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被污染的河水
年叔的邻居死状竟然和洪老夫人如出一辙，而死者之前又在卢员外家上工。
偏偏这个卢员外府邸和洪家挨得很近，这些巧合让张真意识到，他们可能接近发现真相。
他当即决定带着年叔去大理寺，将情况说明一下，这样能帮大理寺更快的理清头绪，查明洪老夫人的死因。
朱山河负责具体侦办此事，当听年叔说起有这样类似的暴毙事例，他却好像并不感到多么吃惊。
一问才知道，从昨夜到现在，已经发生了多起这样的事件，朱山河自然也就见怪不怪。
“从我所了解到的情况，至少有五人是类似的死法，他们原本的身体情况都不错，事发前也好端端的跟平时没有两样，但突然之间就当着家人的面暴毙而亡了。”
朱山河对张真这样说道。
“突然之间暴毙...这样的死因只可能是身患恶疾或是中了剧毒，你可有找仵作验明尸身？”
张真很快抓住了重点，结果是大理寺第一时间就这样去做了，但至今都没有给出一个确切的说法。
“是查不出来，还是碍于某种关系不敢说出实情？”
张真很费解，仵作还能找不出死因吗？
朱山河道：“是找不出明确的死因，在所查验的两具尸体中并没有发现足以致命的中毒迹象，也没有找到外伤，仵作不敢贸然下定论。”
“居然还有这种事......”
张真沉吟片刻，告诉朱山河说：“虽然查案不是我的事，但眼前接二连三有人突然暴毙而亡，对生活在凤鸣城中的人来说，都是跟自身密切相关的严重问题，谁知道下一个会不会轮到自己？
所以大理寺必须要抓紧时间了，如果这件事惊动到了宫里，可不得了啊。”
朱山河为此也很焦急，但一时间却不知道该如何下手，毕竟查不出明确的死因，就没有办法找出进一步的线索，任谁来查这件事都可能束手无策。
张真说：“那不如这样，你将昨夜到现在暴毙而亡的人员名单，整理一份给我，他们之间必定有共同点。”
朱山河知道张真之前查过两起大案，事情办的相当漂亮，得到了皇上的大加赞赏。
反正自己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查起，有人能帮忙的话总是好事，所以他立刻命人将资料备齐，找了衙门里一处雅致的凉亭，让张真坐下来仔细查阅。
范山和徐晃分列在张真左右，两人也都对这一连串的死亡事件大感疑惑，却不知公子究竟要如何去查出原由。
他们不敢说话，担心会打断张真的思路，就这样大概过去了一炷香时间，张真紧蹙的眉宇间逐渐舒展开来，对手上这份名单他好像真看出了端倪。
“我知道大概是哪里出了问题，现在你们马上随我走一趟，记得叫上朱山河。”
张真从容又自信地说道。
朱山河听说了消息很高兴，很快就召集了一队人马，随着张真一块儿出了城。
一路往西北方向前进，他们来到了梁河上游，但这里似乎什么都没有，朱山河心里大失所望，但也不敢太过明显的表现出来。
张真知道朱山河心里在想些什么，于是便告诉他说：“梁河自西向东穿过整座凤鸣城，流向东海，是全城百姓日常饮用的主要水源，你给我那份名单上的人，无一例外都在梁河边上居住生活，这就是他们身上的共同点。
由此我就想到，应该是水源出了问题，才会出现这么多人先后暴毙的祸事，虽然目前还没查证水源究竟出了什么问题，但眼下正需要保持耐心，继续向前查找根源。”
朱山河惊讶的发现，张真就像是一眼看穿了自己心里在想些什么，因为这番话很明显就是冲着他说的。
他忙点头道：“小张大人分析的是，之前我们都没有往水源方面去考虑，也许正如大人所说，上游水源很可能出了问题。”
接着，一行人继续沿着河道往上游追查，没过多久他们果然是发现了问题。
徐晃走在队伍的最前面，也是他率先注意到了河水中的异常，并立刻停下脚步，冲身后大声招呼起来。
“大人，发现了，这里有很多牲畜的尸体，已经腐烂发臭了！”
张真等人还没有靠近，就闻到一股恶臭扑鼻，光是如此就已经足够令人意识到问题究竟有多么的严重。
这一片水面长满了散发着腥味的绿色藻类，而靠近岸边的位置则是被人蓄意用石头围了一圈，在圈内则是一些牲畜腐败的尸体，它们的存在严重污染了水源，这是导致引用河水的人暴毙而亡的根本原因。
张真在周围巡视了一圈，告诉朱山河说：“这里的水源被腐败的尸体所污染，凤鸣城中的百姓饮用了河水之后，一些体质较差或是患有暗疾的人，就会立刻丧命。
很多人别看平时不像有病的样子，其实一旦染上病菌，就如同一片枯叶弱不禁风，这河水便成了引子，将他的身体彻底击垮。
也难怪仵作查不出来，毕竟只有像砒霜、鸩毒之类的剧毒之物，才能在尸体上明显留下痕迹，只是引用河水而引发重疾，短时间内就毙命，很难通过对尸体的检察做出准确判断。”
朱山河此时大受震撼，同时不解地问张真，“小张大人，城中有那么多人都饮用了梁河水，但为何大多数人都相安无事，难道就极少数人比较体弱吗？”
张真解释道：“一来这些尸体的腐烂是随着时日增长而变化的，我判断如果放任不管的话，因这条河水而死的人，将会急剧增加。
另一方面，城中其他人也并非完全不受影响，我相信如果仔细调查的话，最近拉肚子，感到身体不适的人，也明显会比过往很多。”
“那这到底是什么人干的，这样包藏祸心的贼子，应该立刻将他们抓出来就地正法！”
张真却摇头道：“这就不必了，因为做这些事的人早就被处以极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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