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是你爹
此刻,车底黑衣人和罗布一起站在队伍前方,均是杀气十足的看向对面。相对罗布,江湖经验丰富对敌人更加熟悉的黑衣人对身边的罗布轻声说道:“将他们四人分开,分而杀之,千万不要让他们联手。”
虎口不断流血的罗布,面不改色的回道:“嗯,后面那老不死呢?”不待黑衣人回答,马车旁的顾南衣面无表情,淡淡的说道:“痨病鬼,七杀堂恶人堂堂主,七杀里的老二,你俩不需理会他。这老不死得有十几年没有现身江湖了,没想到居然还活着!”
二百玄甲营加上黑衣人和于小懒,只要没有死绝,顾南衣就不会动,因为他必须时刻贴身保护车里的人,车中人无事,他才能以不变应万变!顾南衣没动,痨病鬼也没动,依然在四人众身后抽着那随时看来都可以吸干命的烟!
他们俩没动,但黑衣人动了,一个箭步疾速向前,深绿色喂满毒药的鱼肠对着扛着斩马刀的杀手甲;同一刻罗布也动了,手中的雁翎刀对着峨眉刺直接横切过去;而身后的玄甲营先由弩箭手对着一开始砸地的杀手丙射出二十弩箭,其中十箭射眼、十箭袭胸,同时手持长枪的二十轻骑对着杀手丙冲刺而来。其他玄甲营勒马后撤,层层将马车护在中间,以防还有其他杀手。二百余人分工明确,没有事先商讨迎敌计划,便已各自就位。神经百战玄甲营一向无声胜有声!
车底黑衣人之所以将使峨眉刺的杀手丁交给罗布,皆因峨眉刺刁钻之处无外乎是偷和巧,而大开大合的罗布,虽然受伤却可完全压制。果不其然,此刻罗布不再单纯硬砍,手中刀如野草处处开,一把雁翎刀被甩的风生水起,峨眉刺只能被动防守。阴险的杀手丁自知自身武功短处,也及早练就了一身密不透风的防守功法,二人攻守旗鼓相当,一时半会难分胜负!
二十弩箭瞬息到达眼前,不见身材魁拔、面貌憨厚的杀手丙如何躲闪,只是憨憨的伸出握紧拳头的双臂,挡在面门和胸前,而利可穿甲的弩箭碰到双臂却瞬时根根崩断。下一刻杀手丙低头躲过刺来的长枪,双拳砸向当先而来的两匹战马,战马被击之处筋骨寸断,瞬间毙命。两名马上甲士来不及反应,不但被战马压于身下,而且又阻拦了后面的冲锋。然后丙一把夺过两人手中长枪,迎面一抛,一枪一个,不仅穿透了马头更是穿透了骑兵的玄甲,枪头破背而出,血红的红缨越发血红。然后如小山般的丙跑了起来,笨硕的身躯跑的很慢,但每一步落脚都地动山摇,双拳不断狠狠砸在冲来的轻骑上,砸人人死,击马马毙!率先冲锋的二十轻骑顷刻间全部丧命,面对杀红眼的丙,后方备战的二十轻骑毫无退缩,同步下马抽刀,迎着蛮牛丙分别攻其上中下三路。虽然甲胄在身,但这二十人身手依然灵活,刀刀刁钻,一时阻住了这头野牛的冲袭。
同一刻另外一处,扛刀的甲不再扛刀,双手握住刀柄快速划了一个半圆,欲将突袭到眼前而来的黑衣人拦腰砍断,半丈长,两尺宽的刀身封锁了黑衣人的退路,只要轻轻一碰便会让其命丧黄泉。对这一击,杀手甲十分自信,黑衣人绝对难逃一劫。但接下来的一幕让杀手甲瞠目结舌,也不知道黑衣人练就的是哪门轻功,明明是向前奔袭的黑衣人就在斩马刀刃即将碰到身体的刹那,硬生生改变了方向,不但停止了极速前冲的态势,更是旱地拔葱般蹲在了宽阔的斩马刀上。双脚刚触到刀面,黑衣人左手袖中突然射出一只弩箭,射向近在咫尺的杀手甲,同时像早就知道乙会偷袭一样,右手鱼肠剑向后一划,顷刻只见杀手乙指间被隔掉十根几近透明的丝线。
