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四章 水落石出
不过你们头脑没我灵光，肯定记不住这些，不过有一个简单的归类，即长句联，中句联，短句联。”
他得意洋洋说道：“我听说过一幅，只是上下联就各有九十字，全联更是惊世骇俗，有那一百八十字之多。那是一幅楼联，联子内文运浩如烟海，竟能将一处原本贫瘠的土地，孕育的钟灵毓秀，成为一处胜景之地，那座楼就是大观楼。”
又接着说道：“其实那副对联并不是古今第一长联，还有一幅黄鹤楼楼联，全篇整整三百五十字，不过这古今第一长联写的并不如那幅大观楼楼联雄伟壮阔，其中文运也是被诸多名篇分去，因此也就落了下乘，不过黄鹤楼却是远比大观楼闻名，备受文人墨客推崇。”
蜈蚣脸听秦三帝如此说，发声问道：“是南疆之地的那座大观楼？”
秦三帝眼睛一亮，没想到这厮竟然知晓大观楼的存在。
便又多说了几句：“正是那座矗立在南疆的第一楼。疆人鄙野，崇武擅战，因此文运始终被武运稳压一头。那座大观楼之所以能与黄鹤楼媲美，甚至在楼联上稳压黄鹤楼是因为，大观楼几乎云集了南疆一半文运，因此有那一半文运出大观之说。”
“咱们国土，文运兴集，处处是那虎踞龙盘之势，只说黄鹤楼一地，便被不下百余篇名家词句分摊文运，真要说起来，大观楼的文运，其实是比不过黄鹤楼的。”
李登默默的听着，以往他只爱看些游侠小说，对于这类关乎文运的书籍，极少触碰过。
秦三帝耍弄一番道听途说的学问后，心情大好，得意洋洋，糊弄些愣头青，就是惬意，这些学问他可不敢和林观一说起，保不齐学问没耍成，还被溅一身口水。
不知何时，酒坊门前站了个持手杖的老人，说是手杖，其实就是一根品相普通的黄竹，不过这看似平凡的黄竹杖，其实并不简单，它有一个极为通俗的名字，竹马。
这个喜好翻阅古籍的老人听秦三帝讲述，第一次对这偷瓜贼有所改观。
这后生，其实还不错。
然后他抬起手中竹马，指了指椽柱上的浮雕图案，嗓音嘶哑说道：“小娃子，可有能耐说一说这些道家浮雕图？”
秦三帝喝了口坛中雨水，笑着说了句落魄书生经常说的话，落魄书生，讲文换酒？
老人转身要走：“别说了。”
秦三帝扬了扬手中的酒坛：“是换酒。拿我手中这坛，换你店里酒水！”
蜈蚣脸扯了扯嘴，就你秦三帝精明，别人都是傻子。
谁知那老人却是点头应了下来。
秦三帝不着痕迹的扯了扯嘴角，心里大致有数了。
臭屁不响，响屁不臭，好在此时他处在酒坊门前，四下酒香浓郁，冲淡了恶臭，不然他又要大费一番心机来解决轮回之气。
那老坊主看向秦三帝，笑着说道：“小娃子，可曾听说过关于文人另类风骨的事迹？”
秦三帝面色一怔，这老东西打什么机锋？旋即问道：“文人风骨如星河荟萃，多不胜数，老先生指的是哪一个？”
许老坊主拄着儿时玩伴竹马，靠着门柱。
说道：“记得有位大文豪，嗜酒如命，每每喝酒，肚灶便会聚集许多酒气，是那肚灶作酒缸的光景。此人吸嘘之间，肚灶酒气大震，随后一连崩出二十个连珠响屁。这事一经传出，便有人说出饮酒如喝水，作诗如放屁的话来，后来那位大文豪便有了为人津津乐道的饮酒二十首流传出来。”
秦三帝脸不红心不跳，说道：“似此这般，也算一桩美谈。现今天下，多是那文人放屁，臭味相投的吹捧光景，不比古昔。”
许醉仙点点头，这话说的倒是不假，盛世太平年，文人大多都有那官居宰相望王侯的心理，官场之上，奉承诗词大行其道。
老人笑着说道：“现今大多读书人，口上说着八风吹不动，却是能为一屁过江来，才不配德。”
秦三帝接着话茬，说道：“没想到老先生还是个针砭时弊的隐逸高人，小道曾在游历途中听过一首诗谣，要不说出来与老先生听听？”
老坊主抬了抬手中的竹马，示意秦三帝说来听听。
秦三帝便将那首只飘荡在村野远乡的诗谣念诵出来。
举秀才，不知书。举孝廉，父别居。寒素清白浊如泥，高第良将怯如鸡。
你说这可笑不可笑？
老坊主笑着点头，赞叹不已：“好诗谣，听之极为可亲。”
秦三帝也是笑了起来，看向那老坊主，冷不丁的来了句：“老先生可是那位斗蛟斩蛇，护佑一方的许旌阳大仙师？”
其实秦三帝心中早就猜出个七七八八了，如果说一堵铜鼓试剑石只是巧合的话，那么刚刚这番问答，这老先生的身份便是水落石出无疑了。
那老人手持竹杖竹马，沉默以对，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蜈蚣脸一头雾水，许旌阳是哪个，咋个一酿酒老头，就成了一位大仙师了？
秦三帝哈哈笑，问了个招人厌的问题：“早就听闻许大仙师一手剑术是人间剑法巅峰，素有一剑斩恶蛟的美誉，不知可否外传？”
许旌阳却是笑了，轻声说道：“小娃子莫要得寸进尺，人心不正，即是恶蛟。”
他突然面色浮现一抹悲戚，声音低弱：“这些年来，剑斩最多的不是恶蛟，而是...恶人。”
所以他才会说出一句，人心不正，即是恶蛟的话来。
秦三帝收回视线，看向那对椽柱上的浮雕，说道：“酒水备足，浮雕可解。”
李登和蜈蚣脸随之将视线投向浮雕群。
秦三帝指了指占据最广的浮雕组图，这是一幅组图，在其边缘，镌刻有三个小字，试剑图。
组图上，唯一人一剑，人影约莫指余长短，刻画的惟妙惟肖，剑长一寸有余，锋芒可视。从左往右看去，是剑招迭起的光景，显然人影儿在练一套剑术。
秦三帝解释道：“这套组图乍一看，跟寻常人家影壁上用以震慑邪祟的镇图无异，但若是精通剑术剑式的人仔细端详下去，其实是可以看出些端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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