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出手救人
离开云中楼后，陆云晓没有直接打道回府，而是去了秦府，一来是惦记取纹样的事情，二来自从秦若雪父亲升迁搬去京城后，这秦老夫人身子不便，就一直住在端阳老宅中，这几年她偶尔会去探望一二，算起来她也许久未拜访了。
秦府外气氛有些凝重，她刚进门便见秦大人的侍从急色匆匆的朝外跑去，她只得快步往里走去，恰巧看见秦若雪。
“若雪，府中是出什么事了吗？”
秦若雪脸色有些发白：“祖母突然发病，情况不大好，府医束手无策，我在此等他们将百草堂的吴大夫请来。”
陆云晓看了眼天色，垂眸低声道：“我进来时正遇上秦大人侍从匆匆出门，但到百草堂一来一回便得大半日。如若不然，你带我去看看老太太情况。”
“神医他老人家曾教过我一些医术，总比浪费时间好。”
秦若雪犹疑片刻，想到陆云晓与神医确有交集，便点头：“好，我信你。”
陆云晓一路跟着秦若雪进了老太太的院子，果然整个院子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每个人脸上都是肉眼可见的焦躁。
“若雪，可是请来吴大夫了？”
秦夫人迎了出来，见女儿身后只有个小姑娘，登时愣住：“这是？”
不等她思索，里头的丫鬟面色凝重的拿着帕子出来，上头竟是泛黑的血！
“夫人！老太太咳血了！”
这会秦夫人也没空理会陆云晓了，着急忙慌的跑了回去。
陆云晓和秦若雪对视一眼，亦是跟进去。
屋子里，帐幔卷起，檀木大床上躺着一个容色枯槁的老人。
记忆中那个时常与自己谈笑的慈祥老人，怎么会成了这副模样！
陆云晓呼吸一滞。
一旁秦若雪低声问道：“云晓，怎么样？祖母能治吗？”
此时陆云晓已然对老太太的病情心里有数。
于是点点头：“可以。”
秦夫人给老太太收拾完，这才发现秦若雪已将陆云晓带了进来。
刚皱眉，就听自家女儿说：“娘，云晓说祖母的病能治。”
秦夫人还没来得及拒绝，就秦大人怒斥一声：“秦若雪，你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什么人也敢治，这可是你亲祖母！”
陆云晓眉头微蹙，这位秦大人多年未见，脾气还是这般火爆。
她站到秦若雪身前，直视着这位在京中也算是位高权重的大人秦昊，不卑不亢：“秦大人，云晓是老夫人看着长大的，绝不会做出对老夫人有害之事。方才观老夫人神色，是气急攻心之相，加之受了风寒，引发心衰。”
话音落下，秦昊的怒气才平息了一些，面上更多了几分惊诧。
这女娃娃所说，竟然与府医诊断出来的一般无二。
闻言，秦若雪连连点头：“不错，昨夜我爹顶撞祖母，和祖母大吵一架，害的祖母当场就昏了过去。”
说到此处，她亦是有些怨恨的看向自家老爹。
秦昊也是个不肯低头的性格，虽然忧心母亲的病情，听到自家女儿这般直白的说自己不是，还是狠狠瞪了秦若雪一眼。
“混账！若非你拿自己婚事来烦扰母亲，本将怎会和母亲吵起来！”
听到这里，陆云晓已经是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了解了个清清楚楚。
她叹口气，打断几人道：“如今老夫人情况不大乐观，你们再吵下去，神仙来了也救不了！”
秦昊两夫妇不敢轻信眼前之人。
秦若雪直接将陆云晓拉到老夫人床前：“云晓，你只管治，我用性命给你担保，若祖母有什么三长两短，大不了我陪祖母去黄泉下尽孝！”
父女俩都是一个性格，谁也不服谁。
陆云晓耸耸肩，也不管旁人的神色，取出袖中银针。
她行针的手法诡谲莫测，一旁的人只觉得都没看清那双手如何动作，银针便落在了老太太的穴位上。
此时是阻止也来不及了。
屋内顿时安静的落针可闻。
约莫半盏茶的功夫，就在秦昊要等不及去打断陆云晓之时。
“好了。”
陆云晓一挥手，银针收入袖中。
秦昊刚要发怒。
秦老太太悠悠转醒。
“云晓丫头？你怎么来了？”
见着陆云晓，老太太似乎十分高兴，苍白的脸色都泛了些红，看着更精神了不少。
因着陆云晓常来陪伴老人家，在秦老夫人心里，早已将陆云晓当做亲孙女。
陆云晓贴心的扶起秦老夫人，拿了枕头让她靠着更舒服些。
“今日本是来寻若雪的，听说老太太你病重，就来看看。”
“祖母！您的病可是云晓治好的。”
秦若雪见祖母醒了，更是献宝似的凑到老太太面前撒娇道。
一边还不忘挑衅的看了眼自家老爹。
秦昊也是意外，但心里多少松了口气，目光有些不自然的移开。
老太太活了这么多年，见着这幅场景，先前发生的事情心里跟明镜似的。
倒也没当场发作，而是拍了拍陆云晓的脑袋：“好好好，我就知道啊，我们云晓不是寻常人。”
正是这时，秦昊的侍从带着吴大夫匆匆赶来。
“病人在哪呢？”
吴大夫听说秦老太太要不行了，被秦昊的侍从着急忙慌的拖过来，这会儿头上还冒着细汗，不停喘着气。
他循着侍从指的方向一看，脸色有些一言难尽。
这秦老太太看着脸色苍白了些，可精神矍铄，眼下也没有乌青之色，最多就是老人家有些身子虚，怎么想也跟油尽灯枯差得远了！
老夫有句……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本着尊重病人的原则，吴大夫还是上前准备给老夫人诊脉。
老夫人却牵着陆云晓的手摇头：“老身觉着现在身子十分爽利，劳烦吴大夫跑一趟了，无需再诊治。”
既然是云晓给她治好了，若是再找旁人医治，岂不是落了云晓的脸面。
秦昊却不赞同：“吴大夫曾经在宫里做过御医，此番告老回乡才在端阳开了个医馆，但医术卓绝，还是让他把个脉更放心些。”
陆云晓不想在这种地方与人纠缠，当即抱着老夫人的手臂撒娇道：“没事的，老夫人，让吴大夫看看也好。”
说罢，她起身，和秦若雪空出位置。
“吴大夫，请。”
吴大夫执起老夫人的手，半天没判出个什么病症。
他实在有些埋怨秦昊了。
“老夫人，您现在身子可有什么不适？”
秦老夫人摇头，缓声道：“没有。”
他只得又仔细诊了脉象，顶多有些气虚，这在老人家身上算是常见，算不得什么病症。
于是他压着心里的不爽，好声好气的和秦昊说：“秦大人，老夫人身子康健，日后注意日常保养，少受凉，莫动气，便不会出什么事，只是这种小事，贵府的府医足矣胜任，以后可莫要拿老夫人的性命开玩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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