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 离奇梦境
哈利感觉自己的伤疤痛得像着火一般。
他怎么也没想到，只不过是因为考试前熬了七天的夜，睡眠严重不足——
自己居然就在考场睡了过去，且径直躺倒在玉的面前不省人事，大脑不幸失守。
也不知道他的魔法史能不能合格。
昏过去的前一秒，种种光影在他眼前闪过，试卷上的黑色文字像是摄魂怪一样扭曲起来...
他感受到了一种锥心的仇恨，愤怒如同喷发的火山一样不断顺着胃部向上涌出来，占据了整个胸膛。
“一次又一次的失败，我很失望，我必须承认我很失望。”
他听到自己的嘴巴里发出了一个散发着寒意的，没有丝毫情感的声音：
“十四年了，你们的日子非常好过，但你们忘记了你们的主人，忘记了自己宣誓要永远效忠的人。”
哈利这才发现，自己正坐在一张摆着空空的花瓶的长桌边上。
阴暗的小房间里满是一言不发的人，他们的目光直直地盯着桌子上的花瓶，仿佛上面能看出花似得。
他强行忍受着额头上如同被烙铁灼烧般的刺痛，仔细辨认着那些人的脸——
小矮星、马尔福夫妇俩、长的很像高尔和克拉布的人...报纸上登出的逃跑的罪犯照片...
食死徒大集会。
他们的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冷漠而可怖，小矮星瑟缩着发抖，被砍掉的手长了出来变成了银色。
看着他们的样子，哈利却感觉到心中的恨意和愤怒燃烧的更旺了。
他知道那不止是伏地魔的情绪，更还有他自己的。
“看看在过去的时间里，你们以食死徒的名义做了些什么愚蠢的事。”
他的嘴巴里继续不受控制地蹦出来一串又一串的话语，其中清算的意味让人生畏：
“在我不在的时候，你们进行了一次出尽洋相的集会，在魁地奇世界杯赛上。”
他伸出一根手指敲了敲桌子，一张有些陈旧的报纸出现在桌面上，他慢慢地念起报纸：
“被麻瓜嘲讽变把戏...大庭广众之下集体玩耍橡皮玩具...团团围住麻瓜男女，竟是为了这件事...”
“我声称血统尊贵的下属，让整个食死徒队伍成为了笑柄。你们成了麻瓜嘴里下贱的变戏法的玩意儿，你们在全世界面前演了一出喜剧，让整个巫师界都发笑，让我的威信荡然无存。”
几乎所有食死徒的脸都变得一块红一块白，安静的只剩下烛火的噼啪声。
但哈利的心中突然萌生出了一些喜悦，他知道那是他自己的——
因为他一想到当时橡皮鸭子蹦出来的场景就想笑！
只有一名厚眼皮，薄嘴唇，有着乱蓬蓬黑发的女人——报纸上登过她名叫贝拉特里克斯，正恶狠狠地扫视着在场的所有人，试图从他们脸上找出不忠的迹象。
哈利感觉自己的视线在桌上的人身上扫视，最后停留在了卢修斯·马尔福的脸上。
“我最狡猾的食死徒，卢修斯。”他用一种古怪的咏叹调说，“回到了我的身边，宣誓自己的忠心。”
“主人，我们一直忠诚于您。”卢修斯的脸上冷汗岑岑，他不由自主地看着那根原本属于自己的魔杖，“一直都是，我连我的魔杖都交给您——”
哈利感觉自己心里的不愉快加深了，他打断了卢修斯的话语：
“是吗？但你似乎对我交给你的任务表现得很不高兴。”
伴随着卢修斯无力的“没有，主人”的辩白声，一条巨蛇慢慢地发出嘶嘶的声音，顺着他的椅子腿爬了上来，它探出头，蛇信子一吐一吐，触碰到他不怎么忠诚的下属的苍白的脸。
“我交代你，仔细调查那个女孩，她身上有太多的谜团。告诉我，卢修斯，你查出了什么？”
“邓布利多收养了她。”卢修斯的身体绷得死紧死紧，“她发明了一种叫游戏机的东西，很流行——”
“没用的东西！”冰冷高昂的声音响了起来，“这些消息世人皆知！我问你，你唯一的儿子德拉科在学校里，和她在同一个学院，你应该比别人知道更多...更多...你没有用心。”
听到儿子，卢修斯和纳西莎同时惶恐地抬起了头，看着他。
老高尔和老克拉布不怀好意地盯着夫妇俩，似乎非常乐意看到他们倒霉。
“主...主人。”纳西莎僵硬地开口，“我们那不成器的儿子并没有和她有任何密切关系，他不怎么聪明...他听我们的吩咐，一直和高尔克拉布他们的儿子待在一块...他不太正常...”
