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下水道的碎尸
男子恭敬的态度，没有被因害怕而闭起眼睛的由菜看到。
源真司点了点头，微笑着说道。
“黑蝎，最近还做噩梦吗？”
“多亏源桑，已经没有了，谢谢源桑！阿里嘎多狗塞伊马斯！”
被称作黑蝎的男子，再次鞠躬。
“好了好了，没做就行，田中店长在哪，我又来找他了。”
“就在店里等着呢！源桑！请跟我来！”
随即，黑蝎做了个请的手势。
这次，由菜全部看在眼里了。
源同学这么厉害的吗...不会是混黑道的吧...
似乎看出了由菜心里的想法，源真司小声的说道。
“你别看黑蝎这样，他比你胆子小多了...”
“他这个身份和位置，做的黑色事情多了，就会有恶业缠身...最明显的体现方式，就是做噩梦...”
“得知了他最常办事的地点后，我就帮他过去看了看，超度了一下...”
“源同学好厉害！卡酷一！”
“嘘...别说话。”
两人虽然刻意走得很慢，但店门口进去的距离，就这么点。
高天原，牛郎店，说白了在实际经营体质上，就是个酒吧。
能比酒精，更好刺激人消费的欲望，就只能是毒品了。
“源同学...这里好像不是什么正经地方...”
阳光明媚的下午，高天原里却是黑漆漆的一片。
只有那些卡座和包间，亮着暖黄的灯光，给人一种隐私空间的感觉。
“这是牛郎店...怎么可能正经呢...”
“啊？？？牛郎店？？？源同学你不会...”
“......”
源真司没有回应，因为调酒台的里边，正站着一位留着黑色波浪卷发，还有修剪合适络腮胡，带着金丝眼镜的男子。
强烈的雄性荷尔蒙气息扑面而来，伴随着空气中古龙水的味道。
由菜似乎有些明白，为什么那么多无知的女人，愿意在这个地方倾家荡产了。
“源君，好久不见。”
磁性的声音，完全就是为他量身打造，让人听起来忍不住沉醉其中。
田中由纪，高天原的老板，大股东，也是调酒师。
此刻田中由纪，正擦拭着手里的玻璃杯，吧台后边的灯光下，他就像一个沉醉雕刻的雕塑师那般。
“田中店长，我们上个月不是才见过吗？”
源真司微笑着说道，坐在了吧台面前的高脚凳上，同时拉着由菜在旁边坐下。
“哦...我忘了，每天见的人太多，在这个地方，对日子没什么概念。”
田中苦笑一声，放下了手中的杯子，对着黑蝎说道。
“黑蝎，你先去忙吧。”
“好的，店长。”
黑蝎离开后，田中上下打量着由菜，暧昧的笑道。
“源君，这是...弟妹？”
“不是，是我的助手和同学。”
既然不是弟妹，田中由纪眼睛就亮起了光来。
牛郎店，通常会自认为，是践行男子花道，以温柔和柔情，救赎女性的民间部门。
当然，不是免费的。
也许是出于职业习惯，田中也曾经是炙手可热的牛郎之一，一下子就看出来，由菜可爱的外表下，藏着一颗坚强，但纤细的灵魂。
她的心理状态，绝对是不太健康的。
从牛郎做到店长，田中的财富已经自由了。
他的生活目标，也从赚钱，变成了救赎。
于是当他看见，像由菜这样惊慌迷路的小鹿时，那颗救赎之心，就忍不住升了起来。
“可爱的小姐，你是第一次来吗？”
“我好像看见了，你惊慌的灵魂，和脆弱的呐喊...你放心，可爱的小姐，我们高天原，一定会竭尽全力，安抚你的灵魂。”
没等源真司阻止，田中就拉开了身位，亮出了他身后牛郎的招牌。
那是一个个帅气的男子，敬业的牛郎。
“可爱的小姐，你看看，他们现在都有空，看在源君的份上，我可以给你打个五折~”
源真司回头看向由菜，发现这个傻姑娘，真的用那双可爱的眼眸，好奇的打量着墙上牛郎的照片。
源真司忍不住敲了敲吧台。
“喂喂喂...田中，你再这样我就走了？”
田中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职业习惯还是没有解决，于是抱歉的鞠躬，然后走了回来，挡住了由菜的视线。
“不好意思，职业习惯，职业习惯...”
“赶紧说正事吧。”
“好的。”
田中抬起头，在店里扫视了一圈，确认没有闲杂人等，然后放下了手中的东西，走出了吧台。
“请跟我来。”
这里不行？
在听见田中的话语后，源真司四处打量了一下，然后拉着由菜，跟上了田中的脚步。
在一处漆黑的包间里，田中打开了灯光，华丽的沙发便出现在面前。
“坐吧，源君，助手小姐。”
松软舒适的沙发，坐下去，就有种陷在里边的感觉。
“这件事，复杂吗？”
刚坐下的源真司，就开口说道。
他没想到，高天原，作为田中的大本营，居然还有不能说话的地方。
田中先是关上了门，然后拿起遥控器，全环绕立体音响便播放出悠扬抒情的歌曲。
莫扎特的A大调第十一号钢琴奏鸣曲。
坐回沙发上的田中，整理了一下西装马甲，点了点头。
“有多复杂？”源真司也升起了好奇心。
“起初这件事的发生，是在旁边的兔女郎夜店。”
“有一个陪客的兔女郎，在离开包间之后，一直没回去。”
“店内服侍员就去寻找，结果在厕所的隔间里，发现了一只断掉的手。”
“断手？”
源真司疑惑的问道，许多黑道的社团，的确有砍手的习惯。
“没错，是意义上的断手，而且切口十分不规整就像是...”
说到这里的田中，摇了摇头，深吸一口气。
以救赎迷途女性为己任的牛郎，最看不得这种美丽被璀璨的画面。
“就像是被咬断的一样...”
咬断？
源真司回忆起小八传递的话。
歌舞伎町的下水道里，多了很多人类的尸体。
现在看来，不单单是尸体了。
而是残肢。
或者说，是剩下来的肉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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