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博士、亲子、接近
把科波特送到警局？
这是正常人能想出来的做法吗？
“不……”司机下意识想要拒绝。
嘶吼声近在咫尺。
看着微微偏头似乎在好奇他回答的神秘人，司机的拒绝又咽了回去。
手中的枪无力掉落在地，司机双手紧握，手心出了一层冷汗。
他的目光缓缓扫过昏迷不醒的科波特，又看向站在原地等待他做出决定的持伞人，心中充满矛盾与恐惧。
如果他真的这么做了，需要面对的不仅仅是身上的背负着的罪行被揭发。
还极有可能迎来科波特的报复，毕竟科波特才不会在意他到底是不是被迫的。
未知生物就隐藏在暗中窥伺。
现在死，还是未来被科波特报复再死，前者干脆利落，后者还存在一丝微弱希望。
两个选择摆在司机面前似乎是一个不需要犹豫多久的问题。
并没有报废的车车灯再次亮起。
行进的方向是赫然是哥谭警局。
送走了科波特，加百列才根据脑中记下的监控故障路线图前往下一个目的地。
泡芙还在司机开的那辆车上，等到将人送到目的地就会回到他身边。
至于他为什么要这么对待科波特？
他的父亲非自愿为对方做事，所以才会被蝙蝠侠盯上袭击。
仅这一点就已经足够加百列动手了，更何况奥斯瓦尔德·科波特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
这种事他做得极为顺手。
哥谭当下最高的建筑逐渐在高低层叠的建筑物后方露出冰山一角。
暴雨狂暴地倾泻在摩天大楼，洗刷着建筑冰冷而坚固的外墙。
昨晚那种膨胀到无限范围的精神力只是昙花一现。
以他现在的能力，只能做到扫描以他自身为中心的几百米范围空间内的东西，并且这样做会消耗他体内大量能量。
为了节省能量，他并不会一直开启精神力扫描。
虽然只是短暂开启，但足以让加百列判断出鸟舍内部确实没有他父亲的身影。
加百列目光停在大楼内部打开着的灯光上，泡芙在此刻回到他身边。
鸟舍内部的情况在他脑中一清二楚。
隐秘的仓库里，隐藏着大量能量结晶。
“你是不是饿了？”加百列站在鸟舍对面大楼的屋檐阴影下，他平静的询问蹲坐在自己腿边的泡芙。
泡芙歪了歪脑袋，在猜测了一下王的意图之后，兴高采烈地传达了自己的想法：“饿了！”
加百列点头：“我也有点。”
“是因为刚刚对付了科波特的原因吗？”他自言自语，“要是他配合一点，我们也不用这么费力。”
“既然是因为科波特的原因。”
“那向他收取一点报酬也很正常吧……？”后面的半句话几乎要被吹散在凛冽的风雨中。
因为发现王只接受体型小的虫族被召唤，而被高等虫族争着冲回窝里第一个掏出丢过来，刚出生没多久的泡芙：“正常！”
加百利成功逻辑自洽，轻笑起来。
防爆玻璃如同豆腐般被虫族的利爪轻易切割。
他收起雨伞走入大楼。
大厅里回荡着他的脚步。
泡芙在加百列身后几步的位置，原地摇晃身体甩干身上的雨水后才继续跟上。
科波特在这里安排了不少值守的安保人员日夜巡逻。
听到动静的大厅值守人员紧急按下手边警报。
不过片刻。
一楼大厅就彻底安静下来。
大楼内电源被泡芙切断。
加百列跨过横躺在地面上不省人事的人体。
在跟在他身后的泡芙试探性冲着地面的人张开口时，他回过头。
年纪小小的虫族合上嘴看向另一边，仿佛刚刚什么都没发生。
“不行。”加百列明确表示了自己的态度。
泡芙加速跳到了王的身前，假装自己正在认真干活。
一“人”一虫在切断了电源的大楼内几乎畅行无阻，直通科波特的仓库。
厚重的金属板在白炽灯下散发冷冽光泽，里面陈列的东西很多。
但加百列径直切入此行主题——那些能量结晶。
如果要说这个世界上现在有什么特别能够吸引加百列注意，引起他情绪的东西……那就只能是能量，并且越多越好。
他的身体像是一个无底黑洞，不管多少能量都能吃下。
假设有一个进度条的话，那么加百列此刻对于能量的需求进度大概是10/1000。
伴随着泡芙咬碎那些能量结晶的声音，加百列思考家事。
他回想起科波特披露的他父亲就是人蝠这一点。
作为动物学家的父亲致力于研究蝙蝠身上的回声定位系统以帮助残障人士。
如果用他自己作为实验体的话，那么确实会出现这种可能。
有点麻烦。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他和蝙蝠侠之间就可能存在一部分敌对关系。
但首先，他得确定一件事。
那就是确定是否有人因为他父亲的袭击而死亡。
