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良药苦口
都不需要顾轻月来帮她洗脑，她就已经下意识的认为顾妧九会对蓁蓁下手了。
那么接下来就只需要派来一个人，假借顾妧九的名义来将她买通，给这位蓁蓁小姐一个大礼了！
此事进行得非常得顺利，这位脸颊有痣的侍女名叫晨心，入府时间已有三年。
她在分配到蓁蓁房中之前，是厨房的帮厨，到了湘竹居，也会时不时的给蓁蓁做点心，这简直就是先天下毒圣体！
毕竟入府有了一段年份，还是厨娘，平常蓁蓁吃了她的糕点饭菜也没有任何不适，可见是受人信赖的。
但偏偏她对顾妧九的看法，会将她化作一把顾轻月的利刃！
……
夜色正浓，从瑶璃居内走出两名婢女，手中拿着进补的药材一路往湘竹居而去。
不稍片刻两人便进入了内里，卧室内除了她们两，便只余下蓁蓁、晨心，和两名伺候蓁蓁的侍女。
为了防止隔墙有耳，顾妧九已经安排人手在外巡视，如今卧室内她们几个可以放心的说话。
“今日我已经收下了轻月小姐的银子，准备明日早上便动手了。”说完，晨心将一个纸包交给顾妧九：“大小姐，这是她给我的药。”
纸包被晨心包裹了好几层，生怕不小心接触到掉出来的粉粒毒死了自己。
小心将其拆开，亮白色的粉末没有任何的味道，顾妧九食指蘸取些许，在指腹研磨，感受颗粒。
良久，顾妧九才得出一个结论：“此药下入饭食之中无色无味，几乎不可察，但毒性巨大，只需这一指甲盖的分量，便可让女子滑胎终生无孕。若是将这一整包全下进去，下半身将会失去知觉，变成残废。”
顾妧九将纸包合上，反复洗了好几次的手。
与这个类似的毒，顾妧九也遇上过。
前世秦昭然也是给顾妧九这样小小的一包药，要求顾妧九将其下入秦亦风的饭食之中……
之后，秦亦风瘫痪在床，顾妧九苦修医术，花了十年的时间才将他治好。
“此人果然如大小姐所言那般恶毒！”晨心皱眉，从一开始她就觉得顾轻月这人很奇怪，虽然，人人都说她好，人人都喜欢她。
可晨心就是认为，世上没有这样完美的人。
得亏苏芽要她帮忙，她才能够看清楚顾轻月的真实面目，不然她还会以为是自己的感觉出了错呢。
旁人不知道顾轻月要对蓁蓁下毒的动机，但是详细参与到这个事件的人，可是知晓顾轻月和秦昭然之间有奸情……
今日，必须要将所有的细节都商定好，要让顾轻月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再无翻身的可能！
“她一向如此，只是装得楚楚可怜罢了。”顾妧九看向蓁蓁：“你怎么说？”
“自然是按照大小姐原定的计划来。”蓁蓁目光肯定地看着她，说道：“这就是我的使命！”
“好！”
顾妧九给蓁蓁送药可花不了多少时间，守在门口的暗探眼看着原来进去的那两名侍女已经出来，放下心来。
回了瑶璃居，顾妧九换回了大小姐的衣裳，屏退了众人之后，拍了拍手。
没反应。
又拍了拍。
还是没反应！
看来是召唤的方式不对。
“你主子派你保护我，我要你现个身你都不愿意？”
躲在暗处的照夜茫然。
啊？说的是他吗？
他四处搜寻人影，却是再找不出第二个人出来。
真的是他？
照夜还在怀疑自己，脚却是已经先动了起来。
很快，一个黑影就出现在顾妧九的房间角落。
“人呢？”顾妧九没好气道。
“这里。”
“我去！”顾妧九回头，发现那人正站在床侧的缝隙里：“出来说话。”
行吧……
照夜轻咳一声，有些不太自然的站在顾妧九跟前。
他监视任务目标的时候从来不会和其有任何交流，这是第一次，和顾妧九面对面。
但是，站在顾妧九的视角却只是故人相见。
前世顾妧九在比较靠后的时候知晓了照夜的存在，知道照夜一直都在保护自己……
“这个药粉，你想办法藏到顾轻月的卧房妆匣底下，一定要藏好了。”顾妧九说着，将一包药粉递给了照夜。
“这是大小姐方才从湘竹居得来的？”他仔细打量。
“是。做完这个，你就可以继续自己的任务了。”
倒是不耽误什么事情……
这段时间以来，照夜是对顾妧九的所作所为亲眼所见，她的计策天衣无缝，每一步都出乎意料，却又在她的意料之中，没有丝毫偏转。
照夜不免好奇：“大小姐就这么相信我会现身么？”
要是他就是装死不出来，顾妧九能怎么办？
少了一个他将毒药塞到顾轻月的妆匣里，顾妧九的戏不是唱不全了么？
“就算是你不现身，也只是让下人一边搜，一边将这东西拿出来说是在顾轻月的房中搜出来的罢了。”顾妧九对他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从来不做没有准备的局。”
哪怕会出现变故。
照夜笑了笑，也是，大小姐要在顾家呼风唤雨，不是随随便便么？
只是稍微有一点被顾轻月反攻的可能而已，也不是不能接受。
“我这就去。”
……
翌日清晨。
蓁蓁面色痛苦地从床上爬起来，哇的一下吐出一口酸水。
“快！小姐醒了。”
“拿茶水漱口。”
侍女们急急忙忙伺候她，愣是过了小半个时辰，蓁蓁这才从床上爬起来。
她初次有孕，多有不适，昨日顾才应便找上了皇后，让她派个经验丰富的嬷嬷来照拂蓁蓁。
好歹怀着皇孙，皇家也得要出一份力不是。
这不今日顾才应下朝，这个嬷嬷也跟着过来了。
她才在侧房里放下行礼就听到主居这边传来的动静，连忙赶了过来。
“贵人初次有孕，害喜厉害是正常的，平日里有什么想吃的想喝的，只要对胎儿无害尽管吃。”一边说着，嬷嬷一边用推拿的手法为蓁蓁止吐。
不过揉捏两下，蓁蓁便感觉舒心不少了。
“蓁蓁小姐，今日的安胎药煎好了。”晨心端着药进门来，一旁还有个放着蜜枣的小盘。
一见到黑乎乎的药水蓁蓁便偏过头去：“太苦了，我不想喝。”
见此，嬷嬷端起药来舀了一勺，吹吹：“良药苦口，贵人可得要为了肚子里的皇孙着想啊。来，嬷嬷亲自喂你。”
慈眉善目的嬷嬷将汤勺放在了蓁蓁的嘴边，她避无可避，只能将汤药饮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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