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感性的代价
陆芊尘见姜肆面色变作惊讶，旋即更加警惕，迅速后撤，身上燃起熊熊烈火，“你到底是谁？姜肆怎么样了？”
听到这话后，姜肆的心中更加惊讶，但很快脸色便平静了下来，旋即开口，“在你的印象里，我的确还是个孩童。”
说着姜肆的身体开始散发金光，一层层光芒包裹着他的躯体。
待到金光消散，姜肆的模样已经变回大人。
陆芊尘看着眼前人儿，眼中闪过一丝震惊，随即便是无尽的悲伤。
二人对视良久，陆芊尘才缓缓开口，“变帅了不少。”
她好似不需要姜肆解释什么，便轻易的接受了此人就是当初那个小孩的事实。
“你不好奇吗？为何我已经长成大人？”姜肆看着眼前的女子，她眼中的情感不会骗人，陆芊尘还是担忧着自己。
却见陆芊尘摇了摇头，“我不好奇这个。”
“哦？”
姜肆诧异，正常人在经历这种匪夷所思之后，都会非常好奇对方的经历才对，但陆芊尘并没有。
是因为她只是幻象吗？
姜肆无法窥探出其本质，他越发觉得这幻境不可思议了起来。
在最开始他要破开幻境离去时，再到现在，幻境似乎在慢慢利用姜肆对陆芊尘的不舍，拟造着一片美好的乐土。
它要将姜肆留下来，所以才会使姜肆变回少年时刻。
这一点姜肆能够了解到，这幻境的目的很单纯，但要破解也很轻松，所以他并未着急离开，而是打算就以曾经的模样再多看看陆芊尘，毕竟他能够随时离开。
可是就在他想要那么做时，陆芊尘却出乎意料的点破了姜肆的身份。
这就好比，幻境要留下姜肆，而幻境内的造物却并未按幻境的意识行动。
神奇，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我好奇的是，为何，你明明神识在不断增强，却又好像渐渐消弭了。”陆芊尘看着姜肆，眼里的悲伤不加任何掩饰。
看着眼前的陆芊尘，姜肆不知所措。
“我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总感觉，你在做非常冒险的事。”
陆芊尘说着，表情愈发痛苦，“自看到你之后，我的意识就开始变得模糊了，似乎是在阻止我表达自己本能的意思，那种感觉就好像在告诉我，为所做所为是在与天地相驳一般。”
察觉不对劲，姜肆赶忙上前，想要保住陆芊尘。
却被其制止，“别过来！”
被喝止的姜肆，只能怔怔的看着对方，表情越发痛苦，却无能为力。
“姜肆，我不太懂发生了什么，但感觉有你在，就一定能够化险为夷呢。”
闻言，姜肆脸上升起一抹苦笑，他此刻也明白为何陆芊尘会面露痛苦，那是因为她作为这片幻境的一缕意识，却因为陆芊尘的本质而做出来违背幻境之事，所以才会被幻境所制裁，想要将其磨灭。
“你总是很谨慎，考虑得也很远，似乎在我的印象里，你就是无所不能般。奇怪了，明明你才是小鬼吧。”
说着陆芊尘的身影竟渐渐的虚幻了起来，仿佛随时都可能消失一般。
看着眼前人儿，姜肆笑着回答道，“你不也是个让人操心的傻妞吗？”
闻言，那越发虚无的陆芊尘却是露出一抹笑容，二人相视一笑，随即各自便消失在了这片空间之中。
幻境之中的变化，姜肆自然能够感觉到，他不清楚为何陆芊尘会做出那些事情来，但她所表达的真情实感，却好似真人一般。
摇了摇头，姜肆再次看着周围幻境，此时此刻已经变了模样，眼前的一幕乃是一处充满死气的深谷，而姜肆面前不远处，正有一身影被悬挂在半空之中，周围满是灭绝神魂的大阵。
在看到那身影之后，姜肆神识一怔，正是刚才的陆芊尘。
姜肆懵了，身上恐怖煞气弥漫开来，旋即又哈哈大笑。