这决定着他和蝙蝠侠之间的矛盾会有多深。
“别担心，博士。”留守蝙蝠洞的提姆注意到隔离室里再次短暂恢复清醒的朗斯顿博士。
看见对方脸上的自责和悔恨，他善解人意的做出安抚：“目前并没有人因为你的另一种形态死亡。”
朗斯顿在听见这样的劝慰之后表情稍微放松了一点，这代表着他犯下的错误还没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但在眼下，他更担心的是家中的加百列。
在他离开家之前，因为材料特殊，他和妻子一同预留在家中的特质营养剂数量最晚只能支撑到这两天。
隔离室里的动物学博士揉了揉自己日渐稀疏的棕发，担忧的叹了口气，那孩子一直存在着心理问题。
提姆看着博士脸上并没有散去多少的忧愁和压力，隐隐觉得有些奇怪。
担忧出现的原因并不仅仅可能是因为有没有犯罪。
还有可能因为担心家里人。
等等……
他突然想起布鲁斯交给他的临时任务目标，目标档案上的亲缘关系中，母亲名为特丽莎·艾德里安，父亲名为柯克·朗斯顿。
提姆若无其事的转身走到蝙蝠电脑前。
资料上的人和隔离室里的人面部特征重合。
确认了。
‘或许之后可以从博士这边着手接近加百列·艾德里安。’提姆若有所思。
桌面上的鼠标点击关闭页面。
在泡芙吃饱后，吸收完所有剩余能源回到家的加百列对于自己从网络上整合信息得到的结果松了一口气。
层层叠叠的代码以及各种页面从电脑主页面被抹除，加百列将相关信息搜索记录完全清除。
虽然人蝠这段时间频繁出现在动物军团四处作乱的各种新闻里，但并没有人因为他的父亲的人蝠形态而死亡。
当下也没有人蝠被转移到任何一个监狱的消息。
那么，接下来就需要思考另一个问题。
如何说服蝙蝠侠……释放他的父亲？
昏暗房间内，屏幕发出的光线模糊勾勒出金发高中生的脸部轮廓。
远处，巨大的蝙蝠标志撕裂暗色，光芒在哥谭上空盘旋。
加百列抬头，视线在此刻仿佛能穿透空间。
那是哥谭警局的方向。
以往不曾刻意注意过的碎片化东西在此刻拼凑。
红头罩胸前的蝙蝠标志，蝙蝠侠，哥谭警局方向时不时出现的巨大蝙蝠标志。
这三者之间，必然存在紧密联系。
也许可以利用？
加百列看着警局的方向沉思。
空中的蝙蝠标志在风雨中与乌云一起飘动，闪电偶尔划破天际，将标志的边缘照亮，清晰醒目。
刚刚打开蝙蝠灯的戈登缓缓从口袋里抽出一只烟。
微弱的火光在他面前闪烁，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烟雾在雨中飘散，最后逐渐消散于空气。
狂风呼啸，却吹不散戈登眼睛深处的疲惫。
高层官员和科波特之间存在的合作隐藏的太深，而科波特被送进警局这件事又来得太过突然，他一时之间几乎无法招架那巨大的压力。
与此同时，阿卡姆又发生了大规模越狱事件，警力资源完全不足。
戈登简直恨不得能把自己复制成好几份。
一只蝙蝠形状的红色全自控机器人出现在他的视野范围，紧接着就是一群机器蝙蝠带着嗡鸣声出现。
那是科波特手下新上市的机器人。
危机感促使戈登下意识扑向掩体。
巨大的火光在警局天台爆发。
而这只是第一波攻击。
大批量狼形虎形机器人趁此时间攻入警局大门。
它们目标明确，那就是营救科波特。
混乱降临哥谭警局。
在发现鸟舍周围的力场设备全都是报废设备，并且看到警局蝙蝠灯信号的第一时间，布鲁斯就赶往了哥谭警局。
所幸，他们的动作及时。
扑向警员的狼形机器人被放射巨量电流的蝙蝠镖穿透双眼随后失去动静。
布鲁斯的眼睛在白色光学镜片后扫了一眼受伤的警员。
“撤离这里。”他开口。
警员们下意识听从。
碎裂的砖块和混凝土残骸散落一地，四处残留着焦黑的烧灼痕迹。
跨过一片狼藉，布鲁斯找到了正在审讯室里背对着大门愉悦哼歌的科波特。
审讯室里的灯光冷漠刺眼，炮火袭击声穿透墙壁隐隐传来，外面的世界仿佛与此处隔绝。
科波特坐在椅子上，双手被铁链牢牢锁住，脸上带着轻松愉悦的笑意。
大门被打开。
听到声音的科波特转头。
在看到蝙蝠侠的那一刻，愉悦的笑声戛然而止。
看着熟悉的黑色战甲，科波特面无表情。
该死，怎么是这个家伙。
科波特开始感觉自己的后脑和四肢开始幻痛。
在蝙蝠侠的铁拳支持下。
这种幻痛迅速转变成了真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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