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人类的极限
“虽然禅院甚尔这个案例很有深入研究的价值，但是『天与咒缚』的样本还是太少了。”
“所以我现在的主攻方向是第二种——让全人类都学会控制咒力。”
“你应该知道吧，术师是不会产生咒灵的。”
“当然，术师本人死后转化为诅咒的情况除外。”
“术师的咒力泄露比起非术师来说，少得可怜。”
“尽管部分因素是使用咒术时的咒力消耗量和容量的差距，但最重要的还是『流动』，术师的咒力会在本人体内充分循环。”
说着。
九十九由基将微弱的咒力缠绕在自己身周形成了一张淡蓝色的薄膜。
在她主动控制的情况下。
就连未来的『六眼』也几乎看不到散溢的咒力残渣。
“笼统地说，全人类都成为术师，就不会再产生诅咒。”
话音落下。
九十九由基伸手握向虚空，似是想要抓住她理想中的那个......虚无缥缈的未来。
“既然如此，那直接把非术师全杀光不就行了？”
“现在我就可以做到，七天之内，不，动用全力的话，一天，我只要用一天的时间就可以把全球的非术师精准地屠戮一遍！”
“嗨？？”
歪着脑袋，呆呆看向一旁面无表情的未来，九十九由基倏地从心生出一股寒意，她觉得身边的青年似乎并不只是在开玩笑。
但是。
出于研究者的角度。
九十九由基对于未来的这个提案还是表达了高度认同。
“虽然有些残酷，但从更加长远的角度来看，这个方案确实可行，或者说，这应该才是最简单的方法。”
“通过人为的干涉，不断地淘汰非术师之人，筛取基因，逼着他们往术师这个方向『进化』。”
“就像鸟类为了生存而在恐惧和危机感的驱动下进化出了翅膀一样。”
“但很遗憾，这种方法太过疯狂，太过违背伦理道德、忤逆人性纲常了，对于那些无罪枉死之人也不公平。”
闻言。
未来不知怎的竟有些想笑。
“曾经有人在我面前说过——若能与星同陨，亦是无可厚非。”
“当遭遇种族绝灭的危机之时，人类到底是会牺牲多数来存护少数，还是破罐子破摔，让大家一起在绝望中赴死呢？”
“我想，应该会是前者吧。”
九十九由基对于人类的根性还是抱有着最为朴素的期待的。
“嗯......”
“也许吧。”
对于自己提出的假设，未来不置可否，但现实已经给出了答案。
“你讨厌非术师吗？未来家主。”未来的大胆发言很难不让九十九由基往这个方向猜想。
“无所谓讨厌还是不讨厌吧，我只是单纯地需要他们的存在而已。”
“比起稀有种的术师来说，绝大多数的非术师才是真正构筑和稳固整个社会的基石。”
“当我对社会环境还有所需求时，他们的存在就还有意义，我也会给予相应的庇护。”
“因强大而高贵美丽，因弱小而丑陋低俗，这种事情在我这里是不成立的，只要不招惹到我，他们就都是一样的。”
“这么说起来，未来家主就好像是卡密撒嘛一样呢~”九十九由基突然感慨一声，反手交叉十指，伸直舒展筋骨。
“非也。”
“即使我只是普通人，也会是同样的想法。”
“不如说，每一个在尘世中摸爬滚打的普通人都会是这样的想法。”
“因为他们对外界有所需求，所以才会甘愿付出、累死累活，当外界不再能满足他们的需求时，他们虽然没有改变的力量，但是却有抛弃的权利。”
“我只是十分幸运地恰好比他们强了那么亿点点而已。”
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未来以大拇指和食指比出了一个“指间银河”的凡尔赛手势。
“至于『卡密撒嘛』的称谓，则更是不敢当了。”
“世间咒术如繁星璀璨，你我不过是尘世一隅。”
“虽然经常把『最强』挂在嘴边，但我并不觉得自己真的无敌。”
“在我的认知范围内，这个咒术界就还有一个能够将我完全抹杀的不定时炸弹......”
秀眉微挑，九十九由基尝试问道：“哦？那是......”
“你说呢？”
未来故作深沉姿态。
微笑看向身旁御姐。
“哎？小气~”
九十九由基被未来盯得有些头皮发麻，只得再次插科打诨、娇妍作态。
只因——
炽红光柱陡然间爆射而出！
它擦着九十九由基的鬓角。
把两人所处的这条街道从头到尾犁了一遍！
“咕噜~”
焦香发丝的气味涌入鼻腔，九十九由基不由地咽了一口唾沫。
“第二次= =”
“嗨！！”
打了一个电话，叫施工队待会过来修路后，未来才主动续上之前的话头，开口道：
“除了你说的那两种方案外，现在其实还有另一个办法。”
“虽然仍然是治标之法，但却能从根本上完美遏制咒灵的诞生以及解决人类咒力溢出的问题。”
闻言。
乖巧跪坐在长椅上的九十九由基瞬间从Q版小人恢复成了正常大小，惊声问道：“真的吗？！”
“嗯。”
“你应该还不知道杰的『咒灵操术』反转后的效果吧？”
“简而言之，即是——现在被杰所收服过的咒灵，除了受制于他之外，几乎和野生咒灵没什么区别。”
“它们已经能够重新接收来自人类的负面情绪，从而继续正常成长。”
“也就不会再有同种概念的咒灵因相应的咒力积蓄而再度诞生。”
“也就是说——”
九十九由基接过话头，兴奋道：
“只要让他把咒术界所有咒灵全部收服一遍，在因为新的概念诞生咒灵之前，咒术界便不会再受到咒灵的侵害！”
“即使诞生了新的咒灵，只要在它造成重大威胁前，第一时间赶到收服，就不会存在任何问题！”
“剩下一些莫名其妙诞生的小鱼小虾，只要小心点应付，咒术师一方也不会再出现重大伤亡了！”
短暂的兴奋过后，九十九由基突然间想到什么，又变得意兴阑珊了起来。
“可是......”
“人类的寿命是有限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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