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离开
十分钟后，孙建平、邵彩音和秦湘茹安然无恙地离开了派出所，邵彩音松了口气，感叹道：“好险，我还以为这次要蹲监狱了！”
“这就是多有几个有权有势的朋友的好处啊！”孙建平推着自行车说，“走，我们去医院探望李主任吧。”。“探望他干什么？”四姐一听李主任的名字，火气就腾腾上升！
“四妹，听话，我们去向李主任赔个不是，他气消了，也许能保住他的职位……”湘茹轻声劝慰。然而孙建平摇摇头，纠正道：“湘茹姐，你可能误解了。我们这次去，并不是为了他的道歉，而是要让他向我们低头道歉！”
“向我们道歉？”湘茹感到不解。“走吧，路上再说！”
尽管李主任和秦淮茹、刘岚之间有过一些纠葛，但他们彼此都是心甘情愿的，互有所图。然而，身为一厂主任，他在办公室对新入职的女工做出不当行为，性质就不一样了！
这种行为如果被上面知道了，简直是明目张胆的耍流氓，他的主任职位还能保得住吗？孙建平最擅长的是狐假虎威，利用信息不透明的优势在各方势力间游刃有余，借此谋取利益。
他之前用这一招唬住了许大茂和曹主任，现在他又打算借孙所长这位大领导旧部的名号，给这位李主任来点压力。“你不是叫人把我们送去派出所吗？有用吗？我们又出来了！”孙建平暗讽道。
至于为何释放他们，李主任自己琢磨去吧！哈哈！
看到三人走近，李主任心头一紧。邵彩音怎么会这么快就被释放了？“李主任，你现在感觉如何？我这姐姐出手没分寸，脑震荡一定要好好休息，别落下什么后遗症……”孙建平开口，话里带着嘲讽。
“孙建平，你胆子真大，竟敢帮助你四姐从派出所逃脱！”李主任试图吓唬，但孙建平毫不畏惧：“哦，差点忘了告诉你，孙所长是我的好友，让四姐出来只是打个招呼。他还告诉我，你这种行为属于流氓罪，若不追究还好，一旦追查起来……”
“按照《七九刑法》中的规定，恐怕不仅仅是政纪处分那么简单，你会被撤职、批斗，甚至可能面临牢狱之灾。你的行为太过鲁莽，目击者众多，上面一旦查实，后果你自己应该很清楚！”孙建平步步紧逼。
李主任听了这话，额头直冒冷汗。“我会错，邵彩音同志，我错了。我当时冲动，真的对不起。我诚挚地向你道歉，只求你千万别向上级举报，否则我……”李主任被吓得抽泣起来，这画面让三人既想笑又不敢笑。
"主任，我们感受到了你的诚意，但空口无凭，不如立个字据。你诚恳道歉并给予一定的补偿，这样我们就不追究，当作从未发生过如何？"孙建平从口袋里取出两份预先准备好的和解书，推向李主任。李主任拭去泪水，接过来看了一眼，脸上表情扭曲得如同苦瓜。
"此致，轧钢厂务委员会主任李明达，一时冲动，企图女工邵彩音。邵彩音自卫导致李明达轻微脑震荡。经双方协商，李明达需赔偿邵彩音精神损失费元，承诺为她及女工秦湘茹、邵彩珠、邵彩环等人办理城市户口，并将她们转为正式厂工。邵彩音放弃上诉，若李明达未能满足其条件，她有权向上级申诉……空口无凭，立字为证……"
"如今户口手续复杂……"
"正因如此，我们才求助于主任您。如果手续简单……"孙建 未说完，李主任明白了他的言下之意，心中暗恨。“哎！”李主任满心懊恼！
一是恨自己鬼迷心窍，看走了眼，怎么就被这样一个泼辣女子缠上了！二是恨孙建平狡猾，不慎抓到了把柄，以后怕是要常以此事威胁自己……三是恨许大茂招聘时把关不严，居然让孙建平的姨姐，还有她的姐妹，一起进了厂！四是恨工厂管理不严，一个女工拿着扳手乱跑，太危险了……
五是恨自己的妻子不够吸引人，要是稍有姿色，留住自己，就不会犯下这种错……六是……
"建平，我不是不愿帮你，户口确实难搞，你又弄出这么多事……"李主任满脸愁容，"今年我们厂的名额只剩十个，现在只剩下两个了，你看……"
"那先给我四姐和湘茹姐解决吧！"孙建平明白户口问题棘手，即使逼急李主任，他也无可奈何。李主任深深叹了口气，暗暗发誓以后要和姓邵的人保持距离，当然还有姓孙的。
"刚才我们收一千块就罢了吧！"出了医院大门，邵彩音拍着手中的钱，带着些许后悔叫道。
