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五年的变化

如今的南方再没有一点当年小乞丐的影子，不管是穿衣打扮还是行事作派，全然一幅大当家的样子。不过那个模样是在自强帮，在如意商行的时候。在柳家面前，他还是那个有礼可亲的南方哥儿。

这时一个中年妇人从巷头进来，笑着问道：“还没出发吗？昨天还听姥姥说要早点去的。”

风细拱手行礼：“乔三娘好！谁说不是呢！昨天太姥姥还叮嘱我们要早些，她自己今天到慢了，这会还在穿戴呢！”

乔三娘扶了扶头上的金钗子笑道：“听说今天到场的全是帝都的富贵人家，说不定皇帝也会去呢！那满场老封君诰命夫人的，姥姥也是担心给诗华丢人，自然要穿戴贵气些。”

风细笑道：“我们不过是沾诗华的光，能到秋季马球赛现场看看，全场少说也上千人。我们谁也不认识，就在角落安静的替诗华加加油。这些贵人估计也见不到。”

“哎呦呦，听说那门票在西区的富商都炒到一千两银子一张了！你们回定得跟我们讲讲啊！我这辈子是没福气进皇家马球场了，听听热闹还是可以说的！你们家诗华丫头，真是没话说！

要不是上次那么多贵女带着家丁婢女来做客，我们还不知道她竟然是在帝都女校念学！还念的这么好，被郡主挑进了马球队。啧啧，诗华这两年出落的跟朵水芙蓉一样！再有这番好运，以后得有大出息哦！”

乔三娘子说的大出息，自然是嫁个好人家，最好是帝都那些勋贵之家中。这一点，柳家姐妹都觉得不乎，所以她这么说，风细只得笑而不语。

再有，你说像什么不好？像梅花、像兰花都好，偏偏说像芙蓉！一想到芙蓉妹妹！风细打个颤抖，就在这时，云涛扶着太姥姥出来了，后面跟着一身不自在的长鹰。

太姥姥一身暗红绣万福蜀锦料子裁的衣裙，左手一个大金镯子，右手一个白玉镯子。头上戴着假发挽的发髻，斜斜地插了三枝金钗子，耀的人眼睛痛。

乔三娘子好听的话跟流水似的往外出：“哎哟哟，这里哪里来的老封君哦！真是又贵气又福气！”

太姥姥笑的合不扰嘴，跟乔三娘子说笑两句。便催长鹰走快些。长鹰扯着衣袖道：“一定要穿长衫吗？我穿短衫穿惯了，这里三层的长衫，穿的实在难受。”

太姥姥气道：“你平时跟师傅练武穿啥都行！今天可是你诗华妹妹的大日子，你给我穿的不伦不类的去，不是给她丢人吗！”

又骂风细：“我就说让他跟云涛一起去玉山书院读书，你非同意他学武！他要学武就让他去啊？这了才拜师半年，看看，衣裳都不会穿了！”

风细无语望天，长鹰急道：“你怎么又为这事骂大姐！当初是我自已不愿意读书硬要学武的，大姐花了那么多银子给我找的好师傅，我谢她都来不及呢！”

风细忙拍拍长鹰的肩膀，好小子，知道维护大姐了！想想几年前长鹰见了自己就躲的情形，再一对比现在，风细觉得简直是神奇！

云涛忙道：“太姥姥，不是说了吗，咱老柳家读书的任务就交给我！长鹰哥喜欢习武就让他习，你别为这事生气了。”

太姥姥转怒为笑，摸着云涛小胖手道：“还是我云涛乖，夫子是不是让你明年春天下场？待你考了秀才，那我们老柳家就光荣了！十二岁的秀才，全帝都谁有这个灵气！”

风细看看乔三娘子，你到是赶紧进去啊！再不进去，太姥姥又得显摆别的了！真是的，每每遇到上熟人，这话就要说一遍，您老也说不累啊！这秀才还没考回来呢！

这时南方远远道：“该出发了！再迟些东区该堵车了。”

太姥姥这才跟乔三娘子道别，几人快速上了马车。这马车内部又大又舒服，四人坐上完全不挤。但长鹰还是不愿意坐里面，坐外面跟南方一起驾车。他现在但凡跟太姥姥一起，太姥姥定会念叨让他去读书，说些学武没用之类的话。

太姥姥和云涛说笑着心情很好，风细趁机道：“那钗子插一个就行了，插多了到不好看。”

太姥姥瞪她一眼，小心地扶扶发髻：“我梳了一早上才梳好的，可不能弄乱了！放心，我不会让人偷了去的。”

谁担心偷不偷的问题啊！我是担心别人的眼睛好不好？才炸过的金钗子，你一下子插三根，真的很耀眼啊！

再看云涛，站的时候还不明显，这一坐下，小肚子上的肉就堆成游泳圈了。风细拿扇子戳一下：“不是在学骑射吗？胖成这样，有马伏得动你吗？”

云涛用力一吸气肚子小了不少，委屈地道：“我也没多胖啊！好多同窗比我还胖呢！”

“你怎么不跟瘦的同窗比？是不是又只吃肉不吃菜？我告诉你，再不能胖下去了。看看，小时候眼睛多大，现在都小了。再胖下去小心长大丑的没媳妇！”

太姥姥不乐意了，抢过风细的扇子敲一下她的额头：“怎么这么说你弟弟！胖多好啊，有福气！你们小时候一天两顿饭，个个饿的跟鸡崽子的，又黄又干，那就好看了！

云涛，别听你姐的。爱吃什么咱就吃！咱家现在不是以前红薯都不敢吃的时候，你功课多，不吃好怎么行！我重孙儿才不丑呢，谁见了不夸俊俏！”

风细瘪瘪嘴，决定不跟这老太太说话了，因为长鹰的事，风细没站她这边，她可气风细了，这都半年了，看到长鹰就会骂风细一顿。

见太姥姥和云涛聊的开心，风细扯过前帘子问南方：“前天说的那个生意怎么样？章琦同意咱们的条件了吗？”

南方为了能听清风细的话，微微往后斜，眼见他的后脑勺就要贴到车窗上，风细赶紧探手给他托着。

南方嘴角微扬，低沉的嗓音道：“他说四六分成要再考虑考虑。要不要咱们让一步？还是不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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