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本该出现于未来的房屋
意念一凝。
夏如凰进入到手镯内部。
充裕的灵气,让她浑身舒坦得打个激灵。
可能是认主的原因,刚一进去,她就知晓了这个须弥空间的实际大小。
六百六十亩。
比在外面看到的大六倍。
小河也宽了不少,不过首尾两头还是插入灰蒙蒙的雾气里。
露出的山和林也大了不少,看上去更加郁郁葱葱。
土地变得更加的肥沃,按照她多年种植药草的经验,一眼就能判断出这里的田地是极品灵田。
耕种面积足有五十亩,足够她种植想种的任何药草!
她心里这个高兴哟,恨不得立刻抱着南墨渊亲两口。
这处空间发生这样大的改变,
除了认主,就是南墨渊的血液打开手镯上龙眼上龙眼禁制吧。
一转头,南墨渊也进来了。
挨着她很近,
脸微微凑向她,正好是一个仰头就能亲到的完美角度。
别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问就是看郡主由内至外地高兴着,看着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好像想亲他。
夏如凰当然没亲南墨渊,虽然有那个冲动,可冲动也就一瞬间的事。
看到他时,就不想了。
南墨渊颇为遗憾。
“郡主找到使用它的方法了?”
夏如凰心中还是万般高兴着,脸上已经消了,一派沉稳。
“用它储物自不必说,这些灵田,我想种植一些药草。”
她正愁金蓝花无处放置,有了这个须弥法器问题迎刃而解。
她前世总是遗憾同无真一起种植的药草无法带走,现在这里想种多少就种多少,永远也不会落下。
南墨渊不知怎的,只觉在这瞬间同夏如凰隔千山,隔万水。
他的目光透过他,看向了另一人。
这种感觉让他很不爽。
可他又不得不承认,可她偶尔露出这种同年龄完全不符合的深沉哀愁,却又致命地吸引着他。
他很想去探究,她的目光落点究竟在何处。
他很想弄清楚,她的哀伤是为谁。
他更为她藏在最深处的那股时光和劫难都冲不走的,千锤万炼的坚韧所着迷。
“我的郡主,真是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复杂……”
他略苦涩而又雄心万丈地想,
“不管你心中藏着谁,最终……将被我取代!”
他有足够的耐心,也有足够的赤城!
这样想着,他神色同平时一般无二,指着那间从茅草屋变成的砖舍。
“郡主,我们一起进去看看。”
夏如凰点点头,她也好奇,曾经住在这里的昆仑妙法女真童鸿天显法天尊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可越是靠近那砖舍,夏如凰的表情就越怪异。
是她的错觉吗,怎的这砖舍同她和无真所住的那般相似?
推开院门,她怔在原地。
一模一样的。
真就一模一样的。
院子东边两拢土里种着她采集的常用药草,
不过她当初种着时是普通药草,如今一株株的均已经蜕变为灵药。
西边是一架无真做的风车,精致漂亮实用性强,他的手艺一向了得。
中央的药架子上,还晾晒着一簸箕一簸箕的药干,就保持着她当初离开时那样。
旁边一张躺椅,是无真以金斑竹做的。
躺椅边上是一张圆形小桌,上面摆放着一看就是大师水准的紫砂壶并两只小盏。
这也是无真的杰作……
这院里的一切东西,她都能说出它们的来历,偏偏它们又以这种诡异的方式穿越了时空,呈现在她面前,
让她恍惚觉得似乎回到当初不告而别的那一天……
无真!
如果,如果这房屋还在,里面你做的器物还在,那么你呢?
还在不在?!
夏如凰拔腿飞速地冲向屋子,推开了门。
里面一尘不染、井井有条,仿佛它的主人从未离开。
桌椅板凳,锅碗瓢盆,分隔两间的床。
——她这间尤其用心,床虽不是豪族大小姐复杂奢华的拔步床,但处处见巧思,雕刻巧夺天工。
她上去按照记忆随手点按,里面就弹出一只只的暗格,里面放置着她精心调配的药液。
床上挂着洁白细腻的软纱,粗看没什么稀奇,但不经意间,就会发现上面弥漫着虹彩。
梳妆台,圈椅,条案,茶几一应俱全,全是精巧绝伦的艺术品。
夏如凰呆呆地看着这间她休憩过数年的房间,
怔怔地走向对面。
无真,你在吗?
推开门,里面空荡荡,简洁的床铺,简洁得只有一张床铺。
人,不在。
虽然是理所应当的结果,可是夏如凰却觉得无比失落。
那个默默陪伴她百年的人,终究不在。
稍微沉湎,她立马惊觉,理智回笼。
这个房子,有问题。
不是说它有什么危险,而是它本身的存在就非常的诡异。
它究竟是超越了时空、地域,以这种奇怪的状态来这里,
还是这须弥空间里的某种存在以她脑海里的记忆复刻了它?
