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分歧
夜晚的月光照在水面之上，清冷忧郁。波浪翻滚带起一层层涟漪，发出细微的浪花声。
东海城的位置处于海岸边的一处高山上，姜肆和宁萱此刻便位于那海岸边，月光下二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这时，一道水流自地底飞出，瞬间融入宁萱神识。
“怎么样？”姜肆开口问道。
二人此行连东海城都基本情况都不了解，所以并没有急于潜入。
刚才那道水流便是宁萱用于探察情况的神识意境。
“很奇怪！”宁萱开口道，“整个东海城所有居民都跪在地上念着祭祀的邪咒，但我却没有找到阵法所在。”
说着，其眉心一缕神识飞入姜肆眉心，刚才那段意境之中的记忆画面全部浮现在了姜肆眼前。
见此情形，姜肆不禁心悸。
“东海城城主所在位置探测不到，应该是有某种秘法遮掩。可这阵法绝对就在地底，只不过很深。”
宁萱震惊，“你的意思是他准备献祭整个东海城数十万生灵？”
“嗯。”姜肆点了点头。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宁萱摇头坚决否定。
“大罗天朝虽然不会怎么管边缘地区，但每个城池的城主都有命契在其手中，若是得知东海城城主做出这种事，不论如何，东海城城主都被命契限制，死得不能再死。”
所谓命契，其实就是契约的一种，以命魂为代价，许诺成书，若有违书上条列便会受到惩治，严重者，甚至会使命契受到反噬破碎，导致自身魂飞魄散，彻底消亡。
而大罗天朝的城池，每一个城主的责任就是守护好这一座城。
而若真的如姜肆所言，城主想要献祭整个东海城，那可能刚发动阵法，他自己就魂飞魄散了。
“怎么关键时刻脑袋不灵光了！我什么时候说要献祭全城的是城主了？”姜肆疑惑的看着宁萱。
而这一说，宁萱才反应过来。
“东海城献祭是是自城主去鲛人族时开始的，而你我都知道那所谓的鲛人族其实就是海妖。那些所谓人傀在我拐走你的第二天，就已经搜寻到了我当时的藏身之处，人傀你也知道，那是海妖的东西。当时可是晚上，就是东海城城主要去通风报信，也得花些时间吧。毕竟我们刚才过来的沿途也并没有海妖出没，也就是说，海妖的领地其实距离东海城也并不近。那么当初追捕我们的人傀为什么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出现呢？而且一来就是数十个。”姜肆继续开口。
宁萱却是抢答道，“我懂了，城主可能被海妖用术法蛊惑了，毕竟杀死一城之主大罗天朝那边的命契自然会有反应。他们借此机会，随着被蛊惑的城主一同入住了东海城，一直在用献祭新娘的方式收集着某种对他们有利的东西。而你出现后却刚好破坏了他们都计划。因为对你知之甚少，又阴差阳错的在张凡他们布置的阵法中栽了跟头，加上大罗天朝这么多年没有和东海城城主来往，所以误以为你是大罗天朝派来的人，我的气息消失则让他们更加确信，所以想要直接一口气献祭整个东海城。而他们可能想要的就是邪气怨气以及恐惧愿力一类的，所以一不做二不休。”
“没错，那阵法会摧毁整个东海城，献祭其中所有生灵，他们并不清楚我是回大罗天朝汇报情况了，还是在暗中潜伏，所以不论怎样，毁了东海城都是最正确的做法。一来不留证据，大罗天朝想要讨伐东海区域附近的海妖，便没有正当理由，如果是直接强行开战，其他与大罗天朝相邻的势力必然会人心惶惶。而我如果是在东海城潜伏那么便可以直接将我一起送上西天。”姜肆回答随即朝着旁边的礁石走去，开始刻画起来。
“你这是做什么？”宁萱疑惑，但心中却大概明白了姜肆的想法，不禁脸色阴沉下来。
姜肆就好像当真以为对的不知道他的用意似的，开口道，“只要在这里布下献祭禁制，那么海妖撤退时，就能来个请君入瓮。”
