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相互试探

夜幕降临时分，村里的气氛愈发沉闷。

三个村子的百姓聚在一起，争吵声不断。

一个老者抬手指向几个陪同肖起进城的村民：“就是你们害了将军！”

“要不是你们非要拉着将军去县衙，他怎会被抓？”

那几人低着头，脸色惨白，一言不发。

半晌，这才有人小心翼翼的说：“我们也没想到知县会这么卑鄙。”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赶紧想办法救将军出来！”

村民们又开始七嘴八舌地商议着。

这时，不知道是谁突然喊了一句：“我们去劫狱！”

“对，去劫狱！”其他村民们立马开始附和。

老者听到这里，一拍桌子站起来：“糊涂！知县肯定严加防范，贸然行动只会害了将军。”

众人再次沉默下来。老者叹了口气，道：“再想想吧，大家再想想办法。不能这么多人聚在一起，连个屁都给我放不出来！”

而此时的县衙内，知县正和太师对坐饮酒。

“大人，这肖起突然出现在我们这偏僻之地，必有蹊跷。”太师捋着胡须，眯起双眼，继续道：“莫非是奉了圣命来查案？咱们做的那些事……”

知县端起酒杯，心里也有些拿捏不准，但嘴上还是说道：“这事你放心，我已派人严加看管，不会让他跑掉。”

“不够，再下觉得，还要派人去查他这些日子都去过哪里。”太师又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知县举杯一饮而尽，眼神中闪过一丝阴冷。他现在和肖起过不去，也全是因为王宝权。

王宝权那个老狐狸，总是藏着掖着。不过若不是他在背后撑腰，自己也不敢如此肆无忌惮地搜刮民脂民膏。

知县放下酒杯，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眼下我们已经抓到了肖起，只是这王宝权…”

提起这个名字，二人不禁想起前些日子王宝权过来找到他们时说的话。

那日王宝权特意叮嘱知县，若是发现肖起的踪迹，务必第一时间告知。可当他追问原因时，王宝权却闭口不言，只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大人在想什么？”师爷见知县突然沉默，轻声问道。

知县回过神来，冷笑一声：“王宝权那厮，前些日子还在和本官打听肖起的消息。如今抓到了人，本官倒要看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那要不要先…”

“不急，”知县打断师爷的话，眼中精光闪烁，“来人！”

一个衙役匆匆跑进来，跪地行礼。

“去查查王宝权现在在哪里，”知县压低声音，“要快，要准，别让人发现。”

“是！”衙役领命而去，脚步声渐渐消失在夜色中。

师爷捋着胡须，若有所思：“大人这是…”

“王宝权这人心思太深，”知县冷哼一声，“既然他对肖起如此上心，想必其中必有蹊跷。不如先探探他的口风，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

夜风透过窗棂吹进来，吹得烛火摇曳不定，在墙上投下诡异的影子。知县望着跳动的烛光，眼中闪过狡黠之意尽显。

这盘棋，他要好好下一下。既要继续利用王宝权的势力，又不能完全受制于人。而现在，肖起就是最好的筹码。

几日后，报信儿的衙役风尘仆仆地回来了，一进门就跪倒在地，抹了把额头的汗，语气里带着一丝兴奋：“大人，找到了！那王王爷，就在临安府！”

知县一听，沉吟片刻，才慢悠悠地开口：“去，备轿，请王王爷过来一趟，就说…就说本官有要事与他商议。”

王宝权到的时候，已是傍晚时分。夕阳西下，天边烧起一片火红的云霞，映照在县衙青灰色的墙壁上，显得格外诡谲。

王宝权这人比自己预想的快了整整三天，可见是刚听到消息就立刻动了身，足以见得肖起这事在他心中分量。

“不知大人有何贵干，竟如此急着唤本官前来？”王宝权一进门就开门见山地问道。虽然他心里隐隐已经猜到了这人叫自己过来的目的。

王宝权本就对这小小的知县没什么好感，若不是为了自己的大计，他才懒得跑这一趟。

知县连忙起身相迎，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王爷一路辛苦了，快请上座。下官近日得到一消息，事关重大，这才急着请王爷过来商议。”他一边说着，一边亲自给王宝权斟了一杯茶，那殷勤的劲儿，看得一旁的师爷都忍不住暗暗摇头

王宝权接过茶杯，轻轻抿了一口，也不说话，只是用一双深邃的眼睛盯着知县，仿佛要把他整个人都看穿似的。

知县被他看得心里有些发毛，却还是强装镇定，继续说道：“下官听说…听说近日有人在附近的村子里看到一个形迹可疑之人，据描述…此人…嗯…和王爷之前说的那位肖将军，颇有几分相似…”

王宝权听到“肖起”二字，原本波澜不惊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变化。他放下茶杯，冷笑一声：“哦？竟有此事？看来…本王果然没有猜错，这肖起想要进京，这里就是他的必经之路！”

王宝权说到这里，又斜睨着知县，眼中满是不加掩饰的轻蔑，“既然你看到了，那人呢？抓到了没？”

知县赔着笑，搓了搓手，面露难色，“王爷，这…这肖起以前好歹也是朝廷命官，又是领兵打仗的将军，下官这小小县衙，哪儿有那权力随便抓人啊？您看…是不是得有个章程，有个说法…”他顿了顿，小心翼翼地试探道，“不知王爷为何要抓那肖起？也好给下官一个明示，到时候抓人，也好有个正当的理由不是？”

知县这番话说的滴水不漏，既表达了自己的难处，又不动声色地打探着王宝权的意图。

王宝权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讥讽，“就凭你？也配知道？”他语气傲慢，带着上位者不容置疑的威严，“人你只管抓，抓不住就派人通知本王，本王自会处理。至于理由…”他拖长了尾音，“你只需要知道，他抗旨不尊，意图谋反，就足够了。还有，本王也好心奉劝你你一句……”

他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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