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在整我?
温南枳坐在房间里还在想下药的事情。
忠叔却又急急忙忙的敲了门。
温南枳将忠叔请了进来,“忠叔,你坐下说话吧。”
“南枳小姐,这是宮先生让我交给你的卡片,他很喜欢你做的樱花糕,而且都吃光了,希望你以后每天定时定点给他送一些。”
忠叔欢欢喜喜的将卡片放在了矮桌上。
温南枳没想过宫沉还会给她回信,有些诧异的看着桌上的卡片。
她说谢谢。
宫沉说太甜了。
她的字迹规矩平整。
而宫沉的字显得飘逸随性。
两种截然不同的字迹放在同一张卡片上,竟然有种古代传信的感觉。
温南枳也说不上这是什么感觉,她将卡片压平整放回桌上。
“太甜了吗?”温南枳记得自己没有放多少糖。
“不会,宮先生这是说的反话,他喜欢甜食,说太甜就说甜度还行,其实还可以甜一点。他就是这样的性子。”忠叔解释道。
“忠叔,这真的是宮先生自己让你传给我的吗?”
温南枳还是有点不敢相信。
忠叔泯了一口茶水,“那是自然的,还让你每次做糕点都写一张卡片在上面,也好让他点评一下。”
“啊?他是不是为难我?觉得就写一张卡片道谢太轻了,所以要天天写?”温南枳直接顺着宫沉喜欢为难人的性子想到了这一处。
忠叔又开始腹语,这两人看来还得磨一阵子,尤其是温南枳。
“自然不是,不过我不过是管家,也不好猜测,南枳小姐你可以写点自己想写的东西,既然宮先生都回了消息,那一定是赞同你这么做。”
“好吧。”
温南枳盯着卡片看了又看,完全猜不出宫沉想干什么。
傍晚林宛昕并没有留下用餐,脸色铁青的憋着一口气离开了宫家。
温南枳和林宛昕在门口打了个照面,林宛昕便瞪了她一眼。
“温南枳,好本事,居然还会用这一招了。”
她用什么招了?
目送林宛昕离开,金望夹着一大叠的文件,手里还拿着一个很精致的盒子。
“宮先生在楼上?”
“嗯。”温南枳点点头。
“那就好,他要找的东西终于找到了,估计这下心情会高兴一些。”金望晃了晃手里的盒子。
温南枳屏息,有些好奇,但是还是没有问出口。
反倒是金望悄悄将盒子打开给她看了一眼。
里面躺了两枚戒指,一眼就能分辨出是男款和女款,不过奇怪的是不像结婚的对戒,反倒是像身份的象征。
因为金望盖上盒子太快,所以温南枳也来不及看清楚上面的图案。
“这是宮先生父母的东西,当年宫家的东西被拍卖,这些年宮先生都在一点一点的找回来,用他的话说宫家少了一样东西都不是真正的宫家。”金望解释道。
温南枳越发为难的看着金望。
金望拍了拍温南枳肩头,就往楼上跑。
温南枳深吸一口气,觉得胸口闷闷的。
宫沉也没有做错什么,他的家都被分裂成这样了,他要报仇是应该的。
可是她的妈妈也是无辜的,她太了解温祥和钱慧茹,他们两个真的什么都做得出来。
陡然,她又开始头疼欲裂。
晚餐的时候,温南枳看到宫沉拇指上多了一枚戒指,他一直若有所思的抚摸着自己的拇指上的戒指。
这时,温南枳才看清楚戒指上的图案,只是一朵雕刻的樱花,花蕊中镶嵌了一粒蓝宝石,像是花蕊一样,清澈又柔软。
衬得宫沉的手指特别的好看。
除此之外便没有特别昂贵的地方,或许这戒指对于宫沉而言是一个关于父母的念想。
忠叔说宫沉的妈妈很喜欢樱树,宫沉的父亲便种了满院子的樱树,也许这枚戒指也是他们夫妻二人感情的见证。
渐渐就变成了宫家身份的一种象征。
这顿晚餐,宫沉十分沉默,像是陷入了某段记忆中无法自拔,草草吃了几口便回了楼上。
温南枳看着宫沉离开时孤寂的身影,也没了胃口。
回房间时,忠叔让温南枳准备一些糕点。
温南枳抽出卡片,想了很久,写了好几张才选择了一张放在了盘子上。
在思想斗争下,温南枳掏出了药瓶,手颤抖的打开药瓶,里面的粉末快要撒出来的时候,她用力的盖上盖子,扔掉了药瓶。
她办不到。
忠叔敲门进来端走了盘子,然后对她笑了笑。
“今天宮先生吃的少,心里应该又在想父母了,吃了你的樱花糕,一定会好过一些的。”
“忠叔,对不起。”温南枳觉得很羞愧。
“这是怎么了?”忠叔扶着温南枳,“你暂且等等,我去送了东西,看看宮先生有什么话要说。”
温南枳点了点头。
忠叔敬业的撮合两人,端上去还特意提醒宫沉看一下卡片。
宫沉捏着卡片,“忠叔,是不是你让她写的?尽问些没营养的话。”
“是南枳小姐主动要求写的,也是对你的体贴,宮先生要是不喜欢,我就让她别写了,省得还要费劲想着写什么,都费了不少卡片了。”忠叔煞有其事道。
“等一下,嫌费劲?让她继续写!”他都没嫌费劲,她倒是嫌弃起来了。
宫沉冷哼一声,笔端一挥,把卡片甩给了忠叔。
在煎熬了半个小时后,忠叔将手里的卡片递给了温南枳,然后隐笑离开了房间。
温南枳盯着卡片上的字,颤抖的来回看了两遍。
她没写什么重要的事情,只是问了一句。
还太甜?
