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分析病状
一盏茶后，盛京码头。
曼灵瑶以想要早些了解病患情况为由，和屈睿哲坐上了同一辆马车。
而翼，则是被安置在另一辆坐着侍卫的马车上。
马车刚刚出发，簌簌的雨滴便从一直积聚在天穹处的大片乌云内降下。
豆大的雨滴打在马车顶上，砸出啪嗒啪嗒的声响。
看样子，雨势还不小。
曼灵瑶掀开马车车窗帘往外看了下昏沉的像是到了夜间的天色，黛眉轻皱。
这种天气，更有利于刺客隐身，令她有些为自己的安危发愁。
想起旁白所说的竹林，她有些想要问问屈睿哲，能不能走一条不经过郊外竹林的路。
但话到嘴边，她又咽下。
不对，既然是专程派来阻挡她给宫里那位看病的，那些收钱的刺客定然不会事先一点准备都不做。
估摸着，他们抵达盛京那一刻，便已经被盯上。
就算他们中途换了地点，作用应当也不大。
瞧着坐在窗边的少女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屈睿哲用食指敲击矮桌问道：
“怎得了，灵瑶姑娘可是没想好该从何问起？”
话题被他主动提起，曼灵瑶收起忧虑，顺着他的话说下去。
“嗯，也不知太子殿下能透露给我的消息究竟有多少。
但原则上来说，对于病患的情况愈了解，我越好下手。”
“患病之人，是孤的父皇。
原先以为他只是简单的发热，让太医开了些药后便没多想。
哪知近几日父皇的病情愈来愈严重，身子每日烫的跟个火炉一样，太医把脉多次都未能弄清究竟是怎么回事。
实在没办法了，孤才亲自来归云山一趟，去往毒医堂求医。”
黄衫男子沉稳的男声落下，看向身前的红裙少女继续道：
“不知灵瑶姑娘通过我所说，心下是否有了些关于病状的猜测？”
“你说国主身子上的温度从未降下过？若只是寻常的发热，不应该能持续这么久。
我听太子殿下你所言，感觉这不像是得了什么病，反倒，像是被下了毒。”
只不过，具体是什么毒，光靠这么少的信息，根本无法分别出来。
“不知太子殿下可否再多透露一些，国主除了持续发热之外，可还有什么旁的反应。
比如说，身体上出现了些红点之类的？”
听她这般问，屈睿哲怔愣了一下，讶异看了她一眼。
“果真是毒医堂出来的人，这都让你猜到了。
没错，父皇除了发热的症状之外，足底还有着几颗红点。
奇怪的是，那红点只在足底有，旁的地方，硬是一颗都未寻到。”
到这里，曼灵瑶基本上能猜出，国主中的究竟是什么毒了。
这毒药，竟然又和她有着不浅的渊源。
“倘若我没猜错的话，国主中的，应当是炙炎。
这昧毒药，我记得应当早已经失传，如今出现在国主身上，着实怪异。”
她没敢将这昧毒药的研制人中，有她一名这事说出。
一旦言出，定然会给毒医堂惹出不小的麻烦。
好在当时炙炎流出之时，制药者的身份并未有人知晓，不然她这趟跟着回皇宫后，也不用给国主看病，直接就以谋害国主的罪名进大牢等待秋后问斩了。
“炙炎是何药，服下它后会有什么危害？”
屈睿哲作为太子即便在处理一些事务时有了一些江湖阅历，但对于毒药这东西，他也不算是很了解。
“炙炎是一昧慢性毒药，服下它之人，初期便会如国主这般，一直被发热的症状所困。
长时间的发热下，神智定然会受到些影响，但若只是初期，还不至于到达那个地步。
到了中期，中此毒者足底便会出现红点，红点的出现，则代表炙炎的毒性已经蔓延到中毒者的血液内。
此时，一般已经算是没什么治愈的可能了。”
然而，说到这处后，她赶在一脸不可置信之色的太子开口前转折道：
“但，对于此毒我了解的还算多，因而我还知晓一个或许可行的法子。”
“是什么法子？”
“换血。”
话音落下，曼灵瑶捏了捏鼻梁处，有些头疼。
这换血之术，她也只是在较老的古籍上看过，至于施展，那真是一次都没有过。
对于她所答，屈睿哲只觉得有些荒谬，一个人的血，在离开了身体后，怎么还能再被另一个人使用呢？
看着对面坐着的少女也是一副头疼的模样，他感觉有些心里没底。
这若是没办法将他父皇救回来，以如今他还不算稳固的地位，说不准能不能顺利继位。
想起一直颇受宠爱的那位皇贵妃，以及她那与自己在才情和谋略上不相上下的皇弟，他愈发有些不安。
“灵瑶姑娘，那这换血之术，能够成功的概率有几成？”
“不好说，但倘若由我做的话，应当能是在五成以上。”
一半的几率，其实也算挺高了，但在屈睿哲看来，还是不太够。
“那可有什么法子能将这概率再提升些，只是五成的话，未免太过冒险。
且届时你作为给孤父皇治病的主治大夫，出了事，大半责任定当会落到你身上。”
屈睿哲本不想说出这种带些威胁的话，但眼看事态已经要严重到动摇他之后的地位了，只能如此。
曼灵瑶是何等心思玲珑的人，一下子就听出他这番话内暗藏着的威胁之意。
现如今再中途反悔，肯定不可能，也只能想想看，有什么法子能够提高换血的概率。
两人的血液若是无法相融，届时不论是献血方还是被输血方，都会出现生命危险。
除非.......
思忖的间隙，她看着面前这个和国主容颜有着五六分相似的鹰眸男人，深吐了一口气后回他：
“还真有这么一个。”
“什么？”
“那便是让和国主有着血缘关系的人作为输血人，给国主换血。
但这个过程极为凶险，一旦不慎，两人都有可能没命，若是太子殿下您的话，您会愿意当这个输血人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屈睿哲除了看中权势之外，第二看中的，便是他这条命，当然不可能答应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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