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莺与玫瑰-Chapter 46
付锦一直盯着昶古集团的内部情况。警察来得动静不小，先是在前台亮了一回警官证，后直奔楼上，显然目标明确。付锦几乎是同时收到了消息，通知了此刻正前往琛霖集团的江榆：“江总，警察过来了。”
此刻的付锦在心里佩服着江榆的手腕，说扳倒就扳倒，毫不留情面，也丝毫不给人留退路。
柳咏枳这一被带走，无论他有没有做违法乱纪的事情都会影响此刻昶古集团的局势。两方而立，不是西风压倒东风，就是东风压倒西风。
显然，此时的江榆更胜一筹。
那头的江榆应了一声，这些局一早便布下，现在不过是收网之时。江榆想起了这几天的糟心事，与付锦提了一句：“我最近在忙其他的事情，如果找不到我就去找柳淮南。”这是怕付锦若是找不到人，一时慌乱手脚。不过江榆后来一想，显然是自己多虑了——付锦是一个聪明、体贴的助手。
付锦不明所以，但她知道这不是她应该去追问的，于是暗暗应下，并未多问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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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个拐角停下。”江榆对开车的老拐说道。老拐朝着后视镜投去了一眼，默默点了下头。这事情他做得驾轻就熟，完全不用让江榆操心。
男人将车停在了距离琛霖集团不过一百米的一处拐角，刚停稳车辆，转头与正准备下车的江榆说话：“老板，有件事……”
看着老拐支支吾吾的模样，江榆不禁失笑。一米八几的大高个，长了一张憨厚、板正的面孔，做起事却也有如此畏缩之时。“怎么了？”江榆问道。
“昨天晚上您让我去盯得地方，有动静了。”老拐话音刚落，女人便板正了神色，听着面前的人继续说下去。
“常笑被人送回来了。我跟了一段路，被发现了。”听到这里，江榆的眉间微蹙了一下。老拐的本事她知道，他能被发现，并且把人跟丢了，就说明那并不是一般的司机或者助理之类的人物，具有很强的反侦察意识，能让及时察觉到自己被紧盯，并且做出有效反应。
老拐自然也清楚这一点，但他依然对自己的办事不力而觉得羞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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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榆低着头，沉思了半响。如果是这样，常笑这段时间的失联便有些耐人寻味了。过了几秒，江榆问：“常笑呢？”
老拐答道：“从昨天晚上回来之后就没有出过门，不过后来大约早上九点的时候，让她助理过来接她走了，应该是去片场了。”老拐从手机里调出了一张截图，应该是李茂发给他的，是一张请假单。
“常笑跟剧组请了四天的假，今天早上应该要回剧组了。”江榆应了一声，即便此刻面上一片平静，但她的那颗心像是被人浸入了水中，无尽的压迫奔涌而至。
自从上次的通话之后，江榆更加确定常笑是想做些什么。她们每一个人都等了太久了，可只有最终的善果才能让她们的等待变得值得。
江榆不由叹出一口气，“她想做那个斩杀恶龙夺取宝藏的勇士，也要知道自己有没有这个挑战恶龙的本事。”江榆的话让老拐沉默下来。
他们所有人，都是如此。
“随她去吧。”江榆眼中的冷漠一扫而过，取而代之的皆是无奈，像是看尽了满目苍夷的土地，留下的也不过是一句叹息。
女人下车时，仰望着天空中的蔚蓝。飞鸟在高楼之间穿梭而过，一眨眼消失不见。
老拐正疑惑自家老板怎么站在车门前发呆之时，女人开口道：“还是盯着点吧。”老拐眼中含着笑，默然地点了下头。自家老板什么优点都没有，唯独心软是确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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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榆来琛霖集团找姜淮楼，主要是为了他早在年初便交到自己手里的东西。江榆拿着一叠厚厚的文件，走近了琛霖集团，一时间有些恍惚，更有种恍若隔世的距离感。
彼时她来集团可谓是家常便饭，姜老爷子连开股东大会都乐意带着她。曾有传闻说是姜老爷子要对她委以重任，将来要把姜氏的接力棒交到江榆的手里。这倒也不算是捕风捉影的传闻，因老爷子确实问过她的意思，只不过江榆从来志不在此，家里出事之后更是。
“大小姐！”琛霖集团全体上下都尊称江榆为大小姐，即使是外姓，即使江榆在姜氏内部没有任何职务。自从江榆的母亲去世之后，姜氏上下全部改口，称江榆为大小姐，即使后来姜老爷子去世也未曾改过。
江榆的舅父一直以来都对江榆有着隔阂，毕竟是个曾经被“议储”的人，自然不喜。可即便如此，他也未曾让人更改对江榆的称呼，似乎是给在给江榆撑腰，也算是全了姜老爷子的脸面。
江榆对着迎面而来的男人微微颔首，他是姜淮楼的左膀右臂，也是姜淮楼大学时的同窗，姓乔名许。“我大哥在吗？”江榆问道。
乔许点了一下头，“你大哥推了一个会，现在在办公室等你。”乔许领着江榆往专用电梯走。江榆对这里大抵比乔许还要熟悉一些，不过许久没来了，有些摆件挂画都变了，好奇地一侧张望。
“怎么了？”乔许问。
江榆笑了一下，“不过是见原先挂在这里的一副字没有了，有些奇怪罢了。”
乔许了然一笑，“前段时间姜总来过，说是字旧了，就让人换了一副。”江榆面上一副“原来如此”的模样，心中却是明了。
不过是看着自己写得字碍眼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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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并肩立于电梯间。乔许偷偷朝旁瞧了一眼，面色纠结，似在考虑自己的话说与不说。可他不知，自己这副纠结的模样都被电梯门的反光面映入了江榆的眼中。
“乔哥，你有话就说吧。”江榆与乔许也是旧识，曾经也同姜淮楼一起和乔许以及另外两个姜淮楼的室友在烧烤摊撸串，逃课吃火锅。这一声“哥”喊得是他们私下间的关系。
乔许抓耳挠腮，但依然将话说出了口，“江榆，不是乔哥事多。你等会和你哥商量事情的时候，别气他。”
江榆有些不解，“我气他干什么？”乔许这话说得虎头蛇尾，江榆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
乔许说道：“这几天姜总总是打电话给你哥，每每都是一顿吵，这一个多礼拜，你哥都是睡在办公室的。”乔许也是隐约猜测，这父子间的矛盾恐怕是因为身边的这个女人，于是有了今日的这番言语。
舅父为何会突然之间找大哥的麻烦，乔许懵懂，却是江榆看了眼自己手中厚厚的文件，心下了然，朝着乔许认真道：“乔哥放心，我心里有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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