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4：别看，太惨了
公安那边，因为李新春苏醒后一直拒绝配合审问，所以案件没有实际进展。
李新春始终没有说出姜尚和尤文月究竟在哪。
广播发出去后，倒是有不少人为了悬赏的奖金主动到公安那边提供线索，但所有线索都是假的，没有一条有用。
在李新春被捕两天后，姜尚和尤文月还有那辆警车依然下落不明。
随着时间往后推移，两人生还的希望越来越渺茫。
到这时候，尤文月的父母尤常胜、丁佩也知道女儿下落不明的消息了。
丁佩不相信自己女儿会生死不明，她跑到公安那边亲自询问，结果，一来就碰到同样过来打听消息的白佳雯。
白佳雯现在知道姜尚失踪是和尤文月有关，而且和尤文月有点暧昧不明的男女关系，她恨透了尤文月。
但找不到尤文月，白佳雯也没有任何办法。
在公安那边见到了一个老太太，听说是尤文月的母亲，白佳雯不管三七二十一，上来就跟这老太太扯了起来，一边扯一边大骂：
“尤文月这个贱—人，把我们家姜尚害惨了，尤文月这个贱—人，她就是个扫把星，谁沾了她都要倒霉，尤文月是个扫把星，不要脸的扫把星！”
丁佩反手扯住白佳雯的烫发，也开始大骂：
“怎么能怪我们文月，都怪你，你才是扫把星，是你克夫，是你害了姜尚，不是我们家文月害的！”
白佳雯更气了，气的浑身发抖，一把抓在丁佩脸上：
“你个老不要脸的，难怪能教出那种不要脸的女儿，原来你也是个老不要脸！”
两个女的眨眼间扭打在一起，周围公安一起涌上来劝架：
“松手，松手——”
等公安硬生生把两人拉开时，两人全都鼻青脸肿、头发蓬乱，丁佩头上更是被薅秃了一块。
孙局过来，看看两个女人，阴沉着脸说：
“已经过去两天了，如果再找不到他们，生还的希望不大了，你们最好有个心理准备。”
一听这话，丁佩嚎啕大哭。
白佳雯整个人瘫了一样，眼泪扑簌簌往下掉。
—————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们可能这辈子都找不到那两人的消息时，公安突然接到一个电话，说有人报案，在郊区一个芦苇丛里发现一辆警车，车里有两具死尸。
整个公安部门大受震动，立即开车赶往那个地点。
韩刚临出发前，急匆匆给周自衡打了个电话：
“喂，衡子哥，可能找到姜哥和尤文月了！”
“消息确凿？”
“我不清楚，但根据报案，都对的上。”
“人还活着吗？”
“据说，是两具死尸。”
周自衡沉默片刻，低声说：
“好，我过去一趟。”
周自衡放下电话，便找了辆车赶往韩刚说的地点，在一个不起眼的荒郊野外，藏在一片茂密的芦苇丛里。
周自衡到那时，已经有四辆警车停在芦苇丛外的小路上，公安们各个面色严肃，拧着眉头。
周自衡朝里面走去，听到里面传来一声声干呕的声音，有人甚至哇的一声吐出来。
同时，一股腐肉的恶臭钻进周自衡鼻孔，周自衡胃内翻涌，也险些吐出来。
他立马掏出手帕捂住口鼻，但仍能感觉到恶劣的气味在空气里弥漫。
再往里走，看见两个公安一边干呕一边往外抬担架。
周自衡朝担架看过去，看见一个已经面目全非的人躺在担架上。
周自衡几乎要认不出这个人了，但那身警服，还有这个熟悉的身形，他一眼认出来，是姜尚。
姜尚这几天遭遇了几乎惨绝人寰的遭遇。
周自衡朝担架走过去：
“等等。”
那两个公安停下来。
这时候，神奇的，一直躺着的姜尚眼皮子动了动，居然睁开眼了！
他没死！
姜尚眼睛睁开一道缝，看见周自衡，嘴唇动了动，好像要说什么，但是他太虚弱了，没有发出任何声声音，眼睛又微微闭上，再也没有任何动静。
周自衡又无意中姜尚身上爬着蠕动的驱虫。
他下意识的拧了下眉，对公安说：
“去吧。”
公安又抬着姜尚离开。
周自衡继续朝里走，来到里面，看见法医正戴着双层医用口罩在车后座门旁忙活。
韩刚、孙局两人都在旁边用手帕捂住口鼻，车里散发出来的浓烈恶臭熏有些呛眼。
韩刚抬头看见周自衡来了，走到周自衡身边道：
“别看了，太惨了。”
“没事，我什么都见过。”
说罢，周自衡继续朝警车走过去，来到法医身后，就看见汽车后座上一具腐烂的尸体，座位上、汽车底座上，全是尸体上流出来的黑水。
尸体上爬满驱虫。
上面落了一层绿头苍蝇。
尸体好像被什么东西啃食过，到处破败不堪。
周自衡又去看那人的头，头上情况更糟，有几处已经露出里面的白骨。
尽管周自衡眼力过人，但他已经完全认不出这是尤文月了，几年前最后一次见到尤文月时，尤文月还算体面，但眼前的这人，他真的认不出是谁。
这个场景，如果让俞小野看见，俞小野肯定会当场昏过去、而且做一辈子噩梦。
周自衡也开始觉得胃内的饭开始往上涌。
他转身走到旁边，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
韩刚跟过来。
周自衡问他：
“姜尚没死？”
韩刚捂住口鼻、瓮声瓮气道：
“是，我们接到报案，说人已经死了，是两具尸体，但法医过来检查时，发现姜哥还没断气，据法医推断，尤文月应该死了超过一天、不到两天，因为天气炎热，又有飞禽走兽顺着车窗进来啃食，所以腐败的速度特别快——难为姜哥，居然跟一具腐败的尸体在一起待了那么长时间，这段时间，他一定被折磨的生不如死。”
周自衡想象一下姜尚这几天的经历，不敢想象。
驱虫从尤文月身上爬到他身上的滋味，谁都无法忍受，还有那种刺鼻的恶臭。
姜尚，你不该啊。
不该为一个尤文月落到这步田地！
孙局走过来，虽然案子算破了，人也找到了，但孙局脸上没有任何破案的轻松，反而眉头紧皱：
“怎么办，要让尤老夫妇过来认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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