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岁岁抛出惊天大雷
“你说,这就是我的小师妹?我师傅银百针的关门弟子?”沐甘草愁绪满面,根本不敢相信他从深水沟里捡回来的小娃娃是他那个素未谋面的小师妹。
“是啊,师傅。如假包换!”钱郎中背着用大大的背篓,垫着厚厚的被褥,将岁岁背着下山。“师傅,你不是看到过小祖宗的画像吗?”
“我,我以为那是……”
沐甘草羞愧地止住了话,在他心里,他师傅银百针向来不着调。要不然大徒弟这么重要的位置,也不会交一个比他年纪还大的人。
是的,认真算起来,沐甘草比银百针都还大上三岁。只是沐甘草没想到,他师傅这才送来的画像居然是真的画像,而不是什么恶趣味,故意将小师妹的面容画得稚嫩。
加上沐甘草那日收到画,看了一眼转手就交给了钱郎中。他是真不知道,自己抱回来的昏迷了一天一夜都没醒的小娃娃,是他的小师妹啊。
“所以,岁岁就这么正大光明地回到的武王府里?”岁岁躺在香荷院的大床上,香香和甜甜眼都不眨地守着岁岁。
甜甜见岁岁嘴角起皮,忙递过去一杯蜂蜜水。“是啊,吓死奴婢了,小姐,奴婢以为你真的……呜呜呜”
“别哭别哭。”岁岁刚喝下第一口水,就见甜甜哭出声来。“你要相信岁岁啊,岁岁是不会出事儿的。”
“嗯,奴婢相信小姐。”
岁岁一口气干掉整杯茶水,正巧此时王妃李莺领着给虞承岿瞧完病的沐甘草走进来。
“岁岁,你醒了!”许是这段时日的大悲大厄,岁岁醒来的喜事儿,弄得李莺都不自觉对岁岁生出两分亲近之意。“沐神医,你快来看看,岁岁身体怎么样了?”
都不用招呼,李莺话还没落下,沐甘草便窜到了岁岁面前。
岁岁经过先前的了解,已经知道眼前的老者是银百针的大徒弟,并没有害怕,只是任由沐甘草对着岁岁左一句惊呼,右一句奇怪。
吓得李莺急忙问道,“是岁岁有什么不妥?”
“没有没有。”
李莺:“那就好,岁岁这里需要什么,沐神医你开口就是,武王那边还需要我,我就先离开了。”
岁岁想拉着李莺问问虞承岿情况如何,沐甘草挡住了她的手。
“小师妹啊,你说说。你既然没中毒,没受伤,只是有些亏了气血,为何会躺了一天一夜都没醒啊!难道是中了什么奇毒?小师妹,你快说给大师兄听听!”
“岁岁,岁岁也不知道。”心虚的岁岁撇过头去,不敢看向急切询问缘由的沐甘草。
她该怎么说呢,说她只是因为被灌了无数种毒药,喝得肚子都鼓起来了,吐血太多了?
还是说,她为了逃离黑衣人的毒手,毅然决然的从山顶跳下,意外掉进一口深潭里,爬了整整一夜,才爬上岸。
刚上岸,又脚滑掉进河水里。挣扎来挣扎去,耗费完了力气,这才累得睡上了一天一夜!
见岁岁不愿回答,而沐甘草想追着问,甜甜出手就客客气气地将沐甘草请了出去。
岁岁这才松下一口气,“走吧,我们去看看爹爹。”
许是父女俩心有灵犀,岁岁前脚刚进院,后脚就听到守在虞承岿身边的李莺大喊,“钱郎中,钱郎中快来!”
李莺跑到外面,见岁岁在,拉着岁岁就跑了进去。“岁岁,岁岁,你父王正在叫你,你快跟他说话。”
“岁……岁岁?”虞承岿面无血色地趴在床上,一个罩着白布的架子这盖住了褪去一衫的他。
失血过多,导致刚醒来的他都看不清眼前的东西,只是一个劲儿地叫着岁岁的名字。
岁岁让李莺推在床边,因为生怕虞承岿又睡了过去,李莺焦急不已。“岁岁,岁岁,快说话!”
“爹……爹爹。”岁岁将嫩白的小手小心翼翼地落到虞承岿脸上,“爹爹,岁岁在这里。”
虞承岿眨了眨眼,视线逐渐从模糊到清晰。看清楚眼前之人真是岁岁,虞承岿都顾不得自己身上的伤,撑着手肘,将脸凑近到岁岁面前,大手捧起岁岁的脸颊。“真的是你,岁岁,你活过来的。虞承岌果然是骗我的,他果然是骗我的!”
