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哲也
徐熙明将曹焕如何冤杀全家的经过，完完整整的向王卓与卢建成讲述了一遍。就算心里早就有了预期，但王卓确实也没有想到，曹焕在地方竟然如此放肆！
“徐将军放心，既然你已经选择了殿下，那你的仇殿下绝对不会不管。曹焕此贼仰仗十万雁翎军在手，当真是为所欲为。这样的人不杀，迟早会对朝廷引来祸患。
对了，徐将军，杀害不蒙克力的凶手你知不知道是谁？”
王卓提出了三个问题，前两个问题徐熙明已经回答，剩下的就是眼前最棘手的问题，追查杀害不蒙克力的凶手了。
王卓话音落下，徐熙明沉思片刻后回道：“实不相瞒，在不蒙克力遇害的当夜，在他房中一同商议之人正是我。
当夜不蒙克力亲自将我带到他的房间，将白天宫中发生的事情向我讲述了一遍。
徐某知道，他就是想要到我手中的布防情况。所以再一番拉扯后，徐某并没有让其如愿。自徐某离开不蒙克力的房间后，什么人又去过，又是何时离开的我就不知道了。”
其实，王卓也知道杀害不蒙克力应该和徐熙明没有什么关系。询问也只是希望能不能探查到一些有价值的线索罢了。
从徐熙明的口述上来看，不蒙克力当夜确实与他见过，但直到徐熙明离开的时候，不蒙克力都活的好好的。这也就是说，不蒙克力是在徐熙明离开后，被另一个不知名的人杀害的。
卢建成在驿馆的时候查的很仔细，询问了守卫房间的禁军。据禁军所言，当夜自一个使团中人离开后，当然这个人正是徐熙明，就再也没有其他人进出过不蒙克力的房间。
这也就是说，抛开徐熙明的嫌疑后，要么就是有人神不知鬼不觉的藏在了不蒙克力的房间，或是进入过他的房间后又悄悄离开，要么就是守护的禁军说谎了。
禁军作为保卫皇城的亲卫，效忠的是皇帝。直到现在，还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实，太子的势力渗透进了禁军之中。也就是说，禁军说谎的可能性确实很低。
不过若是禁军没有说谎，那究竟是谁能够避开禁军或是不蒙克力的眼睛，在他的房间里杀害了他？
“如此看来，不蒙克力的遇害确实十分蹊跷。徐将军，你可否知道，在不蒙克力率领使团来到大晋的过程中，有什么不寻常的事情？”
见王卓询问，徐熙明沉思片刻后忽然双眼一亮：“王大人若是这么说，到还真有一件事情有些不同寻常，不知道对王大人查案会不会有帮助。
不知道王大人记不记得，在使团进入盛京后，曾在闹市遇到几个装扮成北汉商人的家伙。当时还是王大人凭借智慧戳穿几人的谎言。
大人或许没有注意，就在大人当着大家的面解释的时候，使团中有一个人曾经悄悄靠近过不蒙克力。因为当时我害怕被人识破真实身份，所以就比较警惕观察的比较仔细。
那个人在来到不蒙克力身边后，悄悄地将一张纸条塞进了不蒙克力所穿的靴子里。现在想来，这个人的行为确实有些异常。”
听到徐熙明的讲述，王卓连忙询问塞纸条的人究竟是何人。
“容我想一想。这个人在使团中好像并不引人注目。叫什么来着……对，对了。叫哲也。对，就是叫哲也。”
徐熙明提到哲也这个名字，这让王卓陷入了沉思当中。
“哲也，哲也……”王卓喃喃自语，忽然眼前一亮。
“哲也，是不是使团的马官哲也？”王卓想起了在名册中看到的名字，连忙看向徐熙明询问。
“对，此人正是使团的马官。现在想来，在我混入使团后，此人并没有什么引人注目的地方。要不是王大人刚才提起，我还回忆不起来在闹市的事情。”
据徐熙明所言，当日在街市上为不蒙克力递送纸条的人是哲也。一个马官职位低贱，如果不是不蒙克力允许绝对没有资格到他的身前，更别说往靴子里塞纸条了。
如此看来，这个哲也身上的嫌疑也非常大具体还需要审问一番才是。
“卢公公，这个哲也应该对侦破案情有着帮助。依你之见，是不是应该仔细审问一番。”
卢建成是破案的好手，不需要王卓提醒，他自然也知道哲也的重要性。
“确实。这都是陛下高瞻远瞩，将使团软禁，哦不，是保护在寿喜宫中。这样也方便我们查案。咱家这就去和马将军说，麻烦他将这个哲也提来！”
卢建成做事并不拖沓，转身离开房间后就去寻找马副将。
很快，马副将就将哲也带了过来。
