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报复钱独蕴
转眼间已经来到钱家大门口,门前两座石狮高大威猛,比起将军府有过之而无不及,这就是知府家的底蕴吗?
上次来时,还未发生这种改变,兴许钱家兴起的缘由,收受贿赂、中饱私囊也未可知。
仆人看见来者衣着不凡,气质如松,并未打发他走,只礼貌问礼:“这位公子,恕小人眼拙不识贵客,请问您找谁?”
倒是有些讲究,只不过不像这种府上培养出的人。
“我乃程通判长子程寂,约你家老爷明日中午丹平楼一见,这是拜帖,他若不来,就帮我带句话。”
那仆人还道是谁,原来是程家人,他突然变脸道:“哼,公子未免太目中无人,我家大人岂是你想见就见的!”
“你一个下人当真可以做主?”
那人看他的面色如霜有些骇人,语气软了些:“大人吩咐过,程家人一律不见!”
“好,帖子送不送随你,明日过时不候。”
那人摇摇头,最终还是将拜帖送了进去。
钱知府接到帖子时,面色铁青。
“他人呢?”
“走了!”
那并非所谓的拜帖,而是将他昔日借过程家盘缠进京赶考一事,全盘托出。
这个程寂,竟然翻出些陈年往事!但这些事过去许久,程家那位定下婚约的女子已然远嫁,口头承诺也算不得数。没有贺家就没有他的今天,程家也不过是商人起身,到现在也没见有几个有出息的,撑死也就程卓练一个通判。
在这篷州,他想让一个人消失,还不简单吗?
“爹,我刚在街上看见程寂了!”钱锦瑟进门就看见愁容满面的父亲。
“他可曾欺负你?”
钱锦瑟抿嘴就要哭,“他羞辱我,爹,这篷州竟有如此无礼之徒!幸亏当初没嫁他,他们一家子都不是好人!”
听到女儿这般哭诉,他怒气更甚,冷哼一声:“小兔崽子,我要他有来无回!”
钱锦瑟震惊道:“爹,他可是娶了姜雪时,你要做什么?”
“程家不过多年前施点恩惠,让我有盘缠上京,竟强行将女儿嫁给我。我不从,娶了你娘,因此摆脱了他们。后来我接管篷州,本以为程寂是个好的,是个有潜力的后生,想报当年之恩。却不知……全是些唯利是图的小人!”
“可是,程寂是怎么知道的?”
“可能因为爹爹大公无私,因律法斩了程兆,这才公报私仇,想栽赃陷害我不得迁升到上京。”
“这程寂也太卑鄙了,是该好好教训他。不过,爹也得小心点!”
“放心吧,我会做得滴水不漏的。”
程寂回家时,母亲已经歇下了,照顾父亲也累了他便没去打扰。
程夜对程兆一案进行翻案,可县令们都对此避之不及,强行诉讼免不了受皮肉之苦,况且他们官小也治不了钱独蕴的罪。
“哥,我去一趟巡抚使常大人那,有你金牌在手,他应当不会拒绝翻案。”
程寂点点头,“带足人马,把爹受他们胁迫盖章行不轨之事一同奏上,这钱知府为了针对程家连往日情分都不顾,程兆不能白死。”
“好,我一个时辰后出发。”
程寂担忧道:“城门关得早,没有要事绝不允许出城的,估计现在都换上了钱独蕴的人,你还是等明日一早吧。”
细细想来还真是考虑不周,怪自己太心急了。
“听你的!”
程寂仍是担心,将柴油做的袖箭给他,“给,以防万一。”
当初就是这种武器在铅州声名大噪,他没有资格当弓箭手,如今总算有幸认识它。
“谢谢你!”
程寂拍了拍他的肩,转过身又接着去研究药方。
爹的病一时半会好不了,如果不起作用还得换另外的药方,这也是此行回来的目的。
他也是该考个一官半职整顿朝纲,爹好歹是一州通判,竟被气成这般模样,都是平时为人太过刚直不阿。
次日送程夜,他一路看着弟弟出城门才放心,挑了几个跟随爹的亲信出了门。
回府时看见府上来了个道士,是城中求符问卦的高人,程寂得知是母亲请来的,也以礼相待。
“家父受惊吓所致,不知道长可有法医治?”
那道士还礼笑道:“程公子可信冤魂索命?”