“爹爹,爹爹。”明明虞承岿就在眼前,可岁岁看着往日里意气风发的虞承岿,眼下变得虚弱不堪,连放在她脸颊上的手,都没了力气。
岁岁眼睛里掉出小珍珠,惊得虞承岿到处找手帕要给岁岁擦拭,边找边哄,“不怕不怕,岁岁不怕。爹爹不叫别人再欺负你的,虞承岌也不行。”
岁岁怕拉扯到虞承岿的伤口,忙自己擦掉脸上的泪珠。“爹爹,想杀岁岁的不是皇上。是太后。”
“什么!那为何他……”
钱郎中端着一碗中药进门,虞承岿见有外人在,止住了话头。“岁岁你先出去,等爹爹一会儿再跟你说。”
这一等,就是大半个时辰后。
沐甘草都进进出出两回后,岁岁才让收拾妥当的虞承岿放进了屋里。
现在的雅静院内,明处除了虞承岿,就只有岁岁一人。
身穿一袭白色寝衣的虞承岿趴伏在一个松软的枕头上,一旁,已经离去的李莺还专门给岁岁准备的小枕头和小被子。
“来,到爹爹身边来。”虞承岿拍拍身旁的小枕头,“听说你睡了许久,睡足了吗?还想继续睡的话,就在这儿睡吧。”
许是经过一次短暂的分离,就收到了岁岁死亡的消息。虞承岿现在是觉得,将岁岁放在哪儿都觉得不安全,只能不顾自己需要养伤的情况,强硬地将人安排在眼皮子底下。
虞承岿和岁岁闲聊一会儿后,见岁岁神态闲适,这才温和地问到在长寿宫里发生的事情。
不懂得什么叫委婉的岁岁,在仔细想过后,开头就给她爹虞承岿丢出一个惊天巨雷。“爹爹,你知道先皇写下的圣旨里说,是要立你为下一任皇帝吗?”
虞承岿嘴角的笑容瞬间僵住,他好像出现了幻听,难道是沐甘草给他敷的药膏里有毒?
“岁岁你方才说什么?什么下一任皇帝?什么先皇?”
岁岁平静道,“岁岁在太后的小佛堂里看到了一个被烧毁的圣旨,上面就是这么写的。”
再次听到岁岁的话,虞承岿咬了下腮帮子。“嘶,我没在做梦?”
虞承岿激动得撑起身,想坐起。牵扯到伤口,又是一阵呼疼。倒把岁岁吓得发急。“爹爹,你不要激动啊,就这点儿事情,我们慢慢来。你的屁股还没好呢。”
虞承岿:……现在就我屁股上这点儿伤,算个芝麻粒啊,那可是先皇遗旨啊!
不过,正是因为岁岁这么一句关心,虞承岿冷静下来。
这事儿要是真的,太后不可能现在才将圣旨烧掉,更不可能就这么轻易的让岁岁看到。要么,岁岁被太后骗了,想引诱他去造反。要么,就是圣旨是被处理好的,只是岁岁本事不凡,这才能发现。
虞承岿重新趴下,偏头看向岁岁。在他心里,岁岁一直是那个数次救他于危中的小神仙。这么说来,第二种可能性更大。
“岁岁,这事儿可千万别往外说。爹爹会再找人去查证的。”害怕岁岁误会是他不想信她的话,虞承岿紧跟着解释。“这事儿兹事体大,不是岁岁你说两句话就能说清楚的。交给爹爹,爹爹后面会叫张英去查清楚的。”
“嗯。”岁岁乖巧地点点头,然后在虞承岿脑子丢上第二个响雷。“爹爹,我设计调换了那个坏女人写给她哥哥的信。说你和皇上就决裂了。叫他哥哥趁机攻打盛安国。爹爹你……嗯?爹爹,爹爹?你怎么了?”
岁岁正要说后面的话,就见虞承岿低头将自己的脸埋在松软的枕头上。岁岁担忧可又想着虞承岿的伤,只能在一旁不停地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虞承岿单手,一把将岁岁揽尽怀里。嗓音里尽是沙哑,仔细听,似乎还能听到一丝心疼。“爹爹将你一个人留在宫里,本就不对。你才三岁,这些事情本不用你考虑的。”
岁岁整个埋在与虞承岿胸膛里,声音闷闷的。“爹爹,你就不担心岁岁是坏蛋,想引起战争的坏蛋吗?”
“坏蛋吗?你怎么会是坏蛋呢?”虞承岿揉着岁岁的小脑袋,“你是爹爹的金蛋,金疙瘩。”
“你是不是想让爹爹先一步给明立章写信?”
“是。”岁岁早在调换信件是便想出了法子,“爹爹,等到青云国真打过来的时候,我们就叫军师叔叔带着将军叔叔们撤退。等到证明了那个郭老将军没用,爹爹你就安全了。皇上大坏蛋就不敢再欺负你了。”
“你呀。”虞承岿眼里冒出热泪,又伸手擦去。“一个岁岁,顶爹爹十个百个孩子。”
虞承岿看着岁岁被他抱得红彤彤的小脸蛋,手指抚过岁岁的眼,岁岁的鼻。话里有话道,“或许,我们真的有血缘关系吧。”
岁岁只当虞承岿是在夸奖他,甜滋滋地叫了声爹爹。
明面上,入宫的假女儿岁岁身死,虞承岿受不住打击以下犯上,让虞承岌抓住把柄,借此发威。打得虞承岿身受重伤,满城找神医治病。
武王府就此沉寂下来,本就无人敢主动交好的武王府,现在更是门可罗雀。
虞承岿受伤多日,一直到五日后,才有一个人提着药材敲响了武王府紧闭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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