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道歉
啪。
手术室的灯忽然熄灭。
护士推着病床，乔小麦躺在上面，脸上面无血色，呼吸薄弱。
霍擎看着她，连带着呼吸也变得轻缓。
“手术很成功，归功于她的自救。”季欧走在最后，喘了一口气缓缓说道，“如果不是小麦自己处理了伤口，那现在已经因为失血过多离开了。”
霍擎听着，眉头微微舒展，表情却依旧冷漠：“她学过护理。”
季欧点点头，这件事他也知道，并且乔小麦还是以第一的成绩成功毕业。
可一个人能在幽闭的环境下保持冷静，几乎是完美地处理了伤口。
他不知道这是要多大的心理素质才可以完成。
心里不免对乔小麦有了几分佩服。
“她处理的非常成熟，就像是之前有过经验。”季欧摸了摸下巴，语气带着欣赏，“是个当医生的好苗子。”
霍擎听后，面色微凝，不等季欧再说什么，回到了病房。
护士重新给乔小麦按上了监护仪器。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缓缓睁开了眼睛，腹部的疼痛让她认知到自己这是在消失，没有做梦。
乔小麦微微偏头，余光注意到了站在黑暗里的男人，熟悉的气息竟让她有些心安。
她嘶哑着声音唤道：“霍擎。”
男人身形微动，走到床边，拿起棉签沾了点水润着她的嘴唇。
反复几次，乔小麦觉得舒服了点，微微动了动脖子：“我还以为要死在那了，你怎么找到我的？”
“莫婉儿承认的。”霍擎淡淡地说着。
乔小麦眨了下眼睛，心里了然。
这次又是他救了自己，再多怨言也在此刻烟消云散。
“谢谢。”她勾起唇角终是缓和了态度。
霍擎看着她，表情隐藏在黑暗下，让人捉摸不透。
“可我不觉得莫婉儿一个人可以做到这件事。”乔小麦轻轻咳了一声，讲出心中的疑虑。
“如果不是背后有人指使，她也不敢这么做。”
霍擎坐在椅子上，不咸不淡地说道：“我会调查。”
乔小麦点了点头，思索再三，还是拒绝道：“不过你事情很多，反正莫婉儿也承认了，倒不如就这样算了，不麻烦你。”
男人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像是无奈。
“随便你。”他冷漠地说着，想到季欧的话，又缓缓问道，“你以前实践过应急处理伤口？”
乔小麦摇了摇头，她从来没有帮别人处理过，这次也是下定了决心才开始动手。
不过上手时，确实有种熟悉感，动作就会越发熟练，才能有惊无险地完成处理。
“大概是学的太认真了，所以操作起来没有多大难度。”她诚实地说着。
霍擎表情晦暗不明，像是不相信她的说辞，“真的没有过？”
乔小麦一怔，仔细想了想，可脑海深层竟浮现出雨夜男子的身影。
霎时间，她一下觉得昏昏沉沉，脑袋里不停地在叫嚣。
乔小麦双目无神地看着霍擎，眉头微皱喃喃道：“是你？”
“是谁？”男人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的话，反问道。
“我不知道，但是流了好多血……”乔小麦怔怔地回复着。
霍擎眯了眯眼睛，循循善诱：“继续说下去。”
她微微晃神，不自觉得离男人更近，可越靠近他，雨就下的越大。
最后像是一道幕布隔开了两个人。
朦胧间，她又看见了男人那一双锐利带着警惕的眼睛。
就像……
“霍先生，是你吗？”她喃喃道。
霍擎神色微动，刚准备继续问下去。
舒晴出现在了门口，打断了两个人的对话：“乔小姐，你醒了吗？”
她的声音一下将乔小麦从雨夜里拉回到现实。
像是溺水许久得到空气的人，大口呼吸着，她看向舒晴，声音沙哑：“舒小姐……”
缓了好一会，才继续问道：“请问是有什么事吗？”
舒晴向前几步才看到霍擎也在这，面色微凝，干笑了几声：“我一直在想下午的事，想跟你道个歉。”
被打断的霍擎面色阴沉，眼神多了几分不耐，站起身准备离开，声音冰冷。
“你们聊。”
乔小麦看着男人离去的背影，心里诧异。
自己这又是碰了男人哪根刺，惹到他了？
舒晴想到刚刚两个人的对话，忍不住问道：“你在和阿擎聊什么？”
“你不是来道歉的，问这些干什么？”乔小麦眉头微蹙，奇怪地打量着舒晴。
她连忙摆摆手，笑了笑：“莫婉儿的事我也听说了，我让我妈准备了一些补品，就当是给你的赔礼。”
面对敌人态度的忽然转变，乔小麦保持着警惕，毫不犹豫地拒绝：“补品就不必了，谢谢你。”
“没事，这个莫婉儿真是可恶，竟然背后一套表面一套，只是苦了你，还要遭受这罪。”舒晴假装关心地轻轻握住了她的手，宽慰道。
“只是我很好奇，莫婉儿跟阿擎说了什么，你清楚吗？”
“我也是刚醒。”乔小麦眉头越皱越深，几乎是肯定的语气，“你很在意这件事。”
莫婉儿又不认识舒晴，而她这样关心这件事，毕竟和她逃不了干系。
想到昏迷前，自己听到的话。
男人说花大价钱买了一份检测报告。
而这份报告，很有可能就是舒晴想要至她于死地的原因。
“请问这件事是有什么隐情么？如果你知道什么，不妨告诉我，正好我也想调查是谁指使了莫婉儿。”乔小麦直接说出了自己的计划，观察着她的神色。
舒晴站起来，笑了几声，将神色隐藏在昏暗的灯光下，“我也不清楚，如果清楚什么一定告诉你，时间不早了，乔小姐你早点休息。”
离开病房，她透过玻璃看着床上的乔小麦，表情阴沉，指甲扣到肉里也察觉不到疼痛。
她没想到乔小麦变得如此敏锐，本来是打探消息，反倒是给自己惹了一身骚。
但莫婉儿肯定不敢说出去，哪怕乔小麦怀疑，她也没有证据。
“哼！来日方长，总有一次，你逃不过我的手掌心！”舒晴看着乔小麦，低声诡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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