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封印 · 思量！

按计划实施的银歌和掉入陷阱的花武扬，相对而立。

  花武扬双手结着阵式：“银歌，你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银歌听后开始狂笑起来，最后猖狂的喊道：“我！无法被打败！”

  花武扬皱眉摇了摇头，随后双手阵式凝聚起庞大的元影，徐徐念道：“阵法！封印  ·  思量！”

  随着花武扬的施阵，一个闪着银白色的正方空间体慢慢变大，悬浮在了花武扬胸前。

  这个空间体正是作为封印体的“思量”，封印之力来自自然一族的血液。

  看到飘在半空中的“思量”已经成型，所有既是分身又是本体的银歌都紧紧的盯着。

  在“群鸟皆本”的血承阵法里，银歌的意识藏在每一个分身里，分身们看到“思量”出来，都停止了攻击，因为银歌当年在高济城随花武扬作战时，见过怜用出过“思量”，知道它的威力之恐怖。

  但是奇怪的是，唯独那个下巴后面点着红点的分身毫不迟疑的举剑刺去，好像是故意要去送命。

  花武扬没有多想，双掌凌空一拍把“思量”打向了攻击而来的这个分身，随着“思量”与分身的接触，分身瞬间被“思量”穿透过身体然后包裹在里面。

  这时，其他的分身看到这一幕几乎是同一时间，全部都化作红尾鸟齐刷刷的落在地上，然后消失不见了。

  花武扬走近，看着里面尘封意识的银歌，又是双掌凌空一拍，朝着旁边的一块巨大的石头击出。

  封印体朝着那块石头飞去，碰到石头的瞬间，“思量”和里面的银歌一起消失了，那块石头上也隐隐的出现了一只鸟儿轮廓形象的褶皱石纹。

  石纹显现之后，白天的环境渐渐的变回了本真环境的飞堑涯，天空变回夜晚，圆月再次出现，脚下的野花也以花武扬为圆心而渐渐消失，变回了泥土地。

  花武扬有些奇怪，心想到：“幻境消失了？难道银歌被彻底封印了？可是每一只分身都是银歌的本体才对啊...”

  正在花武扬奇怪的时候，崖边传来的银歌语气淡然的声音：“将军，谢谢你。”

  花武扬转头向崖边看去，赤裸着上身的银歌正微笑看着石头上的石纹，这时候银歌原本已经被石化的左臂也已经恢复如初。

  而且背后原本纹着“灵目之子”的那一块皮肤，也已经变成了一块儿被烧伤模样的褶皱模糊的肉。

  只不过这一幕，跟银歌面对面站立的花武扬是看不到的。

  花武扬看到银歌还在，于是问道：“放弃了吗？”

  银歌听到这个问题，呵呵的笑了起来，说道：“26年前，你那一剑刺入我的心脏的时候，也问过我：放弃了吗？”

  花武扬此刻也有些于心不忍：“等一切结束后，我陪你一起回高济城祭拜仲女，这样可以吗？”

  银歌释然的笑了笑，说道：“对了，在怀故寺的后山里，你派人仔细搜寻，就可以找到城中的官员们了，他们全都毫发无伤，只是被困在幻境里走不出来而已。”

  花武扬皱着眉头，犹豫的说道：“回城之后慢慢说吧，法曹司会审问你的，到时候...到时候我会跟司尹打招呼。”一向秉公执法的花武扬也决定为银歌开脱罪责。

  银歌还是笑着，自顾自的说：“将军，你还记得当年我们一起作战的时候吗，如今仲女不在了，怜也不在了，物是人非，不过如此。

  当年在长白深山里第一次见你，你才18岁，少年将军的神采就像昨天的事情一样，如今一切都变了。”

  花武扬深深的叹气：“的确，一切就像在昨天。”

  银歌低头思索好一会儿，内心似乎做了什么决定，说道：“将军，我要提醒你一句，控制我的背后之人，这次操控我刺杀你不成，以后他一定还会控制其他人来的，你一定要小心。”

  花武扬：“你口口声声说你被人控制，可是又含糊其辞，我怎么相信你呢。”

  银歌脸上带着可惜的神情，看着天空中的圆月，说道：“因为那神秘力量的原因，上天又给了我一次陪伴仲女的机会，我不想白白浪费。”

  花武扬：“可是你已经是世间顶级的幻境影者了，谁的幻境还能控制你呢，而且你所说的‘咒之真相’又是怎么回事？”

  银歌：“将军，我对背后的人真的一无所知，‘咒之真相’即无法说出关于被控制的所有细节。”

  花武扬云里雾里，问道：“说出更多会怎么样？”

  银歌紧闭上双眼：“身体会迅速石化，然后意识会坠入无限的黑暗，一直在黑暗的空间里下坠，万分的痛苦。”说完，便在脑海中思虑着要不要告诉花武扬关于自己的事情。

  设计让花武扬帮助自己封印背后的咒印之前，受“咒之真相”的力量所迫，无法对花武扬说出更多，而且也不能企图向花武扬展示咒印，不然身体会迅速石化，意识坠入永恒黑暗。

  如今虽然计划已经成功，不再受到奇怪力量的控制，但是由于那神秘力量太过于强大，连自己都只能摆脱不到一个月时间，担心再次掺和进来被二次控制；

  再加上因为实施计划的过程中，杀了几个人渣，不想再被正直又迂腐的花武扬纠缠，索性就对他隐瞒真相吧。

  心里主意打定，对着花武扬语气无限悲伤的说道：“马上就是第二天了，仲女的忌日就在明天，我要走了。”

  花武扬看到银歌这样的神情，听出了银歌话里的意思，连忙问道：“你刚才说要在仲女忌日去陪她，难道是你打算！？”

  花武扬话刚刚问完，银歌哈哈笑着，身子往后一栽，直直的朝着不见底的深渊落下去，消失在深邃空洞的天堑涯之下了。

  花武扬急忙朝着银歌喊道：“银歌！不要啊！”但是不等跑到崖边，深不见底的崖下就只传来了银歌的最后一句话：“将军以后有空闲了，要再去找我和仲女喝一杯酒啊！”

  花武扬内心沉重的缓步走向崖边，看着黑漆漆的下面，忽然之间懊恼不已，是不是自己的不近人情、死守律法把银歌逼死了呢。

  转念间想起26年前自己去长白山脉里拜访银歌仲女，仲女的深明大义，一起并肩作战的岁月，仲女的战死，还有最后用剑刺向银歌的心脏，这一幕幕在脑海中浮现，没想到友情的结局竟然是以银歌跳下这百丈深渊而收尾。

  花武扬深知有天堑涯下的弱影气层阻碍，天下影技再高之人也无法平安落地，于是就这样独坐在崖边想着往事惆怅到了天亮。

  但是...

  早在银歌准备作战时，用“红尾空啼”在崖壁的不同高度生长出的几十棵平仲树，以及银歌跳下天堑涯后，那些平仲树消失才代表着幻境结束这两件事，这是花武扬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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