一切发生的太快,杀手甲狼狈的将刀翻转,当的一声,堪堪挡住了射向面门的弩箭,但出血的虎口越发血如泉涌。这还不算,黑衣人双脚在宽阔的刀身上奋力一蹬,将甲踹的踉跄后退的同时,整个身体如箭般向刚刚在后面偷袭的妖娆乙射去,一寸短一寸险,喂满毒药的鱼肠一顿猛攻。面对如此紧张的生死搏杀,黑衣人还有瑕戏谑的说道:“原来是焠过的蛛丝,难怪可以凭空操控石头,我还以为你是个老妖婆呢。来,今天爷陪你好好玩玩!”妖娆乙也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雏,妩媚一笑,声若勾魂的回道:“居然是削铁如泥的鱼肠,难怪可以轻轻一划就能割断我这断骨抽筋的蛛丝,遇到你这么极品的公子,奴家还真是荣幸,既然如此,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奴家就陪爷好好玩玩!”不仅不怕,居然一副娇滴滴的神态,黑衣人自然不会轻敌,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边打边引着这个妖娆的女人来到甲大汉身边。一对二,不落下风!
黑衣人叫兰陵,知道他名字的人只有两个;至于姓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因为他是个孤儿!
内力总归有限,四人众也就四个人,现在已被缠住一炷香的时间,继续打下去,等内力耗的七七八八,届时那一百多以逸待劳的玄甲兵一次冲阵就能让他们四人死的彻彻底底。但是四人众却不能撤退,一是任务没有完成;二是身后的二堂主还没有出手。虽然他们四人是七杀堂近年来出类拔萃的杀手组合,但是他们更清楚二堂主的武功和秉性,如果四人撤退,痨病鬼会毫不留情杀了他们!
目前的局势,四人众清楚,该死的老头更清楚,一击没有得手,陷入僵局,当断不断会更乱,痨病鬼一直在找机会,找一击便可致命的机会,但始终没有找到,所以痨病鬼一直没动。活了快八十岁的老不死不由得对顾南衣和燕北军更加刮目相看。
七杀堂早就提前知道队伍里有顾南衣,只是如今多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马夫而已。老不死盘算来盘算去,就算与顾南衣互拼也绝对有信心可以找到机会将车中目标手刃,最多一身重伤而已,但依然可以全身而退。而这个马夫就算刀法不错,但终归年少,定然影响不了大局,最多防着点就是!想到这里,病痨鬼动了,守护马车的玄甲营士兵甚至没看清他是怎么动的,死老头的身影便已经来到车前,真气护体,完全不睬伸来的长枪短刀,一口浓烟似箭般向车中急射,同时油腻的烟杆点向顾南衣,欲与顾南衣交手。但顾南衣依然没动,而懒得不能再懒的于小懒却动了。推出左掌将烟箭拍散,右手握着刀对着老不死就是一记杀招,浑厚的罡风直接阻住了痨病鬼前进的身躯。然后刀不停,一连给出八刀,一刀比一刀鬼,刀刀刁钻,招招致命。连面无表情的顾南衣脸上都不由浮现出惊喜之色。
做好和顾南衣互拼的痨病鬼,根本没料到出手阻挡他的,会是这个根本没让自己放在眼里的少年,一开始有些错愕和轻敌,此刻却已全然没了轻敌之心,计划虽被打乱,老不死却不怒返笑,悠然的吸了一口烟,悠悠说道“:少年人,不错不错,鬼斩刀法,十方皆杀。你是谁,和连四年是什么关系?”
于小懒很懒,懒到这一路偶尔自言自语之外,每次回话都没有超出四个字,听到这个年纪比他爷爷还要大上一些的老不死的问话,于小懒不屑一顾懒懒的回到:“我是你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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