宫沉回,太甜。
飞舞的两个字,显示出了宫沉的心情,似乎心情真的变得不错了。
早上加晚上的两张卡片放在矮桌上,温南枳痛苦万分的将捡回来的药瓶也放在了一起。
这一切都折磨着她,让她不安,让她无法抉择。
她抱住双膝,将自己的身体缩在一起,咬了咬牙把药瓶里的药粉全部都从窗口洒了出去,然后把药瓶扔进了垃圾箱里。
她不想害人,妈妈也一定不希望她做一个和温祥一样的杀人凶手。
……
一切看似恢复了正常,温南枳还是会每天固定去厨房制作自己的樱花糕,因为宫沉的口味总是在太淡,太甜中徘徊。
她之前做的樱花糕不得不分给了其他人吃,然后趁着花期作出符合宫沉口味的樱花糕。
这天她依旧像往常一样在厨房里制作东西。
突然身后蹿出一个人影捂住了她的口鼻,然后塞了一个玻璃瓶给她。
“唔……”
温南枳眼角的余光打量到,捂住她的人穿着女佣的衣裳。
“温总就知道你下不去手,特意让我关照你一下。”
这个女佣的声音很熟悉,是经常欺负温南枳的其中一个。
女佣握紧了温南枳拿着玻璃瓶的手,然后玻璃瓶口一倾斜,里面的东西全洒了出来。
温南枳瞪大了眼睛挣扎着推开了女佣。
女佣却若无其事的站在她面前,“你叫吧,到时候宫家的人过来查看,玻璃瓶上也全是你的指纹,我是宫家的人,怎么可能害宮先生呢?”
“你!”温南枳盯着女佣手上的白手套,看来是早有预谋。
女佣好心劝说道,“温小姐,你也别怪我,做女佣能有什么出息?宮先生喜怒无常出了名,对我们这些女佣又看不上,我还不如收了温总的钱,好好替自己以后谋划谋划,至于你……能拥有整个宫家,不好吗?”
温南枳气得浑身发抖,温祥还是不肯放过她,温祥就是要让她同流合污。
“我不会这么做的!”温南枳扔掉了手里的瓶子。
女佣却对着门外大喊道,“管家,南枳小姐有问题想问你,你在哪里呢?”
温南枳上前捂住女佣的嘴,“你,你疯了吗?”
“反正下毒的人是你,和我有什么关系?你放心,这点药现在毒不死宮先生,慢慢来就好了,我会盯着你的,要是你不听话,温总可让我带话了,他会做一件让你一辈子后悔的事情。”女佣警告的看着温南枳。
温南枳浑身僵硬,盯着自己揉得面团上,感觉自己已经是温祥手中不可动摇的棋子。
女佣呵呵一笑,推了一下温南枳的身体,“还不赶紧做?我就在这里帮你打下手。”
说是打下手,其实是监视温南枳。
温南枳完全被控制的动弹不得,还要提温祥担下这谋害人命的罪过。
她的手一点力气都没有,揉面的时候也在微微发颤。
……
在温南枳和女佣都没有发现的状况下,已经有一个人站在了厨房外震惊不已。
就是林宛昕。
她特意趁宫沉和金望有事要谈,借机上厕所才来找温南枳的。
原本想要警告温南枳别老是在宫沉面前献殷勤,没想到她居然听到了这番言论。
温祥要给宫沉下慢性毒。
不,现在下毒的人变成了温南枳。
林宛昕震惊的神色立即转变成了喜上眉梢。
这不就是除掉温南枳最好的机会吗?
不管温南枳是不是被逼的,只要让宫沉知道温南枳对他下毒,以宫沉的性格,温南枳还想在宫家待下去?
林宛昕掩住自己快要控制不住的笑意,心底已经有了一计。
一计让宫沉对她死心塌地,又能永除后患的方法。
林宛昕偷偷又瞄了一眼厨房,看到温南枳极其不情愿的在做糕点,她不由得笑了笑,转身离开了厨房门口。
在走廊的镜头,林宛昕正好遇到了忠叔。
“林秘书,你不是去洗手间了吗?”
“哦,我上完洗手间觉得有点闷,想下来走走。”林宛昕面不改色的扯谎,“忠叔,我先上去找宮先生了。”
忠叔不安的盯着林宛昕的背影,总觉得自己眼皮有些在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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