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一章 不，她不可能不在乎他
葛韵寒再开口的时候，声音都有些结巴了：“当、当真吗！”
看楚明云有些惊讶的样子，葛韵寒脸上一红，有些不好意思：“臣妾……只是没想到，进宫之后还能再练武……”
楚明云也笑起来。
此时的葛韵寒脸上已经没了刚刚的清冷，反而带了些惊喜，她还笑道：“来之前，臣妾原本想带着用惯了的那把刀，但是家人都不让，说进宫之后便好好侍奉皇上，不许再舞刀弄枪的……”
说着，她拨弄了一下手上的镯子，嘟囔道，“臣妾都不能生育了，皇上也不是不知道，他们还……哎。”
楚明云笑意微微一滞，却只当自己什么都没听见，笑道：“我记得祥和宫前院也不小，现在是栽种了一些花卉？”
葛韵寒点点头，脸上的惊喜越发明显。
楚明云回头看看惠舟，惠舟应道：“是，奴婢记下了。”
“在自己宫里，做个小校场总归是无碍的，多活动一下，身子也能舒坦。”楚明云笑道。
原本来的时候葛韵寒还不觉得什么，可等从明和宫走的时候，她却由衷的与身边宫女铁画叹道：“皇贵妃娘娘当真是个大大的好人！”
“能让小姐继续舞刀弄枪的，就是好人，是吧？”铁画笑话她道。
葛韵寒与带进宫的两个婢女自小一起长大，甚至一起上过战场，情谊自是不同的，说话也没旁的主仆那般忌讳。
这会儿葛韵寒斜眼看铁画：“怎么？有了校场，你不高兴？”
“奴婢自然也是高兴的，自然也觉得……皇贵妃，真是大大的好人！”铁画比划了一下。
葛韵寒忍不住笑起来，之后长长舒了一口气。
还好，看来进宫，也并非她所想的那般无聊。
卓胤之来明和宫的时候，葛韵寒才刚刚离开。
他显然也得知了消息，坐下后便问楚明云：“你与她，还挺处得来？”
“葛嫔妹妹很有意思。”楚明云笑道，“皇上没瞧见？她那手腕上贴身戴着的镯子，就很与众不同呀。”
卓胤之下意识说道：“她贴身戴着的，朕怎会看到？”
“哦，或许灯光太暗，皇上没瞧见吧。”楚明云兴致不减，还想继续说，“臣妾今儿一瞧，那手镯——”
“那彤史上记的都是假的，是朕让他们这般记得，不是真的，朕并没有——”
卓胤之根本听不清楚明云在说什么了，急急打断她的话，却又不想解释的太过清楚。
那般也太丢脸了。
他毕竟是皇上啊。
宠幸谁，没宠幸谁，他竟还要认真与另外一个女人去解释？
楚明云眨眨眼：“什么彤史？”
“……”卓胤之愣愣看着她，“你没看？”
“臣妾……为何要查彤史？”楚明云更不解了。
卓胤之瞪大眼睛：“朕昨晚临幸了旁人！”
“是……”楚明云察觉到他的情绪，慢慢站起身来，却蹙眉，“皇上？”
卓胤之也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但是他觉得，昨晚楚明云难道不应该睡不好？难道不应该一早就去查彤史，去召宫人来问个清楚？
若不做这些，岂不是说……
她对这一切，根本毫不关心！？
卓胤之皱眉看着楚明云，张口欲言，半晌才道：“朕没瞧见她什么镯子。”
站在卓胤之身后的余辉瞧着这一幕都有些不解了，他感觉着卓胤之的情绪，甚至都想上前开口说一声，昨儿皇上是自己在书房睡的！
他不理解，为什么卓胤之不直接说。
楚明云更不理解。
她下意识的将手放在肚子上，因为怀孕时间还短，便是双胎，此时也看不出什么。
但卓胤之顺着她的动作看过去，却是怔愣之后，轻轻叹了一口气：“也罢，朕不为难你。”
楚明云这个时候，还是不能生气，不能伤心。
她不去查，或许是……不想面对？
那她怎么又能和葛嫔聊一个上午呢？难道就这般大方，没有丝毫觉得不舒服吗？
卓胤之怎么也不愿意相信楚明云是不在乎他，虽然这种想法着实好笑，但……
他实在没办法解释，只觉得越深思，越不能深思。
他看了楚明云一眼：“朕准备今晚还去祥和宫。”
“是……”楚明云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只能应一声，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皇贵妃这般贤惠，不若帮朕想想，两位贵人，朕先去那哪里？”卓胤之勾起一抹笑来，只是那笑并不达眼底。
楚明云不明所以，她小心的觑了卓胤之一眼，却发现他完全不是开玩笑，面上似乎认真的很。
犹豫之后，楚明云小声说道：“两位妹妹虽然位份相同，但是曾贵人父亲，略高半个职位……”
“好好好，皇贵妃果然是不偏不倚。”卓胤之笑起来。
却也没说，是满意还是不满意，或者是其他什么。
楚明云微微蹙了下眉，有些不解。
她觉得，自己或许应该上前撒个娇，问问卓胤之怎么了。
但……便是对卓胤之没有了什么期待，感情总归还是有几分的，她也是个女人，此时，此种情况下，她实在不能心无芥蒂的再去拉卓胤之的手。
她允许自己缓一缓。
不聊感情，那便用规矩行事吧。
楚明云缓缓屈膝，对着卓胤之行礼：“臣妾知错。”
“你何错之有？”卓胤之冷笑一声，“你爱护后宫妃嫔，大方端庄，实在是个合格的副后，你何错之有？”
楚明云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错。
但她还是低头说道：“臣妾不能让皇上高兴，便是大错。”
“朕不高兴？谁说朕不高兴了，有云儿这般的皇贵妃，朕高兴的很呢！”卓胤之说完，甩袖便走了。
楚明云略有些慌乱，抬头喊了一声“皇上”，却只能看到卓胤之扬长而去的身影。
余辉都来不及与她行礼便匆匆跟了上去，只是没想到，卓胤之出了明和宫之后便站住了，半晌没动。
“皇上？”余辉上前，小心的提醒。
卓胤之从鼻子里应了一声，顿了一会儿，又哼笑道：“好，朕便如了她的愿。”
“摆驾祥和宫。”
祥和宫后殿，得到消息的曾梦凡激动的一下子蹦起来，连忙对来宣纸的小太监问道：“那我、我需要准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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