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正面交锋
第170章，正面交锋
纯妃的话让陆婉陷入了沉思。
“至于为何我会去摘星台，我也是担心他的安危。”纯妃这一点倒是真的不想隐瞒什么，“相爷与我的情谊，虽然说早已经没有可能，可到底是不愿意见他身陷囹圄，这才去通风报信。
可我就算是胆子再大，也不敢与相爷在冷宫当中私会。”
陆婉自然是相信她的。
“太子妃，该说我已经说了，你还有什么疑问吗？”纯妃又道，“皇上如今还等着我去养心殿。”
陆婉摇摇头，“纯妃娘娘，我没有疑问了。”出了宫殿之后，陆婉的思绪还是不安宁。
她脑海里满是纯妃的事情，以至于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远处的轮椅已经缓缓想他靠近。
“见过太子妃。”
等到声音响起来的时候，陆婉才发现身边的人。
他身着月白色的衣服，只是这么端坐在那边，就挡不住与生俱来的贵气。
说实在的，比起陆家去世的几个哥哥。
眼前的陆长衍才是真正的天骄之子。
若不是这双腿残废，挡住了他的锋芒，陆家也不会分散精力去培养后面几个哥哥。
“国师大人。”陆婉浅浅叫了一声，“陆相爷死了，听说这几日就下葬了，国师大人不回陆家，还在这深宫当差，也不怕寒了陆相爷的心。”风轻轻吹来，撩动两人的发梢。
看不见的暗涌在两人的心间涌动。
“已死之人，何足挂齿。”到底是陆长衍先开了口，“陆长卫虽然是陆家的人，可做出这样大逆不道，荒唐的事情出来，圣上能够留着他的全尸，已经是格外开恩了。
他是陆家的耻辱，陆家虽然会替他收尸，可他是死不足惜。”
冷漠的话，就如同他们当初舍弃自己一样。
陆婉早有所料，可是在亲耳听见的时候，心底还是一阵寒凉。
“是吗，国师大人倒是深明大义啊，皇上知晓了国师大人的心，只怕会很开心。”
“不过是替圣上分忧罢了，是我分内的事情。”
陆长衍好像是没有听明白她话里面的讽刺一样，对她的话充耳不闻，还说得大义凛然。“倒是太子妃平日里不在宫中，也不在京都，还以为跟宫中妃嫔没有什么交集，今日倒是舍得来纯妃娘娘这里。”
瞧着他眸中的审视，陆婉想着青鸾之前跟自己说的话。
“纯妃娘娘跟公子锦是国师大人从漠北带回来的……”
难道……
“后宫之事，本来就是皇上的事情，我劝太子妃还是管好自己的事情，免得连累无辜。”
陆长衍表面看着温文如玉，可是说出来的话，却如同寒冰插入陆婉的心间。
他这是在警告自己。
若是自己再一意孤行的话，自己的小命不保就不说了，还会连累太子。
瞧着他狭长的眼睛里面折射出来的暗光，仿佛是要将人给碎尸万段。陆婉心头一紧，这就是自己的大哥的能力吗？
垂眸隐去心底的不适应，陆婉心底泛冷。
重生之日，她就明白，迟早有一日会面对自己的大哥。
陆婉抬起脸，再次与他对视的时候，丝毫没有退却，“国师大人，你是在教本太子妃做人吗？”
国师也没有料到，她竟然不害怕自己。
当真是难得啊。
要知道在这个皇宫里面，除了皇上之外，哪怕是太后见了自己，也得给几分薄面。
她一个小小的太子妃，他起初的确是不放在眼底。
“国师大人就算是再厉害，可也只是一个外人，论关系……我是太子妃，皇家的儿媳妇。说起关系近，也是我跟皇上进一层。
我倒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国师大人不好好待在你的摘星台去为大晋祈祷国运昌宏，竟然还想要插手皇宫里面的事情，甚至是管起皇上的家务事。
你说……到底是谁没有做好自己本分的事情？
还是国师大人深居高位久了，就觉得你什么事情都可以管了？”
三言两语便化被动为主动。
微风好像也停了，空气静谧得让人感觉到窒息。
陆长衍死死的看着她，那瞳孔折射出来的光，让他心中震撼。
“陆婉？”
陆婉迎着他的视线，“国师大人莫不是糊涂了？这个时候提起一个死人做什么？本太子妃倒是听说当初江二夫人死的时候，陆家的人也没有为她讨回公道，还将尸首拱手让人，莫不是心中觉得亏欠了？
觉得本太子妃与那江二夫人长得极其相似，所以把我当成她了？
那还真的是可惜了，本宫的确不是你的五妹妹。
若是国师大人真的后悔了，就应该亲自下去给她道歉。”
空气不仅是凝固了，好像已经开始在燃烧起来。
青鸾看着国师碎人的眼神，像是要将人吃了一般，吓得大汗淋漓，根本就不敢啃声。
陆婉的心底很清楚，陆长衍是认出来自己了。
可是那又如何？
她现在是闻婉，是太子妃。江家的人都已经默认了自己的身份，他们现在又没有任何证据。
就算是闹到皇帝跟前，也无济于事。
“国师大人，如今可是白日，还是在皇宫，想要动手的话，还需小心谨慎。”
陆长衍淬人的目光总算是柔和起来，隐藏了所有的情绪。
“太子妃说的是，倒是我考虑不周到。”陆长衍的声音淡泊，起伏不大，就好像是刚刚咄咄逼人的场面只是旁人的幻觉。
“下官只是好心提醒罢了，并无他意。”
这算是示软了？
陆婉可不这么打算放过他，“本宫理解国师大人，不予国师大人计较。
只是还需要提醒国师大人，国师大人不管如何位高权重，对于皇家来说……也只是外人，对于皇上下来，你也只是一个臣子，甚至是一个奴才，千万别把自己想得多么的金贵，高尚……”
每一句话，都精准无误的变成一把刀，直接插入了陆长衍的心脏。
陆长衍的心底尽管是巨浪滔天，可表面依旧是风平浪静。
“太子妃教训得是，臣谨记。”
陆婉得意了走了，陆长衍的眸子微微眯起来，散发的光……如同是锋利的刀刃。
轮椅的扶手瞬间被捏断。
伺候的他仆人吓得浑身一震，“国师大人……”
“让人去一趟岭南，务必找到太子妃的破绽。”陆长衍这一辈子还没有受过如此大的耻辱，他现在只想弄死陆婉，“顺便让人查一查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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