了曲子,藤原由良带着两个随从回到林府,经过在大厅时看见林冲、冯南山等人正在小声地议论着什么,她有意放慢了脚步听了听。
她自小受过专业的忍者训练,而且训练她的又是忍者中的宗师级别的大人物,所以,她的忍术是相当高明的,虽然屋子里的人说话声音并不大,但是她还是能听出个七七八八来。
里面屋子的几个男人在商量如何从朱勔府里弄出一些账簿,做为告倒朱勔的铁证,而且她听得出来林冲好像是非常着急。
里面的男人争执了半天形成了两种方案:一种方案是:再次派重兵去朱府里抽干荷花池的水;另一种方案是:派几个水性好的人晚上潜入朱府趁着月色下荷花池里摸找。
可是双方都不认可对方的方案。
第一种方案一旦找不到,弄这么大动静恐怕难以收场,弄得双方撕破了脸,以后再就没办法继续和朱勔周旋了。
第二种方案也不行,因为就算之前那些证物藏在荷花池底,朱勔发现林冲已经有所察觉,难保不会改一个地方。
双方谁也说服不了谁。
听到四个男人吵了半天也没吵出一个可行的方法,藤原由良不由得莞尔一笑,回到她的屋里,拿出一张纸和一支笔在纸上写了一行字。
写完之后,她拿着纸出了房门,低低地吹了声口哨。
哨音刚落,那只猴子从远处飞快地跑过来,伏在藤原由良的脚边。
藤原由良把那张纸交到猴子的手里,低声吩咐道,“毛利,你把这个送给林冲。”
那猴子接到手里转身向林冲的书房跑去。
林冲正和冯南山几个人争执不下,书房的门“吱”的一声开了,众人转脸一看,进来一只猴子,手里还拿着一张纸。
这猴子一进来就把纸交到林冲的手里,转身跑了出去。
林冲有些吃惊地一看,见上面端端正正写着一行楷书:要想拿到证物,找宋升即可。
林冲把那张纸给众人看了看,众人都讶异不己,都看着林冲。
林冲也是一头雾水。
他们现在商量的这件事,只有他们几个人知道,可是给他们写字条的人显然是知道这件事的。
因为是端端正正的楷书,一时也看不出是谁的笔迹。
冯南山说:“大人,这个不是会那位扈姑娘写的,让这只猴子送来的吧?”
林冲摇了摇头,“不像,扈姑娘并不知道这件事,而且就算她知道了,要给我们出主意,也用不着写纸条儿,直接进来跟我们说了就是了。这个人明明知道我们在谈这个秘事,不露头却给我们出主意,这会是谁呢?”
燕青说:“有没有可以是这个府里的朱家的下人想帮我们破案,暗中帮我们呢?”
林冲又摇了摇头,“不大像,看这几个字,少说也有十几年的功力,一看就是从小受到过名师指点才能写出这样的字来,这个人必是出自大富大贵之家,从小就经过名师指点的,不会是这些下人。”
花荣不解地说:“那会是谁呢,有没有可能是朱勔给我们下的一个套儿呀?”
林冲沉思片刻,摇了摇头,“不会。朱胜非跟我说过,朱勔和日本人做生意一向是由这个宋升经手的,这个宋升必定是知道朱勔许多秘密,朱勔再傻也不会下这样的套儿。”
冯南山很同意林冲的看法,他点了点头,“大人说得不错,我也是这样想的,朱勔也是个聪明人,他不会下这样的套。可是这个神秘人到底是谁呢,他为什么要帮我们呢?”
林冲摇了摇头,“我觉得这个神秘人既然让我们去找宋升,那就说明这个宋升的身上一定可以有攻破的破绽,说不定真的能帮我们打开这个缺口找到证物。”
说到这里,他转脸看了冯南山一眼,“南山兄,我看这事儿就由你去办,你去接近一下这个宋升,看看他身上到底有什么破绽,对了,你去找扈姑娘拿点钱,我想在这个人的身上,钱一定是会起作用的。”
冯南山笑着摆摆手,“大人,不用你破费了,我现在手上还有朱勔给的那一万两银子,我想这些钱足够了。”
林冲摇头,“不行,花钱就一定要花大钱,这样才能办大事,一万两恐怕不够,你再去扈姑娘那里取一万两的交子,两万两应该是够了。”
冯南山只得点头同意,去找扈三娘领了一万两银子的交子揣着。
接下来的几天,冯南山身着华服,一副大商人的打扮在街上闲逛,暗中寻找宋升。
这一天,天气晴朗,冯南山正在街上逛着,远远地看见一脸晦气的宋升从对面走过来。
他往前走了几步,装作和宋升偶遇的样子,惊问:“哎呀,这不是朱府的宋管家吗?”
