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嘱咐
郑灿宏四人坐了没多久就起身告辞，其他晚辈则一个个偷溜进房间在房里说着悄悄话
“话说我干嘛也跟你们一样窝在这里”
没人理会金志勇的抱怨，大家各自做着各自的事情
晚饭过后热闹散场，泰妍和美英因为工作原因不能待在全州过夜
由于是周末曾义倒是可以再留一天，原本他是想着跟泰妍一起回首尔的
但看到母亲眼眸中的不舍，离开的话终是没说出口
在送别了泰妍和美英后曾义也回到了自己房间里学习功课
没过多久房门便被敲响，曾义抿了抿唇犹豫了一会还是开了口
“请进”
吱嘎一声房门被打开，母亲打了大包小包的东西进来房间
“这些是给你大姨带去的，都是一些你大姨常说想吃的东西，带给你大姨解馋，
这些是给你姐姐的，也没什么多少东西不知道你姐喜欢什么就都买了点
这些是给你姨父的，都给你分开装好了你明天回去的时候这些记得都带上，
这个是给你的，知道你不会乱花，但是身上还是要放些钱…”
“谢谢妈，我不用，身上还有钱用”
曾义并没有接受母亲给的钱，打断了母亲的话客气且疏离
母亲眼眸低垂张了张嘴想说曾义几句话到嘴边又都咽回了肚子里
这一刻她的骄傲她的坚持碎了一地，整个人失去了力量支撑，坐在曾义的床上，安静的看着自己的孩子
她是多么骄傲的一个人，从小就不甘心生活在姐姐的光芒之下
什么都要争第一什么都要最优秀的，她通过她自己的努力成为了大人嘴里小孩眼中别人家的孩子
姐姐的爱人很优秀是一家公司的创办人，她的爱人也要比姐姐的还要优秀
知名大学毕业依靠自己的天赋成为柏林爱乐的打击乐部首席
她直到曾义五岁前还一直以为，她的人生还可以如同她的前半生那般闪耀
可不曾想爱人因为忍受不了她长期不断提升的要求，在曾义五岁时离开了这个家
她也因为需要照顾曾义不得不离开她向往的柏林乐团
家里人劝她改变自己重新迎接生活，她因为骨子里的傲慢和家里人撕破了脸皮
独自一人带着曾义来到全州开始生活，她将一切希望全部都放在了自己儿子身上
希望他能够完成她未完成的梦想，可是曾义也因为她的教育方式离开了这个家
曾义走时的眼前她到现在都不能忘却，她在那时第一次对自己产生怀疑
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错了，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并不是无所不能，是不是过往的成功都是偶然
是不是自己真的糟糕透了，身边的人才会一个一个离开自己
“你是不是还在怪妈妈？是不是跟妈妈在一块很痛苦很窒息”
半晌母亲才整理好自己的情绪保持着自己的理智
淡淡的开口再跟曾义说话，但哪怕她再怎么掩饰，曾义还是听出了母亲声音中因为慌乱出现的颤抖以及其中的疲惫
曾义心里其实十分复杂，他不清楚对母亲究竟是爱还是恨
母子两也许太过于相似，都太过于倔强，宁愿自己忍受折磨也不愿向对方低头
“没有，母亲你想多了，时间不早了该休息了，母亲晚安”
母子难得的独处时间在曾义冰冷的话语中戛然而止
母亲缓慢的起身如同断了线的风筝缓缓走到门边打开了房门走了出去
临了还不忘关心的对曾义说一句
“天冷，被子太薄的话有柜子里有厚的，可以拿出来盖，早点睡觉明天送你去坐车”
没等曾义回话母子就关上了房门离开，曾义因为自己情绪也不高他并没有开口回话
第二天一早曾义就早早的起床了，不知是很久没回来还是什么缘故
睁开眼睛后就没再睡着，他起床铺好床铺来到卫生间里刷牙洗漱
一下楼饭桌上就已经做好了一桌丰盛的早饭，曾义走到餐桌旁厨房里母亲穿着围裙还在忙前忙后
曾义无法忍受这种尴尬的气氛，他转身就上楼进入练琴室试图用音乐让自己平静
打开cd机播放了首《地狱中的奥菲欧》序曲，用这种欢快的曲子平复自己的心情
家虽不小整个房间墙壁都有加装隔音棉，但在家里还是可以听到练琴室传出来的音乐
母亲准备叫曾义出来吃饭，看到曾义在练琴室里专注的演奏
她并没有打断曾义，找了个位置坐下继续听起演奏
一曲结束曾义呼出一口浊气，感觉心情好了许多
他起身扭扭腰刚扭一下就看到坐在椅子上的母亲，曾义被吓得下意识往后挪了一步
结果就被后面的鼓绊一跤，整个人四仰八叉摔在了练琴室的地板上
母亲急忙上前查看曾义的情况，看儿子没什么大碍才松了口气
脸又恢复成平时生人勿近的样子
“你是在做贼吗？笨手笨脚的，快起来吃饭”
说完母亲就离开了练琴室，曾义站起来揉了揉手肘和脚穿上居家鞋下楼
“吃吧吃吧，洗了手没有”
“洗了母亲”
公式般的对话没有丝毫营养，饭桌上只剩下筷子和碗触碰的轻微声音再无其他
吃饱饭曾义自觉的收拾碗筷将用过的放进洗碗机，母亲拿起餐巾擦了擦嘴才又问了一句
“什么时候走？”
“待会儿吧，下午的话还和同学约好了要去排练”
曾义并没有完全说实话，他下午有约了是没错，只不过并不是和同学而是和郑秀晶约好了要去看电影
接着去弘大逛逛，他并不敢跟母亲实话实说怕挨母亲的骂
“行，待会儿我送你去车站，现在应该不赶时间吧？”
母亲并不知道曾义在学校的情况，曾义怎么说她就只能怎么听
“有的，有什么事吗？”
曾义停下了手里的家务抬起头疑惑的看了眼母亲
“没什么，就是叮嘱你几句，泰妍那孩子活泼也开朗
身边那个美国来的黄美英也是个好孩子，可总归都是娱乐圈的人
那圈子太过于复杂，什么样的人都有，你跟她们走得近有时候也得注意些，听到没有？”
曾义听完母亲的话心里有些不满，眼神又开始变得犀利，想出声为姐姐们辩驳
但母亲并没有给曾义机会又继续接着说
“音乐的学习不要落下，哪怕以后你不从事古典音乐这方面，学出来当个老师也不至于生活过不下去”
母亲一边想一边说，原本她就只打算提醒曾义一两句的，可是一边想就发现要说的东西实在太多
“成绩也得继续保持，成绩好以后的路才会更宽，还有啊，别学人家早恋，要有自己的思想…”
说了一大路连母亲自己都觉得自己说的好像有些太多，说完她又有些后悔担心曾义觉得她太唠叨管的太多
又害怕不说曾义一下子在首尔自由了管不住自己又会学坏
她站在原地思考了一下感觉没什么要再说的后就让曾义去拿行李
“好了，要说的就这么多，你先不用全部都懂，不过记住总归没错，快去拿你的行李你不是下午还要和同学去排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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