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回费城
程岚的身体是越来越差了，年后突然就毫无征兆地发了病。
肖威打来电话时，乐茵担心的一整夜没睡，天一亮就打了电话给私家司机。
她本想着带宝宝过去给外婆看看的，可奈何宝宝实在太小，抵抗力弱，医院人多病菌也多，万一再出了什么事，她会自责死的，况且肖霖也不同意。
无奈下，她只能决定独自前往。
出发前，她不舍的对着被肖霖抱在怀里才几个月大的宝宝亲了又亲，刚想离开，却又被拉住。
只见肖霖一副不满样子，抱怨道：“小的亲完，大的不亲？”
即是提了意见，乐茵自然要一碗水端平，狠狠地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后才匆匆离开。
抵达凌南时，已是下午。
走进安静的病房，只有医疗仪器发出的嗡嗡声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响，让人感觉沉闷又压抑。
乐茵来到病床前坐下，担心的拉过程岚的手握着。
程岚缓缓抬眼，眼神却像是看到了陌生人那般，仔细的打量着。
做了妈妈就是不一样，这才短短数月，乐茵的气质和状态就已经有了很明显的变化。
程岚轻易就察觉到了她身上浓浓的母爱气息，仿佛有层温暖光环笼罩着，眼里心里皆是孩子。
她就这样静静的盯着外孙女，什么也没主动去问。
关于宝宝的情况，以及肖霖的事，一个字都没提。
只是在沉默了一会儿后，说想去费城看看自己的女儿。
乐茵自然是欣喜的，她深知妈妈肯定也想极了外婆，便毫不犹豫地就同意了。
走出病房，乐茵掏出手机给肖霖说明了情况。
在得到同意后，第三天就带着外婆坐上了前往美国的飞机。
一路上，乐茵握着手机，不时的翻看肖霖给女儿拍的视频。
视频里的小家伙可爱极了，一会儿翻翻身，憨态可掬的样子像个胖团子在蠕动。
一会儿咬玩具，口水沾到玩具上还玩得不亦乐乎。
肖霖躺在爬爬垫上，将她放在肚子上不停地逗着，那咯咯的笑声听得人心里一阵柔软。
坐在一旁的程岚，目光也被吸引了过去，看到那肉嘟嘟，红扑扑的小脸时，她嘴角浮出浅浅笑意：“长得很像她爸爸。”
乐茵笑着点点头：“是挺像他的，性格也像，很乖很安静，很少哭闹。”
“叫什么名字？”
“YoYo。”
“悠悠……”
“嗯，中文名是杨，都是肖霖起的。”乐茵补充道。
“很好听。”说完，程岚便不再言语，静静地坐在座椅上盯着窗外，思绪逐渐飘远。
历经几次中转，祖孙俩终于抵达了费城。
这地方程岚从没来过。
怕她身体吃不消，乐茵也没耽搁时间，直接就顺着她的要求去了新兰小镇。
来到曾经既满是痛苦回忆，又存有所有母爱的家，乐茵心绪很是复杂。
房子满是灰尘，乱七八糟，还隐约保留着当初出事时的模样。
不过现在的乐茵，已然被爱包围着，心态和以前大不一样，再次站在房里，心中虽有涟漪，但已不像从前那般容易触景伤情了。
反而是程岚，大概是想到了一些痛苦的往事，她顿时就落下了泪来。
离开新兰小镇，乐茵拦了辆出租车直奔墓园。
去年清明节因怀孕身体不便，只有肖霖一人前来祭奠。
这次带外婆来到这，乐茵不想打扰，把她带到墓碑前就自觉转身离开了。
她想留点空间给外婆和妈妈，她们太久没见了，肯定有太多的话想说。
站在不远处，看着外婆佝偻颤抖的背影缓缓蹲下，那伤心的样子，让乐茵心里也跟着很不是滋味。
夕阳落下，天色渐暗。
乐茵带外婆离开墓园，随即就又去了大学城。
走进曾经就读的学校，同许久未见的姐妹几个聊了一会后，就回到了小区住处。
她同外婆讲述着和肖霖在这边相依为命的那半年，还有大学四年里所发生的点滴。
每一件事，在她口中说来，都是那么的幸福和幸运。
直到此刻，程岚才终于明白乐茵为什么会对肖霖有着如此深的依赖。
或许在她幼小的眼里，还不知道外婆是个什么存在时，肖霖就像照进她黑暗世界的一束光，将她给救赎了出来。
带到温暖的阳光下，带到没有冷眼与歧视的世界，用心呵护着。
“外婆，我理解您，也理解肖霖，没有谁是绝对的正确，或是绝对的错误，只是我们每个人所站的角度不同而已。”
“如果不互相喜欢，他的偏执对于我来说就只是一种纠缠，而我喜欢他，一直都喜欢，所以即便被他一辈子纠缠着，我也甘之如饴。”
程岚没说话，只是静静坐着。
或许是不知如何回应，又或许心里还是隐隐有些不甘。
奔波了一天着实疲惫，乐茵简单的打扫了下房间，铺好床铺，伺候她住下。
而程岚则无心休息，坐在床边，隐隐听着外面乐茵的视频通话。
是肖霖温柔宠溺的声音。
“今天有没有哭鼻子？”
乐茵：“没有，你呢，今天照顾宝宝是不是很辛苦。”
肖霖：“不辛苦，有阿姨呢。”
乐茵：“她很乖吧？”
肖霖：“乖啊，就是太想妈妈了。”
乐茵：“真的吗？可在家里她可都是喜欢让你抱的。”
肖霖：“想了，只不过她爸更想。”
乐茵：“那好吧，再坚持一天，我们明天就回去了。”
程岚缓缓关上房门，望着窗外深沉的夜色，长叹了口气。
如今这幸福的一家三口，自己又在顾及什么呢？当初又在反对些什么呢？
除了肖霖，谁又能把乐茵呵护的那么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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