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大牢里见余丰祥
这具尸骨他刚才已经摸过了,根本就不是汤振的,而是一个叫万家康的。
那人也不是在汤家死的,而是在一个雨夜,独自行夜路,被人给放了冷针而死的。
那冷针穿透了他的脑袋,卡在了他的脑骨上。
当时的他并没有死,只感觉脑袋突然冷飕飕的,直到回了家躺在床上才死的。
“当然确定了,这汤振是我埋的,我还记得他当时穿的衣服呢!”
“更何况,汤振是汤家家主,身上的衣服和别人不同。”
“你看,这衣服材质手工,而且这件衣服是他经常穿的,县里很多人都见他穿过。”
陆辰可以很肯定这人不是汤振,只不过是穿了汤振的衣服而已。
“要说这汤振也死得实在惨。”
“被人砍掉了脑袋不说,脸也被人划了个稀巴烂,连个人样都没有。”
陆辰听着郑捕头的话,脸上却不动声色。
这就对了,把脸划了就认不出尸体是谁的,只能靠衣服辨认了。
那么现在只要找到汤振或者他的尸体,就能抓到那个蛊惑人心的女人了。
……
县衙内宅。
“你有没有觉得陆辰这个名字,好像在哪听过呀?”
付姜将一粒葡萄塞进周炎的嘴里问道。
“这个名字平平无奇,太大众化了,你觉得耳熟很正常。”
“是嘛,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总觉得那里不对劲。”
“这心里也是七上八下,不知该如何是好。”
周炎一听,用手指点了点她的鼻翼。
“你呀,就是喜欢瞎操心。那姓余的今晚上我就让人做掉,你也别胡思乱想了。”
付姜用小手轻锤打了他一下。
“什么嘛,大人!”
“人家就是害怕嘛!”
周炎轻笑,将她揽入怀中。
“既然害怕,那你让本官给你壮壮胆。
……
唐易县大牢。
余丰祥一身是血地倒在散发着霉味的草堆上。
一只刚结了网的蜘蛛垂下丝来,落在了他的身上。
“喂,起来,一天到晚地躺在那干嘛。”
“有人来看你了,还不快起来。”
狱卒用刀柄敲打着牢门,喊道。
余丰祥依旧躺在那没有动静。
有人来看他,怎么可能。
他被抓,打入大牢,唯一见过的人便是自己那飞黄腾达的亲戚。
这还是自己将身上所有钱交给一名狱卒给报的信。
那亲戚勉为其难地走了一下过场。
说什么他虽然在京城立了足,但无权无势,根本就无法帮他。
唯一能做的便是修书一封,将这里发生的事告诉他远在庆饶县的爹娘,看他们能不能想点办法。
屈打成招的余丰祥本还有一点希望,希望亲戚能看在两家关系上,帮自己一把。
却不想迎来了这样一个噩耗。
想来也是,自己这是死罪,那亲戚怎么会为了自己得罪人呢!
而且得罪的是钦天监。
唉,爹,娘,孩儿不幸,未能出人头地不说,却还让你们白发人送黑发人。
余丰祥一想到这,已经干涸的眼睛却是沁出一点泪来。
“狱卒大哥,谢谢了。”
“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余丰祥猛得睁开眼睛,这声音怎么这么熟。
“能不能让我和他多说一会话呀,我们兄弟俩很久没见了。”
“好说好说,不过狱头来了,你就要出去了。”
“好的,狱卒大哥。”
狱卒打开牢门,拿着一锭银子喜滋滋地离开了。
余丰祥双手撑起身子,看着走进来的那人。
不是他,可是为什么自己听得声音这么熟呢!
那人从食盒里拿出一荤一素摆在余丰祥的面前,还端出一碗白米饭送到他手中。
“你饿坏了吧,快点吃点。”
余丰祥看着那陌生的面孔。
小时候,他和陆辰经常偷偷躲在茶馆的角落里,听说书人讲书,除了江湖大侠侠女们的快意恩仇外,就是各种下大牢的冤案了。
而这其中,就有不少人吃了丰盛的饭餐被毒死的。
而现在,这种事情要在自己身上上演了嘛?
余丰祥吓得眼泪掉出来了。
“祥子,是我,陆辰。”
余丰祥却还是不相信眼前的人是陆辰。
声音听起来像,但是脸却不是陆辰的。
“真的是我,我用了假面。”
说罢,陆辰将脸上的假面取下,露出他自己的脸。
余丰祥见此,痛哭出声,但他瞬间意识到什么,将陆辰手上的假面覆在他的脸上。
“出门在外,还是小心为好。”
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余丰祥这般说着。
见陆辰把假面戴上,余丰祥端起白米饭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你慢点吃,不急。”
陆辰看着余丰祥身上的伤痕,关心道。
早知道祥子现在是这副模样,应该再带点伤药进来的。
余丰祥快速地干完两大碗白米饭和那一荤一素,喝了大口水问道。
“我爹娘怎么样了?”
“他们还好,只是知道你的事后,有点菜饭不思。”
“不过,没关系的,我走的时候和他们说好的,我会把你救出来的。”
陆辰将碗筷收进食盒里说道。
余丰祥听他这么说,微微地叹了口气。
“我不想连累你。”
“你能来看我,我已经心满意足了。你回去后,就和我爹娘说,说我不孝,不能给两老养老送终。”
“如果有下辈子,我一定好好地侍奉他们。”
余丰祥说着说着,泣不成声。
“陆辰,我拜托你一件事,就看在我们兄弟一场的份上,逢年过节的看看我爹娘,这样我泉下有知,也放心了。“
“我是来救你出去的,不是来给你唠叨的。”
陆辰白了他一眼,这家伙怎么交待起后事来了。
“还有就是我现在是锦衣卫了,以后你给我尊敬点,别什么婆婆妈妈的事都往我身上堆。”
余丰祥之前还一副哭哭啼啼的模样,一听他这么说,顿时把眼泪止住了。
“真的假的。”
陆辰瞥了他一眼,偷偷地拿了锦衣卫的令牌给他瞅了一眼。
“现在信了吧。”
“别磨磨唧唧的了,你把前因后果告诉我,我来想办法。”
余丰祥听他这么一说,忙擦了擦眼泪,把从庆饶县出来后的事全部说了出来。
那一日,余丰祥坐着马车出了庆饶县,起初一切正常。
直至入夜,马车行至韶州,他便找了家客栈休息。
在客栈里他遇到了一个姑娘,那姑娘叫付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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