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中南大学

开学时间到了，林长生在林大爷和富贵的护送下，到了省城的中南工业大学。在学长志愿者的帮助下，长生花了半天就搞定了全部入学的手续，分到的工程专业98级2班。班主任是一个30出头的年轻老师，叫邢鸿蒙。他将长生安排在新生宿舍的207。因为长生来得早，他是第1个到宿舍的，长生选了一个靠窗的下铺。林大爷和富贵帮着长生把床铺好，把行李箱摆好才放心。祖孙三人又到校园来的食堂吃了饭，又围着校园转了一圈，一遍一遍的叮嘱长生一定要搞好自己的生活，要有计划的花钱，要搞好同学关系，好像他还是个小学生。长生觉得他们都是多余的，不耐烦的说：知道了，知道了！林大爷与富贵在学校外的小宾馆里住了一晚上。第2天又给长生办饭卡，又到附近的银行给长生办了存折，又千叮咛万嘱咐后才回家。其实省村距家不到70公里，想来或想回，也就不到两个小时的事儿。

  离开学还有好几天，长生就帮着邢老师接待从全国各地赶来报到的同学。宿舍里的5个人也相继到了。赵海军，广东人，个子不高，还戴着一副700度的眼镜。欧阳小兵，湖南郴州人，长得白白胖胖，抱着一个箱子到2楼门口时己大口喘气。张小苗，新疆石河子人，个子却长到了1米95，一点都不小苗，而是一棵大树，长生一看这哥们就比较亲切，他入学居然带着一个篮球，再一问，此球是从4000公里外的石河子与他一同来的，无疑也是一个篮球爱好者。小苗一进来大家以为来了个黑人哥们，他黝黑的皮肤与欧阳小兵白嫩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黑的发亮，也是宿舍里唯一一个留平头的人，给人一种土的印象。何鲁豫，来自河南郑州，此哥们最大的特点就是成熟，虽然只有20岁，但那两只眼睛表明他是一个既聪明又谨慎的人物。李北斗，来自祖国的最东边黑龙江哈尔滨，中等个，皮肤也是黝黑黝黑的，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家中有一个300亩的鱼塘和100多亩地。

  由于他们98级2班来得最早的一批学生，除了邢老师叫他们帮忙以外，他们就聚在一起吹牛聊天，相互了解情况，一起去食堂吃饭。张小苗吃了一天的食堂饭。第二天就不愿意去食堂吃了。因为长生算是本地人，两人有时常去篮球场打球，一定要让长生带他去找一个面馆。长生实际对省城也不熟悉，他从小到大也就来过两次省城。一次是初中老师组织到动物园玩了一天，一次是高中时学校组织到岳麓山游玩，两次都是早上出发，晚上就回益阳了。但至少他懂得湖南话可以去问。

  长生和小苗先是找到一家吃早餐的面馆。长生要了两碗面，一上来小苗就说：这是面？小苗显然对这种挂面、汤面不感兴趣。好在分量也不多，他们几口就吃完了两碗面。长生对这家店的挂面也不感兴趣。长生问你们的面馆是什么样的？小苗说：我们的面馆里应该有拉面、炒面、臊子面、油泼面等。长生问老板：这周围有没有这种北方面馆？老板很诧异的看着这个讲湖南话去找北方面馆的小伙子说：前面200米向右有一个刘家巷，里面走300米，有一个陕西人开的面馆，不知道开门了没有。长生他们谢过老板，朝面馆老板指的方向前往。两人边走边看，果然在小巷的一头找到了这家陕西面馆。小苗一看开着门，就直接走进去问老板有什么面？老板说昨天才从老家来，还在收拾，没有开业。小苗很失望，正准备出门，  老板娘见张小苗那写在脸上的失望。便说：要是等一下，可以给你准备上简单的油泼面，我们现在就和点面，反正我们自己家人也要吃。小苗说：好好好，我可以等，你就给我们做两碗油泼面吧。老板娘问：你是哪儿人？以前怎么也没有见过你？小苗说：我是新疆人，才来第2天，是今年报到的新生。老板娘让小苗一个小时后来。她的丈夫抱怨道：  收拾都忙不过来，还做什么生意？老板娘说：这个小伙食一看就是吃面长大的，懂得吃面，如果咱们的面对他的胃口，未来几年他都会在我们家吃的，这是一个长期顾客，不能让他失望，咱俩自己反正也要吃，多和一碗面的事情，有什么难的。