无论是哪种,都令她心惊肉跳!
更令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为什么独独这间房子出现在这,而不是别的房子。
前世一千五百年,她住过天宫,住过草棚,住过深宅大院,住过道观荒庙,
睡过茅草屋,睡过石头房,躺过山洞和棺材,眠过烈火和寒冰……
为什么出现的,是这间?
这里又有什么特别?
夏如凰冥思苦想。
一旁的南墨渊也在踏入这院子的时候,产生了一种非常离谱的感觉。
那风车!那躺椅!那桌!那椅!那床!
似乎全部出自他之手!
不,不是似乎!
是确定!
不会错的,这些器物上,那独特的雕痕,除了他,不可能出自第二人之手!
可偏偏,他并没有做过这些东西!
忽然,他的目光定格在桌上木盒上,里面的东西,他再熟悉不过!
十二生肖令!
他独创之物,无人可模仿!
这木盒里的十二生肖令已经颇具年代感,并随着使用者的实力增强,已经晋升为法宝,每一张令牌上承载着命运的轨迹,无数人的生死存亡……
如此重要之物,就随意摆放在木桌上……
如果之前是猜测,那么现在他就已经完全肯定,这里住着的,绝对是他……
某个未来的他!
怪!怪!怪!
很奇怪!
郡主的反应也很奇怪!
她对这里熟悉得就像家一样。
她和未来的自己,曾经一起生活过?
如此一想,他又开心又嫉妒,主要是嫉妒,嫉妒令他面目全非……
他很快冷静下来,思考种种不合理之处。
镇国王府的郡主明明从未有过外出居住的记录。
“你喜欢这十二生肖牌?”
夏如凰恍惚如见无真抓着令牌,只是无真更沉默,更高大,孤峰独立般。
“是啊……郡主能告诉我,这是谁雕刻的吗?雕得真好……”
南墨渊笑眯眯地问。
这话把夏如凰问住了。
她也曾好奇这些牌子,毕竟无真似乎对什么都不感兴趣,唯独对这盒牌子随身携带。
可若说他珍惜它们,又常常将它们随处丢,垫桌角也是有的。
一次院里进了毛贼,他还用这牌子砸过人。
“这是……一位故人雕的。”
“故人?”
南墨渊目光微微闪烁。
故人……
“看来我的郡主,真的认识未来的我,但她似乎并没认出我来?”
“也就是说,未来的我很有可能隐藏了真实的面貌同她相见……”
“真逊啊,未来的我……”
如此想罢,南墨渊状作不经意地问:
“那位故人长相如何?跟我一样?”
夏如凰笑了,南墨渊怎么有这种联想,他们根本就是南辕北辙的两个人。
“长得一般,普通人的长相。”
夏如凰想起无真,神色温柔。
“跟你的长相没法比……不过,他心灵手巧,非常的稳重、可靠……”
百年的陪伴,彼此间的熟悉已经浸入心灵。
南墨渊的眸光再度深了深。
进入另一个房间,南墨渊眼眸深邃无比。
好像他面前站着另一个他。
这个他非常陌生,
冷峻!神秘!严酷!恐怖!
浑身溢满了从尸山血海中趟出的杀戮和血腥,
又有踏平天下俯瞰众生的冷漠!
但是在这无尽的冷冽之中,又包裹着只有他才能感受到的刻骨柔情,如海思恋!
南墨渊内心震荡不已,这个他绝对是他,但又不仅仅只是他。
是痛失所爱,悔恨不已的他。
是小心守护,不敢暴露的他。
是辗转反侧,期待伤感的他……
南墨渊的眼神瞬间变得无比深邃,好像透过了这个未来的他,看到很多东西……
他为何遗憾?
他绝不遗憾!
“墨渊……墨渊……”
南墨渊的思绪被一声声呼唤拉回来,见到面前如未开芙蓉般的隽美小脸,
他再度往那个房间里看了一眼,
“不管你是哪个时空的我,我绝不同你那般,我不会留遗憾,绝不会!”
他心中警觉,他的计划,要做许多重大的调整。
“怎么叫我墨渊……平时不是叫我郡马吗?”
南墨渊笑,似乎并没发现夏如凰的异常。
夏如凰默然。
南墨渊平时一口一个叫她郡主,她便玩笑地叫他郡马。
可在这个小院里,她不能这样叫他。
她不能。
她总觉得无真还在。
南墨渊目光轻轻笼罩夏如凰,又放到这个砖屋里。
“那我们就公平点吧,你叫我墨渊,我叫你……凰凰?”
南墨渊叫完,脸骤然红了。
这红沿着脖子往下蔓延,浸入衣衫之中。
夏如凰老脸微红,这个称呼,似乎过于亲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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