“姜肆！我们得去救这些人！”宁萱开口道，声音里带着一股怒气。
“你疯了！那阵法必然已经完善，我们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发动，进去只有死路一条！”姜肆不再平静，他本以为宁萱是拎的清的人，可现在却发现，他虽然聪慧，却妇人之仁。
“可这是数以万计的人命啊！”宁萱反驳。
“那你去吧。”姜肆面无表情的说着，随后继续开始刻画阵法。
宁萱心中有些难过，又非常愤怒，“我看错你了。”
言罢，宁萱便转身朝着东海城方向而去。
姜肆之所以不救那些人不光是因为机会渺茫，更多的则是，他也想要这数十万人的邪气怨念。
待到对方离开之后，姜肆身上一道原种飞出，落在其身前。
“尽力而为就行，救不了就算了。”姜肆说着。
随后那原种点了点头，便朝着东海城而去。
这正是姜肆的善原种。
东海城内，一道身影快速掠过来到了中心的高塔处。
刚才和姜肆沟通后，宁萱知道了阵法就在地底深处。
她不懂阵法，所以想要救所有人，只能通过破坏阵法核心来阻止献祭。
来到高塔下方，就见两道人傀正站在高塔下方入口处。
一道灵力自宁萱手中飞射而出，化作两条水龙，只一瞬间，就将那人傀撕碎掉来。
人傀和海妖是有精神连接的，所以那两个人傀被毁，高塔内的海妖立刻就有所察觉。
数道身影自高塔内迅速飞出，朝着宁萱扑来。
宁萱一挥手，水之意境直接将这一众人傀全部打得稀碎，血水喷溅得满地都是。
“何人造次！”一道尖锐的声音传来。
就见一暗棕色皮肤的男子出现在眼前，其耳朵好似鱼鳍，上身为人，下身为鱼，瞳孔眼白都是乌黑一片。这男子境界为元灵初期，其语气无比霸道，就好在他是此地主宰一般。
“果然是海妖！”宁萱说着，手中一柄长枪浮现，随即猛的刺出，恐怖枪意凌冽，水之暴虐气息扑面而至，好似一切都要被吞没般。
可那海妖也并非等闲之辈，手中一柄三叉戟浮现，一股阴森的气息喷出，竟将枪意抵消来。
宁萱此刻心情本就不好，哪能只刺一枪。
恐怖威势节节攀升，一道道水之意境与枪之意境结合，只一瞬间，数百道枪芒便已刺出，无尽杀意摧枯拉朽一般轰杀而出。
海妖被打得猝不及防，身上无数道伤口显现，浑身鲜血淋漓。
眼见不敌对方，便立刻朝塔内逃去。
“站住！”宁萱呐喊一声，迅速追了上去。
刚冲进塔里，一大股血腥味便迎面扑来。
还不等其反应，就见一道道恐怖杀意裹挟狂暴灵力朝着她爆射而来。
宁萱慌忙抵挡，水之意境迅速化作水龙，将这些攻击消化掉来。
紧接着又见一紫色长棍，自天灵盖猛的劈来。
肃杀之意竟让其神识都有些恍惚。
但好在宁萱乃是自然造物，虽然抵挡不及，但还是并未受伤。
灵力运转，长枪横栏，一道龙啸而出，宁萱则被击退了几步，才站住身子。
定睛一看，就见又是数道攻势袭来。
这次她总算看清了，在场共十四只海妖，除了刚才拿棍子的是元灵中期，还有四个元灵初期，其他九个尽皆乃是开悟圆满。
宁萱身上狂暴灵力疯狂涌出，一条若隐若现的水龙咆哮着，将一众海妖震退。
“虽然有些难应付，不过，我能赢。”宁萱说着，身上水灵气好似绸带一般，飘飞，长枪之上一道水流好似一条龙一般，不停游走于枪尖。
“狂妄！”手握长棍的海妖怒吼一声，旋即一众海妖纷纷再次攻了过来。
游龙掠影。
一枪刺出，伴随着若隐若现的巨龙在冲出，就见一道身影被直接洞穿来，鲜血喷溅。
这身影自然就是一只开悟圆满的海妖。
宁萱本就是自然造物，实力远超同境，更别说这些元灵境都达不到的喽啰了。
要收拾他们，简直就是砍瓜切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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