“二位大人，哲也已经安全带到。有什么事情随时呼唤末将就是。”将哲也送进房间，马副将就转身离开了。
要说这马副将这人一定仇视北汉人。他口口声声说是将哲也安全带到，但看哲也发青的眼眶和被捆绑的模样，就知道他是被如何请过来的。
让哲也坐好，此人一眼就看到了一旁的徐熙明，尽管哲也掩饰的不错，但王卓还是从他的目光中捕捉到一缕警惕之色。
“你就是哲也？这次请你过来，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情。主要是有一些关于国师之死的问题，想要询问你。希望你能够据实以答。”
见卢建成这么一说，哲也不禁愤怒道：“请过我过来？你们把这种方式叫请？都说你们晋国是礼仪之邦，难道你们就是这么招待远道而来客人的？”
看了一眼恼怒的哲也，卢建成不禁笑道：“只是有一些误会，使臣不必大惊小怪。”
“误会？你把这个叫做误会？本使被你们打成这副模样，这哪里是什么误会！
不行，本使一定要将这件事情上奏给你们的皇帝，我要让你们的皇帝将你们处死方能一解我心头之恨！”
见到哲也这副模样，卢建成不禁怒极而笑。随后就给了哲也一记响亮的耳光。
这一巴掌下去，就见哲也捂着自己被打的脸颊，看着卢建成早已经失去了刚才嚣张的模样。
“一个小小的马官也敢这么嚣张，就凭你一个不入流的角色还想见我大晋的皇帝，你也不撒泼尿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是什么德行。
告诉你，别说是你，就算是速库里咱家也是想打就打！”
卢建成这话说的确实多少有些吹牛，不过目的就是为了吓唬哲也罢了。
还别说，卢建成这架势还真把哲也给吓得不轻。肉眼可见的双腿已经开始不由自主的哆嗦起来。
“好了。只要你乖乖听话照实回答问题。看到这位新野了吗？这不是好好地坐在这里吗。
我来问你，在使团进入盛京当天，经过街市的时候，也就是本官拆穿那几个假扮北汉商人的时候，你曾经将一张纸条悄悄塞进了不蒙克力的靴子当中。
这张纸条是谁让你交给不蒙克力的？还有，纸条的内容究竟是什么？”
见王卓提到纸条哲也脸色一变，接着低下头目光闪烁道：“纸条？什么纸条。小人从来也没见过什么纸条。大人这是在说笑吧。”
都不用审问，看哲也这副德行就知道他是在说谎。一旁的卢建成又是一记耳光，嘴里也咒骂道：“好一个嘴硬的泼皮。如果再敢说谎，可不是打耳光那么简单。咱家一定撕烂了你的嘴！”
被卢建成这么一吓，哲也又是一哆嗦。但仍然嘴硬，就是不承认给不蒙克力传递纸条的事情。
对付哲也这样的家伙，王卓的那一套肯定行不通。正所谓恶人自有恶人磨，想要对付这样的家伙，还得卢建成亲自出马才行。
卢建成冷笑一声，一脚将哲也连人带椅子踹翻在地，随后单膝压在哲也的胸口，手里一只短剑就架在了哲也的脖子上。
“好泼皮，咱家今日就让你看一看我刑狱司的手段！”
卢建成言罢，猛地一挥手中的短剑，就见短剑闪烁寒光扎在了哲也的大腿上，顿时就听到噗的一声过后，刹那间就鲜血直流。
“啊！我是北汉使团的使者，你们不能这么对我！”
尽管哲也发出了犹如杀猪一般的叫声，但卢建成知道，就这点疼痛还不够。
卢建成嘴角显露出一丝残忍之意，随后搅动手中的短剑，一下就给哲也的腿上添了一个血窟窿。
这一下可是可以预见的剧痛。哲也发出一声惨嚎过后，就昏死了过去。
看了一眼犹如死狗一般的哲也，卢建成根本就没打算停手。反倒是端来桌子上的茶水一下子泼到了哲也的脸上。
受到茶水的刺激，哲也哼了一声慢慢苏醒过来，刚一醒来就感受到大腿上的疼痛。
“哎呦，哎呦。你们，你们太，太不像话了。我，我……”
哲也话还没说完，卢建成再次踩在他的胸口上：“废话少说。咱家就数三个数，等到三个数查完，咱家先斩了你的十根手指。若是你还敢嘴硬，那就再斩断你的十根脚趾。
反正你这泼皮身上可斩的零件也不少。咱家可以慢慢让你享受。
你别想自尽，不妨告诉你。在咱家的手里，从来就没有过能够想死就能死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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