的确，即便是幻境，他也不允许拿陆芊尘来亵渎。
但这幻境也太过于低端了吧！
就算是真的陆芊尘被拿来威胁他，他也不会贸然出手，更何况只是幻境的投影？
毕竟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他活着，那总能报仇，等到步入仙道打破轮回，又不是不能复活对方，何必两个人都搭进去呢？
姜肆并没有理会，而是开始汇聚自身全部灵力，强行破开了幻境。
随着一道道裂痕出现，这方幻境也开始渐渐崩塌，而这也就意味着，姜肆即将醒来。
看着那越来越多的裂痕，越来越大的空洞。
姜肆竟有些不舍，他知道，离开了就见不到陆芊尘了，可这也终究只是幻象。
想开后，姜肆便洒脱了不少。
待到幻境彻底破碎后，虚无的空间才出现在姜肆的眼前，而就是这一刻，他感觉到自己好像被什么东西扯了一下。
不过姜肆并没有在意，他只当那是幻境破碎前，最后的一丝挣扎罢了。
双目扫视了一眼虚空，姜肆就又如同坠入深渊，无尽的绝望充斥着他的全身。
只见那虚空之中，一个与姜肆一模一样的人缓缓走了过来。
他的气息比之姜肆有过之无不及。
而且，这片空间还有一股诡异的气息缓缓浮现，开始吸收着姜肆的神识以及所有意境。
察觉到这些之后，姜肆脑海之中好像明白了什么，旋即扭头看向，先前陆芊尘出现的那个位置。
目光之中闪过一丝复杂，姜肆突然自嘲的笑了，“想不到我竟会栽在这种手段之下，真是讽刺啊！”
话语刚落，那陆芊尘所待过的位置，立刻便浮现出一张恐怖丑恶的脸，那脸漆黑，仿佛地狱恶鬼一般，露出一抹邪笑。
下一刻，那与姜肆一模一样之人，手中浮现出诸多水之意境所化丝线，朝着姜肆而来。
姜肆想要抵挡，灵力运转，却又顷刻间消散。
那恐怖的恶鬼脸与姜肆之间有一道无形的枷锁，束缚着姜肆使用刚才破除幻境的所有手段。
没错，这幻境的主体其实就是这恶鬼，想要破除，只有斩杀了这恶鬼才行。
这也是唯一能够破除幻境的方法。
在第一重幻境之中，姜肆本就打算强行破除，那样便会中了这恶鬼的圈套，因为这幻境有个特性，能够吸收掉施展在其中的术法，转化为维持幻境的养分。
任何人在破除幻境时都会找到幻境的独特性，从而分析利弊后，再动手。
即便是姜肆一开始就打算要强行破除，也难免会发现端倪。于是乎，这幻境才会及时搞出陆芊尘的模样用以牵制住姜肆。
因为受到陆芊尘的影响，姜肆便不会贸然强行破除幻境，之后再通过陆芊尘的幻象搞出独特点迷惑姜肆，让其注意力都放到其身上，而忽略掉幻境本来的异常。
最终再利用其幻象的处境来激怒姜肆，使其无法思考，落入早已布下的圈套之中。
姜肆也恰恰就是按照这幻境的剧本走的，即使是刚才破除幻境时，确实察觉到了自身好像被什么东西牵扯住了，也只当是幻境为了防止姜肆打碎它而做出的垂死挣扎罢了。
结果可想而知，姜肆才是那被算计的跳梁小丑。
他以为第一重幻境出现了异样，于是才有了第二重幻境用陆芊尘来骗自己去救的低劣手段。
殊不知，陆芊尘的幻境从始至终都只是没有任何意识的虚幻灵体罢了。
若是他仔细观察，或许能够轻易发现不对劲，毕竟他是天胎，能够感受到本真气，这种低级幻术，又怎么能骗得了他？
可事实就是，他没能发现端倪。
只不过是一个小小幻境，却让他难以抗拒，甘愿抛却理性，沉醉其中。
随着那与姜肆一模一样的身影射出丝线洞穿了姜肆身体，姜肆的神识也再次面临破碎消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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