"得了，四姐，这笔钱光彩吗？"孙建平无奈摇头道："主任心术不正，可能背后还会使坏，我们要小心提防，免得他找机会报复……"
"别担心妹夫，他再嚣张，我也能用扳手教训他！"邵彩音自信满满地说。
"又来了，就不能控制一下脾气？你现在可是厂里的霸王了……"湘茹笑着调侃道。"我宁愿欺负别人，也不愿被人欺负！"邵彩音得意扬扬。
事件发生后，李主任为了挽回面子，让许大茂散播流言，声称那天他只是帮邵彩音整理工具时，扳手意外滑落砸伤了她，而非工人们的传言那样是有意为之……工人们对此根本不信。
十日后，邵彩音和秦湘茹的户口成功从农民转为城市工人，人事部门也发了文件，由于她们的表现优秀，被提前转为国营企业的正式员工，工资从学徒工的十四块提升至一级工的二十八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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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妹俩提前转正的原因，大家心照不宣，一边羡慕她们的勇气和好运，一边……自此之后，每当李主任巡查车间，总会有人暗自掂量扳手，期待找个机会给他来一下！或许这样，我也能转正呢。
"快点干活！" 邵彩音指挥着十几个人搬动钢板，气势非凡。
午餐时间到了，她提着饭盒来到窗口，重重地将饭盒拍在窗台上，对着傻柱冷哼一声。傻柱心中愤懑！
然而，胯骨的隐隐疼痛提醒他面前的女人不可轻易得罪，他只好忍气吞声，默默地为这位姑奶奶装满了一盒饭菜。邵彩音斜视了他一眼，接过饭盒回到座位，将自己的肉分出一半放入湘茹姐的饭盒里。
"四妹，你看那边，大家都在看你呢！" 湘茹姐微笑着捏了捏她的耳朵，指向远处排队打饭的人群。"切，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吗？" 邵彩音瞪了众人一眼，吓得他们纷纷转过头，不敢再看她。“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你现在可是轧钢厂的女王了...”
"姐姐，你不明白，这些人都是贱骨头，你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他们会蹬鼻子上脸的。"
虽然邵彩音是个乡下姑娘，但她深谙人性：人们往往喜欢欺负弱者，而对强者则会表示敬畏……因此，她宁愿扮演那个恶霸角色，也不愿任人欺凌。
"怎么样，那么多帅气小伙子，你难道没看上一个？我记得你跟族长说过要过年带一个回家呢！"
"湘茹姐，别逗我了，我现在名声在外，哪个男人敢对我有想法啊！" 提及这事，邵彩音的脸颊不禁泛红，轻轻地捏了一下湘茹姐的腋窝，逗得她咯咯直笑。
"哎哟，害羞了嘛..."
"唉，要是每个人都能像建平那样，既帅气又温柔，懂家，那该有多好啊..." 邵彩音含着勺子，陷入沉思。
主任曹匆匆推开门，朝孙建平招手，把他带到自己的办公室。"建平，最近李主任有什么新指示吗？"
曹主任只听说李主任因意外受了伤在家静养，认为这是个绝好的时机，早就准备了一份厚礼，打算借此机会登门拜访。
在前往之前，他先找孙建平了解详情，以免贸然行事反而踩到地雷，拍马屁不成反拍到马腿。“李主任近来身体状况不佳啊，他在厂里为了一位女工整理工具箱时不慎受伤，真是咱们劳动人民的楷模哪！”
“没错，李主任为工作操劳过度，真的太辛苦了，我们应该向他学习！对了，主任最近有没有什么心愿，比如……”
曹主任露出了狡黠的笑容，孙建平想了想：“不知怎的，主任最近特别迷恋扳手，我想这大概是他的劳动热情的表现吧！”
“迷恋扳手？”曹主任略感困惑，听说李主任是被扳手砸伤的，怎么会突然喜欢上它？
“人的爱好难以言喻，你可能不知道， 有个科学家就喜欢撕纸片，那个爱因斯坦据说享受锯木头的声音，成功人士嘛，品位自然与我们不同嘛！”孙建平随口胡扯，曹主任点头表示赞同，这就像那老先生，不也喜欢吃红烧肉吗？