  长生对这也不熟，和张小苗继续在小巷里面走，想了解周围的情况。突然的闻到远处飘来臭豆腐的香味，长生闻着味，找到了这家只有几平米的小店。长生兴奋地对卖臭豆腐的姑娘说：来两碗臭豆腐。小苗明显对这味儿有点不适应。问长生：这味还能吃？长生说：此乃天下最美味的食物，就是不知道这小店正不正宗，闻着味还不错。5分钟后，经营这家臭豆腐店的姑娘递给长生他们两个小碗。小苗看着这颜色黑乎乎的，闻着臭臭的东西，不知道如何下口。长生则一口下去吃了一大块，鼻子里面哼哼了两声说：小苗快吃，这味很正宗。小苗迟疑的夹了一小块放到嘴里，一股鲜美的味道传到了他的味蕾，在慢慢的品味了一下后，也就大口吃了起来，长生边吃边看着小苗的模样，本想看看小苗第1次吃臭豆腐的窘迫样。却没想到小苗一秒就接受了这种味，并征服了他。长生对小姑娘说再来两碗，这个姑娘个子虽然不高，但长得非常水灵，满面春风的笑着答应着，他的臭豆腐得到这两个小伙子认可，他也很高兴。这两个小伙子都牛高马大，阳刚帅气，看着让人高兴。两碗过后长生问小苗还吃不吃？小苗说留着肚子一会儿吃面。长生问卖臭豆腐的姑娘，你的味道很正宗，怎么生意不是太好？姑娘说他这个地方有点太偏，店有点小，只能让客人站在门口吃，自然生意就不会太好，等开学了生意会好点，许多本地的同学还是愿意跑到这来吃的。长生说：你这店要在学校门口几百米的大街上一定会生意很好。姑娘说：你们大学周围的门面太贵了，一个20多平米的门面，一年要四五千，太吓人了，我不敢租。这巷子里的店是一家杂物间改的，一年租金也就300块钱。目前还不错，够我生活了，姑娘很满足的笑了笑。长生让这姑娘再做4份给宿舍里的4个哥们带回去，说帮他推广推广。

  长生见到所谓的油泼面时，不亚于小苗闻到臭豆腐的味道。一个足有30公分宽10公分高的大碗里，放着一根像皮带一样的面条，彻底打破了长生对于面条的认识，这面条还是干的，没有一点汤，辣子被滚烫的油泼出来的香味四散飘逸。小苗得意的用筷子把像皮带一样的面条在偌大的碗里拌了几下。然后夹起来张开他的大嘴含住，再猛的一吸，再用牙齿切断面条时，长生顿时感觉到碗里的面少了1/5。小苗满足的鼓起腮帮咀嚼着，朝长生扬了扬他的头。长生也学着小苗的样，拌了拌面，用筷子夹起一段放到嘴里，辣子很香，但是不是特别辣，长生觉得这个面并不怎么好吃，他又吃了点豆芽和青菜，味道也很一般。长生说这怎么吃得完？小苗说没事有我，剩下的都给我，你大口吃几口这面，一定要大口吃。老板娘给小苗又送来一碗面条对小苗说：看你这么大的个子，一份吃不饱，给你加份面。小苗让老板娘将面倒在他碗里。长生学着小苗的样大口吃了一口，没有尝出来小苗说的更香。小苗那碗满满的面并没有花他多长时间，也就二分钟后，小苗开始吃剩下的豆芽和青菜，而长生才吃了一半。长生将剩下的面推给小苗，小苗将它倒到自己碗里，用两大口全部解决。小苗问老板娘有没有拉条子？老板娘回复有。明天就有了，炒面，拉面是他们店主打的经营业务。小苗说那以后就在你们家吃饭了。长生说，你天天来吃，你以为你们家是地主呀。小苗说：我们家就是地主呀。长生说：说你能有李北斗家地多，他们家有500亩地。小苗说：李北斗家的地只是我们家的零头，我们家有1500多亩地，我大伯要2000多苗，二伯有1800多，爷爷他自己还留了1000亩养老。长生听得脖子都直了，他爷爷和三个儿子加起来近7000亩地。长生：问这么多地怎么种种什么？小苗说：大部分是租给别人种，自己家种两百亩棉花，主要是没水，现在开始进行滴灌，如果全部实现，耕地面积应该还可以扩大三四倍，主要就是种棉花，每年摘棉花的时候，我们新疆的孩子都不上学，每人都有任务，那个苦啊。长生问：你这么黑是摘棉花晒的吗？小苗笑着说：不是，棉花要到9月10月才摘，这是考完高考以后天天打篮球Sad.的。长生问：你们新疆人的个子都这么高吗？小苗说也不是，但是普遍比南方人高大些，我们家都是高个子，我这一辈子有10个哥哥，8个姐姐，个个都不矮，最矮的一个姐姐也是1米75。长生说：你们家这么多孩子，新疆不搞计划生育吗？小苗说：怎么不搞？但比这边晚，也没有这边严吧，我自己家还有两个姐姐，两个哥哥，我是老五，生我时花了我们家50块钱。

  面店的饭菜不贵，这么一大碗油泼面长生想着怎么也得三块钱呢。没想到只有1块8一碗。长生惊叹这么便宜。老板娘笑着说：我们这个地方偏，不便宜一点没人来，都是一些北方来的学生在这吃，像你们湖南本地的学生就很少。长生将臭豆腐带回宿舍，请其他4位舍友吃。身为湖南人的欧阳小兵，高兴的从上铺跳了下来，其他三位闻到了味都不以为然。北斗河和鲁豫还好一点，尝了尝说不出什么味。赵海军闻了闻说：怎么有种臭水沟的味道？这句话让李北斗和何鲁豫都停筷子不吃了。欧阳小兵高兴的说：没关系，没关系，有哥们在，不用怕剩下。果然，4份臭豆腐除了他们尝了几块以外，不到10分钟全进了这哥们的肚子。然后问在哪买的，味很正。小苗对何鲁豫和北斗说：我发现了一个陕西面馆味不错，价格很便宜，改天带你们去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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