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欲言又止
一打开门，关河的眉头就紧皱了起来，这个面积不大，仅十几个平方米的房间里，杂乱无章的景象几乎让人无处下脚。
房间墙壁上挂着淡淡的霉斑，角落里的阴影似乎在悄悄扩张，试图吞没这个狭小的空间。
吃完的饭盒被随意丢弃在地板上，它们的盖子半开着，露出里面残留的食物痕迹，散发出一种不那么令人愉悦的气味。
办公桌上的烟灰缸被堆得满满的，烟蒂像是一座小山，它们的顶端还冒着微弱的青烟，似乎在诉说着房间主人的孤独和焦虑。
靠着墙边各种酒瓶子东倒西歪地摆放着，有的还残留着几滴酒精，有的则已经干涸，留下了难以名状的污渍。
这些瓶子的形状和大小不一，它们的标签已经褪色，但在昏暗的灯光下，依然能够辨认出曾经鲜艳的色彩。
关河用手轻轻捂住自己的鼻子，这个房间的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复杂的气味，混合着烟味、酒精和过期食物的气味，让人一走进来，就能感觉到一种压抑。
“你怎么能在这种环境中呆下去？”
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关河有些无语，本来想在这里和老五聊聊事情的他，也没有了那份心情，转身离开了房间。
满脸尴尬的老五连忙跟了上去，解释道：“二哥，你也知道，我就是个糙人，自己一个人习惯了，也不知道你今天会来，要不我会收拾下。”
停下脚步，看向老五的关河，一脸的无奈道：“老五，你这些年用命赚的钱也不少了，就不会正经找个婆娘照顾照顾你？”
“嘿嘿！”
老五摸摸头，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二哥，你也知道的，我们这种人有了今天没明天的，何必去连累一个正经家的好姑娘呢！”
“像我现在这样，有需求了就去找小姐，自己一个人过，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不是也挺好的嘛！”
拍拍老五的肩膀，关河欲言又止，摇摇头，没坐电梯，而是通过楼梯间，直接上了楼顶的平台。
这栋小楼并不高，只有五层，但就算这样，也已经是附近数一数二的高楼了，站在楼顶朝着四处望去，一目了然，几乎所有的动静都无法逃脱这里的窥视。
两个人一上来，就看到有两个人正戴着太阳帽，行走在楼顶，察觉到似乎有人上来，两个人都看了过来。
这两个人都穿着和老五一样的黑色制服，戴着太阳帽，手中都拿着一个望远镜，腰间还插着一部对讲机。
看得出来，这里的两个人，在楼顶的各个方向来回巡视，不断用望远镜观察四周的动静，如果真有人要靠近这里，或者有其他的企图，很快就会被居高临下的两人发现。
到时候，两个人就可以通过对讲机，快速将发现的信息上报，就算是警方突然袭击这里，也很难不被发现。
看到这两个人认真地在楼顶，巡回查看四周的动静，关河笑着看向老五：“这里的保安，你倒是想了很多办法啊。”
“嘿嘿！”
老五得到了表扬，高兴的只会嘿嘿地笑，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在关河面前表现的就和一个温顺的小羊一样。
如果老五现在的表现被他的手下人看到，会感觉到特别的惊奇，因为所有人都知道，以欧达、关河为首的七杰之中，要论疯狂，那肯定要数老五。
组织内犯了错的人，如果落在其他人手中，最多一死而已，但落在老五的手中，那恐怕就是欲死不能，欲活无门。
……
“你们下去休息下吧。”
来到楼顶的关河和老五，自然引起了楼顶值班的两人注意，等看清楚是老五之后，两个人的眼神中都充满了敬畏。
关河随手从其中一人手中拿过了望远镜，看向了远方，透过望远镜看出来，特别的有趣，就仿佛把整个世界给缩小了，缩小到仿佛一张手就可以握在掌心。
在得到老五的点头首肯，楼顶值班的两人一脸愉悦的走下了楼顶，大中午的，还要顶着太阳在上面四处观望，的确不是一个特别舒服的工作。
这个时候，能得到老板的同意，下去休息下，这么好的事情，当然足以让两个人高兴了起来。
等两个人走后，关河倚在楼顶墙边的护栏边，掏出一盒烟，丢了一根给老五，点燃后看着远方默默地抽着。
“哥，你是不是有心事啊！”
老五这个时候称呼关河的称呼，稍微出现了点变化，之前他在外人前面一直叫关河为二哥，那是从他们兄妹七人的排位来的。
但此刻，这一声哥，却是他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关河看着远处的白云，似乎在思索着什么，连老五的话语都没有听到，直到过了少许，他才仿佛突然惊醒，回头看向老五道：“老五，你刚才说什么？”
“没，没什么……”
老五憨厚的一笑，但随即又犹豫了下道：“哥，不管你想做什么，我和小安都会站在你这一头。”
“嗯！”
关河默默地回应了一声，嘴唇微张道：“你……”
刚说了一个你字，关河又停顿了下来，脸上露出有些纠结的神情，似乎有什么事情，非常让他拿不定主意。
这一切，让老五十分不理解，不知道一直以来，杀伐果断的二哥，怎么今天变得这么奇怪，似乎变得犹犹豫豫，似乎有很多事情但又不能说的样子。
如果不是老五对关河特别熟悉，甚至都要怀疑，这个人到底是不是关河。
虽然老五被关河的这一番莫名其妙的表现，搞得有些奇怪，但他一直有个外号，叫做闷葫芦，所以，也没有去追问。
在老五心目中，如果关河需要自己做什么，自然会告诉自己，既然这样，那又何必去多费心思去思考呢。
为了这一点，老五没少被小安嘲笑，说他是个榆木脑袋。
就这样，两个人在楼顶默默抽着烟，一根接着一根，关河苦着一张脸，似乎有满腹的话语，但又不知道应该说，还是不应该说。
而老五，则只是默默地陪伴着关河，一声都不吭，似乎，只要这么继续下去，就是他最大的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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