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情史
徐归舟杯子里的水喝的见底,终于把孙靖杰那些事说完,这几年都刻意去遗忘的人,原来还深深刻在脑子里。
“他就是这样一个人,做的永远要比说的多。”她对孙靖杰做出总结,眼睛有些泛红湿润。
一只骨肉匀称修长的手伸到她面前拿走杯子,“我去给你倒杯水。”
她微微点头。
杜竘拿着空杯子走到茶水间,放到饮水机下,一只手松开衬衣最上面的衬衣纽扣。
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胸口有点闷,还有一点难以言喻的不是滋味。
水很快就住满茶杯,在他片刻晃神的时候,已经溢出杯面,杜竘倒掉一点,神色依旧沉稳地重新回到办公室,把水杯放到徐归舟的面前。
“说出来有没有感觉舒服点?”
徐归舟低头喝一口水,点头,“感觉轻松一点。”
原来她一直避而不谈,似乎只要提起这个名字,就会扯到内心深藏的伤口,直到现在,把回忆翻出来,原来还有这么多美好的事情,说出口原来也不是那么艰难的事。
压在胸口的大石,仿佛被挪开一点。
杜竘说:“已经是午饭时间,我们先吃饭吧。”
徐归舟拿出手机,原来她已经讲了一个小时,而不是感觉中的一小会儿。
杜竘问她:“想吃什么?”
徐归舟说:“都行,吃完午饭我们再继续吗?”
杜竘说:“找个环境好的地方吃饭吧,有时候吃饭的时候聊感觉会更放松。”
两人去楼下的意面馆用餐,杜竘推荐了奶油培根蘑菇意面,徐归舟从善如流。等意面端上来,浓郁的奶香飘来,闻着味道十分诱人,把面吃进嘴里,味道果然不负推荐。
徐归舟用叉卷起面条,放进嘴里的时候,唇边沾了一点奶白汤汁。
杜竘看着她,手指有点发痒,想伸手给她擦掉,为了转移这种注意力,他起了个话题,“孙靖杰之后你一直相亲,之前呢?还谈过男朋友吗?”
徐归舟:“心理咨询要问得那么深?”
杜竘面不改色,“从家庭,工作,感情三方面去了解是最基本的,知道越多,对心理分析越全面。”
徐归舟点点头,随即埋头思考。
杜竘看着她,心情有点复杂,以至于声音都有些沉闷,“有那么多?”还需要思考那么久?
徐归舟说,“我在想初恋那次算不算。”
杜竘抬眉,“初恋?什么时候?”
“高中,”徐归舟老实地说,“不过那个时候感情懵懵懂懂的,就是一种模糊的感觉。平时里在班级里其实很少说话,私底下多发几条消息就觉得很开心,我们还约好大学考同一个学校。当初约定的时候,觉得是做了一辈子的一件大事。”
谈起青春岁月,她忍不住发笑,眉眼弯弯的。
杜竘问:“后来呢?”
“后来我改变主意了,考了其他专业和大学,进大学之后,就没有然后了。”
杜竘有点意外地看她一眼,“你爽约了?”
徐归舟毫不犹豫地承认,“他进大学以后认识一个女孩,处的很好,听说前年就结婚了。”
杜竘问:“为什么没遵守约定?你是另外有想法?”
“和感情没有关系,其实上次和你提过,我旅游的时候差点出事,被救之后决定要从事消防行业。所以就放弃约定。其实也内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约定,高中时候对未来的打算都不清晰。决定之后我就和他说清楚了。他没有说什么,大概是年纪太小,算是有好感,但没来得及发展成真正的感情。”
杜竘若有所思。
徐归舟用纸巾擦了擦嘴,问,“大学的时候要说吗?”
杜竘正在想着什么,闻言脱口而出,“还有?”
她略微惊讶地回,“大学谈恋很正常吧。”
杜竘抬起头飞快地看她一眼,她今天没有特别打扮过,白色t恤和热裤,装扮简单,反而更衬出一股青春气,尤其她微笑的样子,整张脸都像在发光,脸颊上若有若无梨涡,透着一股诱人而甜美的滋味。想必大学的时候会很受欢迎,怎么可能没谈恋爱呢。
他心口猛地跳了一下,来得突然又强烈。
杜竘脸上一点都没有显露出来,他问:“谈过几个?”
徐归舟觉得他这一本正经的样子微微有点反常,看了他两眼,说,“一个。其实没有什么特别的,就是他对我特别体贴特别好,那就谈谈呗,就这样谈了半年,感觉可能不是很适合就分了。”
杜竘“哦”的回应一声。
这一上午大部分时间都是徐归舟在说,他这轻描淡写的一声,让她觉得有种大量个人信息输入电脑然后点击保存的感觉。难怪他要强调患者和心理医生之间要建立绝对信任关系。就她现在对他透露的事情,几乎已经快要赶超两个密友了。
通常,这种感情和信息的交流,越多感情越亲密。
心理医生当然在这个正常范围以外。
徐归舟咬着果汁吸管,有点出神。
杜竘立刻就发觉,“怎么了?”
她长叹一口气,这口气长的好像要把肺里的所有气都要排光,语气也十分忧郁。
“我觉得在你面前快要变成透明的了。”
杜竘睨她,似笑非笑,“可我觉得,你还有很重要的事没讲。”
徐归舟眨了一下眼,把嘴里的吸管咬地瘪瘪的,“没了,真没了。剩下就只有相亲对象,一个都没成。”
杜竘想起那时遇到她相亲的情形,笑了一下。
她看着他的笑,心情有点复杂,也不知怎么的,脑子里连转个弯都没有,直接就说出,“你也谈谈你的吧,光我一个人说觉得好亏。”
杜竘认真思考她的问题,“那可能说到明天也说不完。”
徐归舟:“……”
喝一口甜甜的果汁,她忽然说,“以前的老黄历就不翻了,就说三年前火场你一见钟情那次,出警的的确是我们中队,女队员只有三个,其实要弄清楚一点也不难。”
杜竘看着她,表面沉稳平静,实际上却有点心浮气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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