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 宋明阳成弃妇
金谷年将香袖拽进香兰殿,恰恰见到了杜梅蕊。
杜梅蕊一眼就认出香袖,失色道:“你是香芙!”
香袖转过脸,冷声道:“淑妃娘娘认错了。”
“香芙,真是你,你不记得我了吗?”杜梅蕊紧紧握住她的手,眼中有泪道,“我是襄王府府邸的杜梅蕊呀。”
香袖寒着脸道:“淑妃娘娘身娇玉贵,民妇只是个下人,如何相识?”
杜梅蕊忙望向金谷年。
金谷年冷笑:“我若是迟一步,她就把宋哲宗杀了。”
“糊涂啊!”杜梅蕊气急败坏道,“你是怎么想的,难道还要血流成河,所有人为你陪葬不成!”
被戳中痛处,香袖脸色变得狰狞起来:“是,是我犯贱,我杀不了宋哲宗。卢家一百八十口人,满门抄斩,还有我那刚出世的女儿……”她跪倒在地,哀嚎痛哭道,“我就想着跟他同归于尽,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原来香袖名为卢香芙,是京城上林苑步兵校尉卢智深的嫡出小姐,偏偏她喜欢上当时的贵为皇子的宋哲宗,可卢智深暗地里却是冷王爷—宋哲平的人。
香袖未婚先孕,不顾卢家反对,嫁给宋哲宗作妾侍。
后来宋哲平谋反被镇压,卢家一百八十口人统统被诛连。
香袖生产那天得知卢家满门抄斩的消息,气攻于心,早产生下一具死婴。
多亏了杜梅蕊暗中帮忙,瞒下所有人说她难产而死,并且找了一具血容模糊女人的尸体代替她,助她逃离襄王府。
香袖东躲西藏的这些日子,无时无刻都想着报仇血恨,好不容易通过芳疏的关系搭上金谷年,才得以进宫来行刺杀宋哲宗。
“江原村的天花病毒,是你跟白子亭联手弄出来的,对吗?”金谷年盯着她,冷不防问道。
卢家是前冷王爷宋哲平的旧部,香袖总会有办法联系他们。
香袖脸色骤变,半天才道:“找到我的人,并不是白子亭,而是他的母亲乔伶心。”
对上金谷年阴沉的脸色,心虚道:“乔伶心明明答应过我,只是给宋哲宗一个教训而已,可她的人竟然伤害知雅,我没忍住跟他们大吵一架,散伙了。”
“啪”的一下。
金谷年狠狠甩了她一记耳光。
“愚蠢!”金谷年目光冷漠道,“你害老三的帐,我随后再慢慢跟你算?这一巴掌,我是替那些无辜孩子打的。”
“他们有什么错?而你们为了一己之利,差点害死三十多条人命!”
“难道换了姓白的做皇帝,百姓就能安居乐业,四海升平吗?可笑!”
金谷年捏住她的脖子,冷冷说道:“我最恨你们这些满嘴道德,私底下却滥杀无辜的人了。”
香袖没有挣扎,眼底呈现一片绝望之色:“是的,我该死。”
金谷年狠狠将她甩在地上,望着杜梅蕊道:“淑妃,你没有什么跟她说的吗?”
杜梅蕊没想到那些天花病毒是香袖弄出来的,心惊胆战之余,又被金谷年盯上了。
“说,说什么?”她茫然道。
金谷年径直坐下来,提醒道:“比如宋承欢—”
杜梅蕊的心漏跳半拍,甚至不敢对上她的眼睛。
“承欢怎么了?”香袖跟宋承欢也是颇为熟悉,莫名望向杜梅蕊。
杜梅蕊一脸纠结,几乎是对着金谷年哀求道:“不,我不能说。”
“放心,我只想让她不要鲁莽行事而已。”金谷年淡定道,“回头我会把她带走的。”
“况且,你将拥有属于自己的孩子,不是吗?”她又问道。
杜梅蕊脸一红,没想到被她知道自己怀孕的事。
而香袖听着她们的对话,心陡地提起来,不可置信地望着杜梅蕊:“难道承欢是—”
杜梅蕊掩脸哭泣道:“当时我与你一同生产,但是我的孩子夭折了。得知卢家满门抄斩的事,还有襄王妃已经下令,一旦你生下孩子,就会将你秘密处死。我为了保住你的孩子,也是为了满足我做母亲的愿望,偷偷将孩子调包了。”
“其实,承欢是你的孩子。”她咬咬牙,心一横道。
香袖怔住了,呆呆地望着她:“承欢是我女儿?怎么可能?”
又笑又哭起来:“难怪我觉得她如此亲切。”
杜梅蕊跪倒在地,紧紧握住她的手:“香芙,收手吧。冤冤相报何时了,我向你发誓,会用我的生命来保护承欢,不让她受半点委屈。”
香芙朝她深深磕了个响头:“梅蕊,你把承欢照顾得很好,谢谢你。”笑中有泪,哭道,“她活着,还长得这般灵气,我此生无憾了。”
是的,她释然了。
“阿年,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一切的?”
事后,杜梅蕊好奇地问金谷年。
金谷年淡声道:“先前给你做手术时大出血,我抽了一管承欢的血液,发现极为稀有,跟你不一样,跟宋哲宗也不匹配,我就知道她不是你亲生的。她长相与香袖极为相似,我当时就猜出个大概来了。”
杜梅蕊惊叹不已。
过了一会儿,宋承欢从外面走进来,带来了一个笑话。
“听说宋明阳拜堂时摔了一跤,杨明威不扶着,还嘲笑她。宋明阳当场发飙,直骂他不是男人,两人差点打起来了。”宋承欢露出吃瓜群众的表情。
杜梅蕊嗔怪道:“休得胡说,大喜的日子,还是希望她消停一些,省得又回来惹事。”
“咦,香袖掌柜也在呢,你怎么哭了?”宋承欢见到角落里的香袖,见她痴痴地望着自己,忙走上去打招呼道。
香袖没忍住,将她搂入怀里,哭得不能自我。
“香袖掌柜,你是怎么了?”宋承欢无助地望向金谷年。
金谷年冷声道:“她要跟我去木城,心里舍不得你,你陪她好好说话罢了。”
宋承欢天真一笑:“香袖掌柜,等你以后回来了,我们还能相见的。”
可香袖哭得更伤心了。
而西宁宫,有一个人同样哭得伤心。
得知宋明阳在大婚之日受了欺负,没人为她主持公道,宋世芳气攻于心,一下子就晕了过去。
更令她措手不及的还在后头。
次日,宋明阳被杨家退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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