曹主任安排完工作，带着精心准备的贵重礼物，还顺手抓了几把扳手塞进手提篮，兴冲冲地奔向李主任家。李主任正坐在自家板凳上，一边听广播，一边抠脚趾间的污垢，抠出后还不忘闻一闻。
"我倒要给你也来一下！" 曹主任心里暗想，然后带着笑意进门。“听说主任身体不适，我真是急坏了，我可是费尽周折，才弄到这些补品，都是难得的好东西！”曹主任从包里取出精心挑选的补品，有鱼翅、燕窝、人参、鹿茸和海参等，都是那个时代的珍品。
李主任看着满桌子的珍贵补品，笑道：“老曹，你太客气了，这怎么好意思让你破费。”“领导为我们日夜操劳，身体要紧，我们下属怎能袖手旁观？我们都期待您早日康复，好继续带领我们前进啊！”
这番话让李主任十分舒心，曹主任眼睛一转，神秘兮兮地将手探入包内：“您猜猜我还为您带来了什么惊喜？”
“还有惊喜？”李主任望着那些贵重的补品，心中猜测难道是金条不成？
曹主任满脸得意地掏出一把扳手，放到桌上：“瞧瞧，这是鞍山钢铁厂出品的，纯锰钢打造，结实又硬朗，您不是一直喜欢这种工具吗？我这就给您拿来……”
“你拿这个做什么？”李主任一见扳手，脑门就隐隐作痛，想起邵彩音曾用这玩意狠狠砸在他头上！那感觉，让他不寒而栗。
“您不是挺喜欢的吗？”曹主任误以为李主任激动得全身发抖，内心暗自窃喜，“这可是咱国家工业的象征，啧啧，都是精品，想象一下要是往脑袋上这么一下……”
闻言，李主任愤然脱下鞋，对着曹主任的脸就是一巴掌！“我叫你拿扳手！”“我让你嘲笑我！”“我让你砸我头！”“我让你……”
曹主任被打得满面桃花，捂着肿胀的脑袋狼狈逃走。李主任怒火中烧，将扳手甩出：“滚！下次再来，我要 你！”孙建平！孙建平！
曹主任倚靠在路边的大柳树旁，气喘吁吁，咬牙切齿地低声咒骂：“小兔崽子，竟敢戏弄我！”
“哎呀，主任这是怎么了，像是被狗追了似的？”孙建平带着四姐和湘茹姐去购物，恰巧看到曹主任狼狈从李主任家逃出，便故意凑过来关心道。
“孙建平，你个 ！”曹主任气得直跳脚，孙建平却笑嘻嘻地说：“主任啊，你这是狗眼看人低，我不说李主任的喜好，那是你的事，跟我何干？”
“那你刚才怎么说扳手？”曹主任质问道。
“主任，我觉得你可能需要检查一下大脑了。咱们俩在供销社总谈论领导偏好金条和美女，这像不像一个合格同志的行为？我用扳手暗示了多少次，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呵，还真是扳手！”邵彩音从地上捡起一个崭新的扳手，笑道。“那你不早点说明白！”曹主任满腹委屈地抱怨道。
“我说得多明显了，金条是长方形的，扳手也是……”孙建平拿起扳手比划着，“难道是我的错？”“唉！”曹主任气得一脚跺地，“这下全完了！”
“主任，你别泄气，亡羊补牢还不算晚。来，我给你看点宝贝。”孙建平把他拉到一旁，絮絮叨叨地说了半天，曹主任瞪大眼睛，半信半疑。“建平，我是实诚人，别骗我！”“放心，我也实诚，不会骗你的！”孙建平保证道。
曹主任望着远处的李主任家，深深吸了口气，然后大步流星地走向前去。
“你还敢来！”
“主任，主任我真有重大消息要告诉您，关于娄家那些珠宝的下落……”
第
老曹连忙依照孙建平传授的方法喊了一句，果然，一听见与珠宝有关的话题，李主任的火气瞬间消散，热情地请他进屋。“妹夫，你跟曹主任说了啥，他居然还有胆再去敲门？”湘茹姐疑惑地问道。“当然是教他们找死的秘诀嘛！”孙建平瞥了一眼，笑着离去了。
接下来，就让许大茂、曹主任和李主任这三个老狐狸们好好较量一番吧！看你们谁能真正发掘出金条！得到了老曹的情报后，李主任兴奋得一夜未眠，他取出许大茂赠送的那箱金子，对着灯光，一边欣赏一边发出满意的轻笑。
“真是好东西！”他握着金条，看着身旁熟睡的妻子，甚至动了想要敲她脑袋的念头。若非当年看在你父亲有权有势的面子上，我才不会娶你呢！每次回忆起往事，李主任都会觉得自己像是被母老虎缠上了。
