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两难全,暗生沟壑7
裴昭和柳江玉赶忙起身。
“两位妹妹坐的这么远,都不方便我们姐妹说话了。”
谢莞心笑的眉目弯弯,柳江玉才不吃这假惺惺一套,哼了一声不打算搭话,裴昭还是尽量维持表面的和平,也盈盈笑道:“今日宴席,侧妃尽心侍奉殿下还要照顾宾客,我们两人是个会偷懒的,坐远点图个清闲罢了。”
这话说的挑不出什么错处。
既肯定了谢莞心女主人的身份,也表明自己无意与她争风头,偏偏这宴席前期筹备都是裴昭做的,现在这样恭维自己,倒更显得她大度不计较了。
谢莞心暗暗咬了咬牙,继续笑着:“要说这宴席,还要多亏蓝侧妃尽心,把一切都安排的井井有条,当真是管家的一把好手。
这杯酒敬蓝侧妃了。”
裴昭微微一笑,端起酒盏才上前迈了一步,就觉脚下被绊了一下,同时一只手握在她的腰间,用力将她向后拽去。
而她后方站着的,正是柳江玉,若是撞坏了她的肚子,后果可想而知。
对于这突如其来的意外,裴昭早有防备,只是没想到谢莞心如此大胆,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动手。
此时正上了一曲歌舞,谢莞心带着贴身丫鬟就站在她身前,正好将萧凛和其他人的视线挡住,无人注意这边发生了什么。
裴昭抓住腰间正推搡她的手,用力向后一扯,那手的主人正是谢莞心的女婢,没想到裴昭反应极快,猝不及防的撞向了柳江玉。
而这一借力,裴昭则整个人扑到了谢莞心身上。
噗通——
咣当——
随着一阵器皿砸碎的声音,大殿中央的歌舞戛然而止,众人的目光齐齐望了过来,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
王座之上,萧凛的眸光冷如厉渊。
这次宴请燕京使臣,一来为庆贺战事即将结束,裴宿投诚,彰显清越气度。二来也为了让使臣看看清越上下,团结一心,人民富庶,朝堂公正贤明,大国风姿。
而此时,自己的两个侧妃倒在地上,抱成一团,另一个庶妃则和女婢躺在一片狼藉的桌上。
萧凛虽未见全貌,但若说这其中没有女子的勾心算计,他是万万不相信的。
简直让清越丢尽了颜面。
敛尽眸中寒意,萧凛从座上走下,俯身扶起柳江玉,“庶妃没事吧。”
柳江玉早已惊得面色发白,握住萧凛的手才缓过神,又见自己的华袍沾满了菜汤饭粒,气就不打一处来,怒气冲冲看着扑倒她的女婢,“你笨手笨脚的,怎么侍奉的!”
那女婢扑通一下跪地,抬手直指裴昭,“是蓝侧妃撞了女婢,女婢才倒在了庶妃身上。”
闻言,柳江玉不可置信的看向裴昭,双目仿佛要喷出火来。
裴昭早知对方会将脏水泼向自己,只镇定解释:“胡说,本妃是想向谢侧妃敬酒,如何会撞到站在旁边的你,分明只你先用脚绊我,又想将我推到柳庶妃身上,我反手把你拽开时,你又撞向了柳庶妃。”
那女婢立即反驳,“女婢没有,女婢只是想上前为主子斟酒…”
话未说完,萧凛抬手打断,“粗笨不周,扰乱宴席,即刻贬入杂役坊。”
音落,两个侍卫上前将人拖了下去。
萧凛又去看柳江玉,“身子没事吧?”
“应该没事。” 柳江玉回答,“臣妾先去偏殿换身衣服,再让医师来诊脉。”
萧凛点头,示意穆青前去跟着,以免再出意外。
这出乎了谢莞心的预料,宴席上的这一出,只是她计划的第一步,要想扳倒裴昭,这不疼不痒的一摔远远不够。
只是她没想到萧凛会这样警惕,竟让穆青前去保护柳江玉,这会彻底打乱她的计划。
她求助般去看裴昭身边的秋蔓,然而对方全程低着头,没分给她半个眼神。
没用的东西,关键时候就装缩头乌龟。
谢莞心暗暗骂了一句。
但机不可失时不再来,错过今晚,待柳江玉胎像一稳,裴昭又那般狐媚,恨不得把萧凛拴在听雪院,这王府哪还会有她的立足之地。
何况,一切都准备就绪了,就算铤而走险,今天也一定要除掉这两人。
谢莞心下定决心,忽的一扯裴昭衣袖,“蓝侧妃,你的衣裙也脏了,去和柳庶妃一起,换一身吧。”
裴昭垂眸,果然长袖外侧湿津津的一片,她刚刚扑到谢莞心身上时,特意将手中的酒杯远远丢了出去,绝无可能弄到自己身上,那么就只能是谢莞心泼在她身上的。
心里冷笑一声,摆开袖子:“只是沾了些酒水,不碍事的,就不麻烦了。”
谢莞心哪肯罢休,“当着这么多宾客,蓝侧妃这般不拘小节,未免失礼,丢的可是殿下的颜面。”
她这般劝阻,正中了裴昭下怀,越是刻意为之,等下出事时,越显得别有用心。
微微一笑,“今日宴会,姐姐才是风光无限,众人瞩目的中心,哪有人会注意到妹妹呢。
何况,我很喜欢接下来的歌舞,就先不去换衣服了。”
搬出要看歌舞的理由,既是说并非不去,只是要等下再去,但是一旦错过柳江玉,只会让谢莞心的计划错漏百出。
谢莞心气的险些牙龈咬碎,还要再劝,萧凛已然不耐烦,抬手打住,“就随她吧,先上歌舞。”
说罢,衣袖一挥,走上王座。
只想远离这群女子,不然分分钟会被吵得脑壳痛。
谢莞心跟在身后,坐在旁边,为他夹了些菜,又斟了杯酒,“蓝侧妃简直不知礼数,衣衫湿着还非留在这,与臣子敬酒说笑,成什么样子。”
萧凛沉声应道:“看完这一曲,再去换也不迟。”
目光落在与沈策搭话的裴昭身上,眸子升起一丝意外,她何时和舅父一家,这般熟络了?
一曲舞毕,裴昭冲他微微俯身,便走出了殿内。
萧凛跟着心里轻轻松了口气,她一走,旁边谢莞心终于安静下来,只是另一支舞才开始,就有侍卫匆匆闯入。
“殿下,偏殿出事了,您快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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