宋升抬起头,看了看冯南山“先生……是?”
“哎呀,宋管家真是贵人多忘事,我是冯南山呀,林大人的幕僚,咱们以前见过的。”
宋升见过的人很多,他影影绰绰地觉得好像是见过这个人,又见这个人对自己非常热情,于是问道:“兄台找我有事?”
“哦,没什么事。这不,这几天我没什么事,就出来逛逛,想找个人喝几杯,宋管家有没有空闲,有的话咱们俩个去喝几杯,如何?”
宋升这几天正为没办法见梁红玉的事心情烦闷,早就想去痛痛快快地喝几杯解解心中的苦闷,现在见有人愿意掏银子请自己喝酒,正求之不得。
他拱了拱手,客气了一声,“那就叨扰冯兄了。”
“嗐,宋管家客气什么,走,我们喝酒去。”
两人信步来到前面的一个大酒楼,冯南山点了满满一桌子山珍海味,又点了两壶女儿红,两人推杯换盏地喝了起来。
宋升因为心里烦闷,加上冯南山连连劝酒,两人刚喝完了一壶,他就满脸通红,眼神恍惚,舌头发短,有些醉意了。
冯南山见是时候了,又给宋升满了一杯,小心翼翼地问:“宋老弟,我听说你跟日本人做过一些大生意赚了不少钱。我呢,现在手上有几个钱,也想跟着你做点生意赚点钱,赚了钱咱们对半分,行不行呀?”
宋升一拍桌子,大声地抱怨道:“赚大钱?我赚个屁大钱呀,我不过是个跑脚儿的,赚的钱与我有个屁关系呀,都是替人家赚的。”
冯南山见宋升的话说得入巷,马上装作很不可思议地问道:“你替你们家朱大人赚了这么多钱,他没分点汤汤水水地给你?”
宋升拍着胸脯,大着舌头说:“冯兄,不瞒你说,远的不说,就上半年,我替我们家主子赚了几千万两银子,可是呢……我现在看上了雪月楼的一个娘们儿,想拿点钱去亲近亲近,想跟我们家主子借点儿钱,他不但不给我,还当着外人的面把臭骂了一顿,你说我屈不屈?”
冯南山心里一动,笑着说:“兄弟呀,我冯南山这个人平生最爱交朋友,你我虽说以前并不熟识,可是今天一见你,我就非常得喜欢,想跟你深交下去。既然兄弟你想去雪月楼乐一乐,不如愚兄陪你一起去吧?”
宋升心里一惊,抬头看了冯南山一眼,笑着问:“冯兄,这个娘们儿可不是一般的唱儿,是雪月楼的花魁叫梁红玉,不要说和她乐一乐,就是见她一面也得最少二百两金子呀。”
冯南山哈哈大笑,“宋老弟是怕愚兄没有金子嘛,没事儿呀,我没有金子可是我有银子呀,让人去钱庄换了不就行了吗?”
说罢他叫来酒楼的小伙计,掏出五千两银子的交子,另外又掏出一张二十两的交子,先把那二十两的给了小伙计,然后吩咐道:“小二哥,你去钱庄里把我这五千两银子换成五百两金子,如何呀?”
那小伙计一年的工钱也不到五两银子,现在见这位大豪客一下就赏了自己二十两,乐不可支地连连点头,“行行行,小的马上替爷换去。”拿着五千两银子的交子出去了。
过了一会儿,小伙计拿着刚刚换回来的五百两金子的交子回来了,双手递给冯南山。
冯南山把五百两金子的交子放在已经大醉的宋升面前,笑着说:“兄弟,你看这个够吗?”
宋升定定地看着冯南山,满腹狐疑地问:“兄台,为什么要出钱替我找乐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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