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可疑的疑点—6
聂队没有说话,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我见他一直出神,于是喊了他几声:“聂队?”
聂队回过神来,他说:“你先回去吧,你来这里已经很长时间了,介于你现在的身份,不宜频繁在警局露面。”
我本来是想说什么的,但是又打住了,在我要离开的时候,聂队又说了一句:“你看见的这张照片,先不要和任何人提起,以免招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我应了就离开了,来到外面张子昂一直坐着等我,他这个时候就感觉是警局的一个透明人一样,就坐在走廊边上,也没人管他,见到我出来,他问我:“要问的都问完了?”
我说:“是的。”
张子昂也没有问我问到了一些什么,我反而觉得奇怪,我问他:“你就不想知道我从聂队那里问到了什么吗?”
张子昂说:“如果你要告诉我你自然会说的,如果你不说,那么就说明聂队告诉你的这些事,是不能说出来的。”
我听见张子昂这样说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好一会儿之后我问他:“你就真的不想知道。”
张子昂说:“我坐在走廊里的时候一直在想一个问题,如果你发现了尸检的不对劲,来找聂队是凶手早就安排好的呢?”
我惊异地看着张子昂,我问他:“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张子昂说:“从我们介入案件至今,凶手从来未曾露面,但是凶手对你却好像格外了解,甚至就像是你一样,那么在你得到了这样的讯息之后,他是否早就猜到你会怎样做,所以你来见聂队在他意料之中,包括你们的谈话也是如此。”
我看着张子昂,我说:“所以这就是你不和我一起进去办公里的原因,因为你知道这些谈话并没有意义,即便我知道了事实,也只是陷阱的一部分?”
张子昂点头,他说:“既然凶手熟悉我们的一言一行,那么我没有进入办公室,他是否也料到了这一环节,如果这也是他预料之中的事,那么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张子昂这样的一番话却听得我有些心惊,而且我总感觉张子昂的话里好像是藏着什么机锋,但又好像就是普普通通的话语一样,我怪异地看了张子昂一眼,我说:“会不会你把凶手想的太厉害了?”
张子昂说了一句:“谁知道呢。”
其实当时我应该察觉到张子昂的古怪的,但是当时的情形让我忽略了这些细节,以至于张子昂忽然失踪的时候,弄得我措手不及。
我是早下午的时候发现张子昂不见的。
我们从警局回去之后,张子昂说他感觉有些累,想回去睡一会儿,我当时也挺能理解他的,毕竟从蟾蜍尸案发生开始,他几乎就没有好好睡过觉,所以当时我还让他多睡一会儿。一直到了下午的时候我发现他也没有动静,好像依旧还在沉睡,我觉得这不像他,睡眠的时间太长了,所以我去他的房间找了他,我是有他房间的钥匙的,打开之后却看见房间是空的,而且原本放在房里的我们打算触发去找樊队的背包也不见了一个,我这时候才知道张子昂说的要睡一会儿是骗我的,他悄无声息地离开去找樊队了。
但是有一个疑问就是,当时阻拦我去找樊队的人是他,也是他劝我留下来,可是为什么只是一天的时间他就反悔了,而且还是以这样不辞而别的方式离开了?
我思来想去都觉得和今天我们去找聂队的事有关,当时在房间里我原本打算也带上另一个背包去那个村庄里找他们,但是在我打算拿起背包的时候却看见在背包的拉链扣塞着一张字条,我原本以为是张子昂留下的,但是打开之后才发现不是,这不是张子昂的笔迹。
只见上面写着——来见我。
就只有这短短的三个字,让我看了之后感觉一头雾水,这是谁给我留的笔迹,又是谁要见我,要去哪里?
我拿着这张纸条好长时间没反应过来,甚至大脑里就是一片空白,不过这样的情景开始应证张子昂说的一句话,现在的我根本无法离开去救援樊队。
没有头绪,我干脆直接在床边做了下来,我好好理了理最近发生的事,在经历了地下监狱的事之后,我发现再回到这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变了,是什么变了?
我意识到这点的时候,终于明白了聂队今天和我说的我的处境艰难的说法,这种不同之处是我开始感觉到周围的危险味道,但是这些危险不是来自周围,而是来自我的内心,好像这种危险的感觉是由内而外发生的。
这种危险究竟是什么?
我在房间里想了好久都没有半点头绪,张子昂的房间里也没有再发现其他的痕迹,于是我给高苏凡去了一个电话,虽然不抱希望,但我还是问他知不知道张子昂的行踪,他和杜成康的回答都在我的意料之中,不知道。
他们问我出了什么事,我告诉他们说张子昂失踪了,至于更多的细节我就没有再说了。
再之后我整理出来了三个地方,小林园这区,孟广文家和酒吧,我觉得是这三个地方的可能性更大,但是我有感觉并不是这三个地方。
后来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干脆就直接躺到了床上,就像张子昂那样,从蟾蜍尸的案件发生之后我就没有好好睡过,我躺在床上思考着的时候,竟然睡着过去了。
可能是因为我一直想着案情的原因,我做梦都是和尸体打交道。我梦见了肖从云的尸体,他的尸体放在解剖台上,灯光打在他的身上,但是他的尸体却处于一种还并没有被解剖过的状态,这种感觉又好像是在医院里等待第一次尸检一样。
我就站在他的尸体边上,好似这时候的我并不是我,而是解剖他的法医。
我看见他的尸体上有一些细微的痕迹,他的膝盖上有明显撞伤的痕迹,而且有淤青的痕迹,但是只有他的左边膝盖有,右边是正常的。还有他的鼻孔里,他的鼻孔里好像有什么液体,我用棉签蘸取了一些,却不知道是什么,看起来像是透明的油类物质。
我又看向他的头,却看见他的耳朵里好像有沙土一样的东西,我在想他耳朵里怎么会有沙土?而且只是左耳里有,但是右耳什么都没有。
最后我在他的手上发现了东西,他的右手无名指上有已经凝固的血迹,但是他的手指却并没有手上,而且肖从云整个人身上都没有伤口,那么这些血迹是从哪里来的?
我看见这个奇怪地方的时候,本能地看向了肖从云,而就在我看向他的时候,我看见原本闭着眼睛已经死亡的肖从云忽然眼睛就睁开了,与此同时,像是他喊了一声我的名字:“何阳。”
而就是在肖从云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我也瞬间醒了过来,这一声呼喊就像是从梦里带出来的余音一样,回想在我的耳边,我惊醒之后看向房间里,房间里一个人也没有,但是刚刚的那一声呼喊还在耳边回响,却不像是梦里的场景。
在我睁开眼睛的那一刻,我却感觉自己还在梦中的场景之中,好似我就是那个躺在解剖台上的尸体,于是一个地方忽然出现在我的大脑里——法医中心的解剖室。
果真不是我此前推测出来的那三个地方,而是这个我并没有什么印象,就连去都没有去过的这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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