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
再次回到别墅，恍如隔世。
陆怀序将车停在别墅门口，侧身拿了盛渺的外套递给她，目光深深：“雪不大，下车一块儿走走。”
盛渺顾忌着小雪莉：“它会不会冷？”
陆怀序扭头看了一眼，再看着盛渺时很慢地说：“我把它放在怀里！只要你不吃醋。”
盛渺穿上大衣，打开车门：“我才不会吃醋！”
陆怀序轻笑了一下，探身把小雪莉捉过来，摸摸它的狗头。
他低声说：“妈妈生气了！”
小雪莉汪汪两声。
陆怀序穿上外套抱着小狗下车，反手关上了车门，快走几步就追上了盛渺，他跟她并肩而行，小雪莉乖乖地趴在爸爸怀里。
雪温柔地下……
片刻，盛渺忍不住伸手，轻摸小雪莉的狗头。
她缩回手时，被陆怀序捉住。
温热的男性手掌握住她的，轻而易举，指尖那一点干燥跟湿润的接触，带了一丝丝男女暧昧……然后她的手就被他放进了大衣口袋，她的腰身也被他轻轻搂住，半副身子靠在他身上。
“陆怀序！”
盛渺声音微哑，叫着他的名字，想让他松手。
陆怀序低头看她。
他没有说话，但是他的眼神在暮光里，有着说不出的温柔……
*
天冷下雪，佣人特意准备了小锅子烫火锅，还说那个菌菇很鲜，一直劝着盛渺多尝尝。
盛渺吃了觉得很好。
佣人含笑：“太太吃着好就行！回头我再让人采了新鲜的寄过来。”说完搓搓围裙又去厨房忙其他事情了。
别墅里暖和，陆怀序脱了大衣，仅着白色衬衣和深灰西裤。
他开了一瓶红酒，几口火锅再加两杯红酒下去，他面孔带了些许薄红，瞧着英挺惑人。
他吃得少，一直给盛渺夹菜，盛渺轻声说吃不了这么多。
陆怀序端着红酒杯，轻轻晃荡。
他注视她的目光，幽深，又带了一抹戏谑。
还有侵略！
盛渺本来不想在这里过夜，但是她又想，她跟陆怀序只是分居……若是像小姑娘谈恋爱那样矜持拿乔，未免显得矫情，她便没有提要走的事情。
夜晚，雪势加大，
东边的卧室里，暖气开得很足，温暖如春。
盛渺洗了澡坐在梳妆台前抹保养品，抹了一半时她停了下来，鬼使神差般地打开了那个小抽屉，她烧掉一半的日记本被修好，安静地躺在那里。
若非只剩一半文字，
她会觉得一切都未曾发生过，那些争执、那些难过只不过是幻想……但是一半空白的绢纸告诉她，那些都是真实的发生过的。
【我不放手，只是没有玩够！】
【陆怀序，我们完了！】
【陆怀序我累了，不想应付你。】
……
那些伤害、指责的回忆如潮水般汹涌而至，叫盛渺双目蒙上湿润。
“在想什么？”
一双结实的手臂拥住她纤腰，刚刚沐浴过后的男人身上滚烫，隔着一层薄薄浴衣熨烫着她的后腰，那蓄势待发的力量让盛渺不觉腿软。
她声音细碎：“没想什么！”
她将日记本放回小抽屉，关上。
陆怀序面孔紧贴着她的脸，带着她一起看着镜子里面，他轻喃：“没想，脸怎么这么红！”
盛渺不敢看镜子里面。
陆怀序洗了澡只穿了件浴衣，带子又系得松松的，简直是男色惑人。
陆怀序又问她：“我们什么时候补拍婚纱照？”
和陆怀序结婚，拍一组梦幻的婚纱照，曾经是盛渺青春时的少女幻想，但她现在却没有那种冲动了，她浅淡开口：“没必要了！”
陆怀序一把将她抱起来，放在床尾。
柔软身子深陷，
她有种不安全感，想起来却被陆怀序轻轻按住。
他伏在她耳际，侧头亲吻她湿润双眼，嗓音低低哑哑的：“有些事情，我觉得很有必要！陆太太，我想取悦你、我想让你高兴……你告诉我该怎么做？现在你想我怎么做？”
他说着，跟她十指紧扣……
他长得好又会调情，这样的攻势有哪个女人能抵挡得住，何况盛渺爱过他六年，她在他身子底下软成春水。
陆怀序吻她时，她情不自禁抬起身子，轻颤着回应他的吻。
他却低笑着让开。
盛渺想要，她酡红着脸搂着他的脖子去够他，陆怀序很低很愉悦地笑，然后才低了头跟她缠绵的、疯狂地接吻……满足她。
墙壁上，两道身影暧昧相叠。
燃烧了整整一夜。
……
两情相悦总归不同，一个晚上，陆怀序享受了好几次。
清早，盛渺穿得严实，带着小雪莉下楼堆雪人。
陆怀序穿了舒适的居家服，懒懒靠在沙发上。他隔着落地窗看着楼下的一人一狗……盛渺应该是很喜欢小雪莉的，那只小狗深陷在雪地里时，盛渺就会把它抱出来，还给亲亲。
她堆的小雪人，也是小雪莉的样子。
小雪莉大概也瞧出来了，
它高兴的汪汪直叫，它还在雪地里蹦蹦跳跳，印下一只只小狗的爪印子，瞧着还挺可爱。
陆怀序看了半晌，笑了起来。
这时，他手机响了，一看是陆夫人打来的。
陆怀序接起来，嘴角笑意冻住：“有事？”
大清早的，陆夫人也没有跟他绕圈子，她厉声说：“我听说你安排白筱筱住进了医院的特殊病房。陆怀序，你是不是疯了？她是什么身份也能住进去？万一被人知道了问起，你怎么介绍她？说她是你的情人吗？”
陆怀序轻抚额头：“人已经住进去了！”
陆夫人气得发抖：“你就是记恨我是不是？我对付她是为你好！再说，陆怀序你别忘了，你的枕边睡着的是盛渺，你不是想要盛渺回心转意吗？你这样做，盛渺知道吗？”
陆怀序注视着楼下，盛渺已经抱着狗上楼。
他直接挂了电话——
盛渺不会知道！
包括他组建了心理医生团队，对盛渺进行分析的事情，也没有人敢告诉盛渺。再说她知道了又能怎么样？经过这一阵子，陆怀序相信她已经离不开他了。
就像三年前那样，
她依附他，自缚在这段婚姻里。
或许，他也曾经对她稍稍心软，但是他们之间不就是交换吗？他付出一些些的金钱和精力，收获她的喜欢和爱慕……以及身体。
他待她好，便已经足够。
他可以喜欢她，但不会爱她，爱人会变成他的软肋……陆怀序不想有软肋！
盛渺跑上楼，
她想洗澡，被陆怀序抱到了沙发上。
湿掉的鞋袜被他脱了，他握着她细嫩的脚腂，把她往怀里带……盛渺感觉到他情绪不对，轻抚他眉眼轻声问：“怎么了？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陆怀序没有说话。
他手掌探进她的毛衣里，多多少少还是想要的意思，盛渺红着脸拉住他的手，脸红似血：“别闹了！今天林萧出院，我得陪陪她！”
陆怀序停了手，英挺眉眼看她。
半响，他侧身拿起一旁的烟盒，抖出一根香烟点上，薄薄烟雾升起时，他眯眼看她：“快去洗澡！别冻着。”
盛渺却凑过来，亲亲他的下巴，然后像小狗一样高兴地跑掉了。
灯下，陆怀序目光晦暗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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