伏地魔冷笑了一声，声音压得低沉了一些：
“是啊...不怎么成器...我听说了...得了歇斯底里症，一种精神疾病，是不是？”
有些不明就里的夫妇俩忙不迭地点头，心吊到了嗓子口。
虽然儿子疯狂要钱，但他们觉得他还没到精神疾病的程度。
但既然上司这样说，大脑转的飞快的夫妇俩迅速承认了这一点。
半晌，伏地魔冷冰冰地开口道：
“可我听说他在学校里宣传麻瓜思想，毒化巫师孩子的头脑——”
“不可能的事！主人！”卢修斯冷汗浸透了后背，“德拉科是被多洛雷斯·乌姆里奇逼迫的！她在学校里肆意传播麻瓜思想，要求学生们必须使用麻瓜物品，甚至不让他们用魔杖！她已经离开霍格沃茨，从魔法部被解职...我们唯一的儿子因为她才得了病...他现在满脑子金加隆...”
老诺特向地面上吐了一口唾沫，他带着浓烈的轻蔑开口：
“我能作证，主人，的确如此。她毒害了整个学校，尤其是斯莱特林。”
“真糟糕。”伏地魔轻叹着，“多洛雷斯·乌姆里奇，听着简直像是一颗巨大的毒瘤，腐蚀了一众巫师孩子的思想。我该请她来做做客。至于你的儿子，卢修斯，你该好好治疗他，希望优秀的古老的纯血家族不要出现一个烂疮。”
夫妇俩松了一口气，成功祸水东引后，他们一直僵硬地挺着的背部略略放松了下来。
巨蛇悄无声息地从卢修斯的椅子上滑了下去，消失在桌子底下。
“玉·简，在她的事情上，我没预料到的东西太多了。她对我的阻碍，几乎超过了那个男孩——”
哈利看到自己的右手摸向了外袍，他轻轻拉开，露出里面的皮肤来——
那是一层又一层厚厚的绷带，偶尔露出的皮肤是暗红的，皮紧紧包着骨头，好像一具干枯的木乃伊！
食死徒们似乎想要尖叫，但又硬生生地把声音卡在了嘴里，只用惊恐的目光看着他。
“看看我，我被她害成了什么模样！”他的声音变得十分高昂尖锐，叫道，“我的复活就像脆弱的婴儿降生一样痛苦！我不得不不断汲取我的仆人的血肉，好让我逐渐恢复！但我必须变得更强！”
爆炸声在长桌上猛地响起，桌上的那些花瓶噼里啪啦地飞溅开去，食死徒们不得不纷纷俯下身来躲避来自伏地魔的怒火。
哈利感觉自己的伤疤痛得快要死去，听到伏地魔汲取仆人的血肉更是让他恶心欲吐。
汲取？怎么汲取？吃人？
“她就是邓布利多培养的秘密武器！而你们甚至无法搞清楚她身上的秘密！”伏地魔愤怒的声音继续响着，“她一个人化作黑雾逃脱了阿兹卡班！突破了我最忠诚、最精锐的手下的包围！杀死了那么多臣服于我的摄魂怪！而你们连一个五年级的孩子都搞不定，蠢货！”
“主人，我会杀死她！”贝拉特里克斯发出了一声狂热的尖叫，疯狂表着忠心，“我为您分忧——”
“我命令你，要活的。”伏地魔微微斜着脑袋看她，“我需要搞清楚，她身上究竟有什么秘密，她的血肉一定有特殊之处，我需要更多的魔力，我需要她的力量！”
哈利的心里冒出了一股惊恐，他怎么也没想到——
伏地魔居然要简玉的血肉！还是活捉！
他想活吃了简玉！
卢修斯和纳西莎眼神闪躲着，声音放得很轻：
“那么，除她之外，那个男孩，主人，您提到过需要对付哈利·波特——”
这似乎再次点燃了伏地魔的怒火，哈利感觉一种极端的恨意涌上大脑：
“是的，哈利·波特，又是一个身上带着不知名力量的敌人——我在他身上犯下过大错——”
“必须杀死他，但在那之前，我必须先取得那个预言还有我的魔杖！你们又一次没能完成我交给你们的任务！”