他曾是村里的一枝花，翩翩少年郎啊！我曾经也见识过世间繁华，却落得日夜陪在母老虎身边，忍受屈辱不敢发泄...唉！
人生呐！想多了都是泪水！
李主任抠了抠脚趾缝，凑近鼻子闻了闻，沉浸在“甜蜜”的气味中安然入睡。
次日清晨，他立刻将孙建平叫到办公室，询问最近许大茂家有没有新的动静。“不清楚。”孙建平故作无知，气得李主任肝痛。“建平同志，尽管之前有些小摩擦，但那是过去了，别有抵触情绪。记住，我用人讲信义，谁帮我，我也会帮他。瞧瞧你大姨子，现在已经是正式员工了吧？我这个人说到做到！有困难就跟我说，我一定帮你解决！”这家伙，还在跟我装蒜！
“主任，我记起来了，前几天天黑后，我在许大茂家门前看到他在挖洞，不知道在做什么...”“你确定？”李主任一听，心花怒放，这不正是和老曹的情报吻合吗？“我亲眼所见，主任，你觉得他在藏金条吗？”
“此事未经调查，咱们不能妄下定论。建平，你先回去，有任何发现立刻报告给我！”“明白，主任，您忙您的！”孙建平满脸笑意离开轧钢厂，刚回到供销社，就被老曹叫去，老曹给了他一个美差——三天内去龙湾村收购肥猪！
“听说你岳母身体不好，这是战友从南方寄来的花胶，你带去给她补补身子。”孙建平推辞道：“太不好意思了...”曹主任心里暗骂：你还知道不好意思？你干的那些事才叫不好意思呢！
"不必客气，建平，你先回去整理一下，不必急着回来，主任心情好得很!" 曹主任的笑容几乎要溢出脸颊。孙建平摸了摸鼻子，旋即出门离去。
奇妙的是，彩音和湘茹因工作表现优异，也被奖励了三天假期，两人兴奋地讨论着要采购些物品回家探望老母亲。
听说建平要去龙湾村出差，彩音激动地拍拍他的肩：“这太巧了！我们正好可以一同回家看望母亲。”“没错，大姐，你不觉得这一切太巧合了吗？”孙建平冷笑着回应。
……
他们三人，带着满满的礼物和曹主任赠送的珍贵花胶，坐上前往延庆的汽车。曹主任目送着车辆消失在尘土中，这才安心返回办公室，赶紧联系李主任：“主任，我亲眼看到他们离开，估计三天内不会回来。”“好，老曹，你干得漂亮，今晚我们就行动！”李主任挂断电话，紧握双拳，感叹这些年寻找线索的努力终于有了收获，找到珠宝线索的蛛丝马迹。
对付许大茂，这次看他还有什么话可说！
孙建平确实在姐姐们的陪伴下到了龙湾村，他也明白李主任和曹主任用心良苦地安排出差，是为了揭示四合院里的那个秘密……这个秘密正是他透露给曹主任的，可以说是他亲手埋下的。
"建平哥！"
三人的身影刚映入村口，小女孩便飞奔而来，大大的眼睛含情脉脉地看着他。孙建平环顾四周都是亲朋好友，不好意思地笑道：“环环，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好东西！”
"我不要你的东西，只要你回来看我就够了！" 小女孩固执地纠正道，"每天我都期待能见到你……"“哎呀，小姑娘家家，天天想着嫁人……”四姐逗弄她，令邵彩环脸颊泛红。
"你也不想想，你自己不是也跟太爷爷说要过年带人回来吗？"彩音反击道。
"我……我带回来的是谁呀！"彩音被问得一时语塞，低声咒骂一句。"你妈妈不管你，你就得意忘形，还会骂人了……"“建平，你管教管教你家这个小傻子……”"我才不舍得呢，嘿嘿……"
古话说得好，新郎上门，鸡犬不宁。孙建平还未踏入院门，另一只母鸡似乎也为他们的爱情事业英勇献身了。
三姐彩珠正满头大汗地拔鸡毛，而邵老太太站在大门口，笑眯眯地看着女儿女婿，彩音和湘茹进城不到一个月，已正式转为国家工人，户口也迁移到城市，不再依赖土地谋生，这让当母亲的她怎能不欣喜若狂？
"建平，你真是我们家的福星啊！"她大声呼唤着。
第八
见到岳母，孙建平热情地打招呼，并赶紧将曹主任送的花胶递给老人家。“建平，你以后别老买这些东西回家，我们农村不缺啥，你在城里花钱的地方多，手头要留点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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