程寂一笑:“自是不信,我父亲从不冤枉任何一个好人!”
“也是,以程公子的医术,令尊的病肯定不在话下。”
木苏颜一听,怕道士不高兴,忙解释:“寂儿,你就少说两句,道长平日里很忙的,做法事全凭缘分,他看在你爹的份上分文不取,与别的江湖骗子不可相提并论!”
程寂听罢忙道歉:“是我失礼了,道长别见怪。不是我不信道长的话,而是不信姚兆会找我父亲索命。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我爹已经尽力帮他了。”
道士也不恼,全都了如指掌。
“程兆含冤而死,只是被斩首时路过你爹身旁,忘却凡尘往事,便把仇怨都归咎于你爹,待我施法驱走,讲出真相,他自离开程家。”
程寂以前当他是无稽之谈,可发生在父亲身上,他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道士并未摆祭坛,只是烧了三炷香,嘴里振振有词。一阵施法,又将符文烧成灰烬给程卓练服下。
“日后只需按照程公子的配方给药,自然就能好。”
程寂信了,要拿出报酬给他。
那人却推辞道:“我要离开这儿了,就当为篷州百姓做最后一件好事。”
“道长可是怕有人报复?”程寂疑惑道。
“我孤身一人何曾怕过什么?只是守故人之约,前去隐居山林罢了。”
程寂也不便追问,忙活一上午,他也要去赴约了。
丹平楼外的小茶楼里,程寂一直盯着门口看。不远处有一伙人将酒楼围了起来,做便衣装扮,随后眼看着钱独蕴进了酒楼。
他冷笑一声,果然还是等不及,早来了一个时辰。
至于这些侍卫,估计是他安排了什么陷阱让自己钻,然后被抓捕归案。
他故意等了两个时辰,钱独蕴等不到他,气得摔门而出,他这才悠哉悠哉的迎了上去。
“钱大人,不好意思我来迟了!”
钱独蕴皱眉,怒吼道:“程寂,你竟敢戏弄本官?”
“大人此言差矣,不过是吃顿饭,没到午时还不迟呢,一会我罚酒三杯,给大人赔礼!”
“哼!”
钱独蕴不情不愿的上楼,程寂紧随其后。
两个人进了厢房也都没好气色,钱独蕴问道:“你爹的事,我劝你还是少管,你虽有眠秀的事做把柄,说到底也对我没什么影响。”
“钱大人说得轻松,我父亲被你害成这般,我岂能坐视不理?”
“你虽有恩于皇上,毕竟这是篷州,姜雪时也在边疆,你不妨试试,有没有命查下去?”
“篷州毕竟不是钱大人一个人说了算。”
钱独蕴突然笑了起来,“敬酒不吃吃罚酒,你找谁都没用!来人,抓刺客!”
程寂早有防备,坐在此处等那些人上来。
“你不会以为我真不敢杀你吧?”程寂威胁道。
事先埋伏好的侍卫一拥而上,虎视眈眈的看着程寂。
没等他走,钱独蕴一声令下:“此人对我不敬,意图替程通判平冤,刺杀本官。把他给我抓起来!”
程寂三两下从楼上跳到门口,大声喊道:“钱大人杀人灭口啦!”
钱独蕴带着兵追了出来,“别听他胡说,赶紧给我抓起来!”
程寂见人们吓得躲在一旁,又怒骂道:“我身无寸铁,如何杀人?钱独蕴事先埋伏好官兵,冤枉我刺杀他,大家来评理啊!杀人灭口,好掩盖他的丑事。程兆的姐姐程眠秀与他有婚约在先,他高中之后忘恩负义娶了别人,妄想杀人灭口,夺走了定情信物,还冤枉程兆,害怕影响自己升官将无罪之人斩首,是个十恶不赦之徒!”
钱独蕴听后差点没气死,“还愣着干什么,把他给抓起来!”
旁边的百姓们都指指点点议论纷纷,程寂一个人赤手空拳不落下风,二十来人全部都被打趴下。
“看见没,以我的身手要取你性命根本等不到官兵来救,钱独蕴,你贼喊捉贼!”
没人来帮他,他病急乱投医,“你们都看着做什么,捉歹徒啊!”
可惜听完程寂的话,没人对程寂下手,被他大摇大摆的走了。
这下全镇人都知道钱独蕴的恶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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