卢修斯的目光又挪了开来，老高尔和老克拉布的脸色也刷的一下变得惨白。
“我交代过你们好好运营在魔法部的关系，原本只要他们继续粉饰太平，我就可以安插人手控制魔法部。”
“但你们叫一个被我们耍的团团转的蠢货、一个好操纵的福吉下了台，让邓布利多占了上风！你们平静地接受了一切，甚至没有人提前想到去杀死阿米莉亚·博恩斯！她可不是个简单的人！现在想要进入重重守卫的魔法部杀死她，可不是夺魂咒就能解决的事！”
室内一片安静，只有三个人颤着声音，嗫嚅着发出“主人，再给我一次机会”的求饶声。
哈利看到自己的手举了起来，正要给不争气的下属施加惩戒之时——
门却突然被推开了，一个满脸横肉，长得十分凶狠的男子出现在门口。
“主人，我迟到了。”那男子并没有坐下，身体前倾，“但这是有原因的，我从魔法部职员那里探听到了一则情报。据说邓布利多从魔法部带走了一个玻璃球——”
一种失去控制、计划被破坏的愤怒迸发出来，那比先前任何一次哈利感受到的情绪都更强烈！
他看到自己的手握紧了魔杖，从空中狠狠地划了下来，对准前面一指，老高尔发出刺耳的惨叫声，他的身体在地上扭曲着、蠕动着，随后是老克拉布，他重重地倒在地面上，抽搐起来，翻着白眼晕了过去。
他的手一下下划下，一个个食死徒倒在地面上，剩下的人四散而逃，但他的愤怒没有丝毫减轻...
但仇恨和愤怒之余，哈利却感觉自己能逐渐分清伏地魔的情绪和自己的情绪了。
他的心里升起一股隐秘的喜悦...更不如说是一种希望！
玉有着那样强大的力量，能从食死徒和摄魂怪的围攻中逃离，给伏地魔不断下绊子...
食死徒没能潜入魔法部获得那个预言球，博恩斯部长的领导非常英明，让他没有可乘之机！
愤怒、憎恨和喜悦的情绪在他的脑子里打架，撕扯着他的思绪，他感觉眼前的场景逐渐混乱...
哈利猛地醒了过来，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心跳声在耳朵里回响，一下又一下跳的很快。
额头上的痛楚让他恨不得把脑袋按在冰水里，模模糊糊间他听到了简玉和邓布利多的交谈声。
他发现自己已经在校长室里了。
......
垂死病中惊坐起。
简玉被从躺椅上一下子由180°坐成了90°的哈利惊了一下。
“你梦到伏地魔什么了？”她询问道，“我看你睡着了，又哭又笑的，一会儿尖叫一会儿安静——”
但哈利又一下子从90°的坐姿变成了标准站姿，他飞快地跳下躺椅，一只手捂着额头，目光缥缈：
“我考试睡着了，做了一个梦！伏地魔——伏地魔——他——”
简玉并不能确定是不是自己的感觉出了错——
但她怎么感觉梦到伏地魔的哈利的心情...似乎还挺不错的？
她看着哈利在校长室内扫视了一圈，终于看到了冥想盆的踪影，一下子冲过去把头埋在了里面。
下一秒钟，他又意识到使用方法不对，抽出魔杖对准太阳穴，将一缕银色记忆引入了冥想盆。
“你可以直接说的，哈利。”邓布利多忍不住发出了声，“我在这儿呢。”
哈利如梦初醒，很大声地喊了起来：
“他...他要吃人！玉，他要吃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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