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3军魂燃处冤霾散.义举昭时朗月悬
朱昊带着羚姐和燕子上了车,就按照那地址得位置开去,一路上经过了多次的问路,饶是羚姐和燕子是福州本地人,也花了好一番功夫才找到了那条小弄堂,下车就看见,子君和夏茜已经拎着大包小包的营养品和水果篮站在路口,上前打过招呼后,把配出所里发生的事大致的对她们说了一遍,夏茜拉着垂头不语的燕子说:没事的,吃一堑长一智嘛,谁不是从被捶打中得到的教训才能更强大起来的?姐姐我在商场上吃过的亏受过的教育更多呢,抬起头来,我们进去。万事有你姐夫摆平,
燕子抬起头,却没有说话,眼中有了往日的光,乖乖的跟着朱昊他们往弄堂里走去。
看看门牌号无误,朱昊敲响了门。
片刻之间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谁啊?大半夜的。
朱昊不说话继续敲门,
门开了,一个六七十岁左右的老人出现在面前,看到面前穿军装的朱昊和几个年轻的女孩子后一愣,不自觉的挺了挺佝偻的腰板,
疑惑的问道:你们这是?
朱昊开口说道:王大爷是吗?我们今天这么晚来打扰您是有点急事,不好意思啊,打扰您休息了,
说罢递上手里的礼品,
大爷一愣,连忙摆手推辞道:不用客气不用客气,先进来坐吧,有什么事你们直说。
朱昊与羚姐对视一眼,点了点头就跟着老人进了屋。
这是一间约三四十平左右的两居室,外间堆满了各种各样的饮料瓶子和纸板箱子,散发出一股还有一些叫不上名来的稀奇古怪的物品,散发出一股莫名难闻的气味,堆的满满当当的,几乎连个落脚点都没有,
夏茜穿着高级的时装,不经意的用随身的小包捂着鼻子皱起眉头。高跟鞋踩在哪里都不合适,
老人搬出几张凳子:你们坐,你们坐,哎!我这里乱的跟垃圾窝一样,不好意思了,各位,有事直接说吧,看起来各位也不是很空闲的人,来我这里闲坐的。
朱昊仔细端量着这间杂乱无章的房子,只看见旧桌子上那台几十年前款式破旧的燕舞牌收音机算是这里惟一的电器了吧。
收音机旁还摆着两个木制的相框,里面的照片让朱昊一震,只见其中一张是一群年轻的士兵穿着老款的五六式军装,手持五六式半自动步枪,黝黑的脸上抹着迷彩,雪白的牙齿绽放开来,笑的那么的青春洋溢,朝气蓬勃,照片的抬头印着一行鎏金字体,55军263师战前誓师大会留念——1979年3月1日于谅山。
看着一个个几乎分不清楚面容的年轻士兵们,朱昊百感交集,了解军史的他知道,当年在祖国的西南边陲初春时节的这一场谅山战役打的有多惨烈,牺牲了多少共和国年轻的战士。
另一张照片是一个年轻的小姑娘,大概四五岁模样,活泼可爱又眉目清秀,照片上印着囡囡王明坤四周岁留念几个字样。
朱昊肃然起敬,转身看着老人,出言问道:老人家您当过兵?
老人一愣,走上前拿起那相框,用衣袖轻轻的擦拭着镜面上不存在的灰烬,
以低沉的声音说道:是啊,我75年的兵,昆明军区陆军,司令员是杨得志上将军,如果不是看你也是穿军装的,我不会告诉你这些的,
朱昊立正,面对老人敬礼,口中说道:武警福州支队战士朱昊向老班长敬礼!
老人惊呆了,挺起胸膛也是立正,举起干枯瘦弱的手臂,颤颤巍巍的对回了一个如今看来并不算标准的军礼,大声说道:士兵朱昊请你如实报告召唤我什么事情?什么任务?上级是否命令我归队?战士王建军时刻待命!
朱昊不再绕圈子,直接开门见山:老同志,是这样的,
傍晚的时候在您工作清扫的那个路口,我的妹妹扶起一个摔倒的老人送到医院里,反被反咬一口,讹诈他是肇事者,要我们赔偿,听说您看到了事情的经过,您能对警察说一说事情的真相,还我妹妹一个清白吗?
啪!老人一巴掌拍桌子上,愤愤的骂道:他妈的混账东西,无耻至极!比当年的南边的白眼狼小鬼子还要忘恩负义,恩将仇报。要是当年的我遇上,非得一梭子子弹撸过去全突突了不可!
朱昊笑着说:老同志您别发怒,现在是法治社会了 ,什么事都要讲法律,用法律来维护自身的权益啊!今天我们来找您就是想请您站出来说出您看到的事实真相,还我妹妹一个清白,我们不怕事,也不惹事,但是别人欺负到我们头上来了。我们也要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内进行适当的反击,这不正如你们这些先辈当年义无反顾进行的对越自卫反击战一样吗?
老人听了朱昊的这些话,脸上浮现出久违的荣光,不停的说道:是啊,我们当兵的不惹事、不怕事,但别人骑到我们头上拉屎拉尿了,那是绝对不能忍的,必须要还击,不过…我…我…
怎么了?老同志你是不是有什么顾虑啊?
朱昊察言观色之后问道。
这个…这个嘛,我是有点困难,可是我不知道怎么说,
老人迟疑着说道,
没事您尽管说,能解决的我们尽量帮您解决,老同志您大胆的说吧,您这吞吞吐吐的可不是我们军人的作风哟!
朱昊笑着开玩笑说道。
老人深吸了一口气,似乎下了决心,迟疑着说道:我今天是轮到负责那个路口银行门口的一片清洁工作,当时我正推着垃圾车过马路准备到银行门口扫地,一辆红色的小汽车飞快的闯过红灯,倒车镜好像刮到了一个拄着拐杖的老人,那个老人摔倒在地上,喊着痛,当时很多人都围着看热闹,没人去帮他一下,我本来想着去扶一把的,可是我一个扫大街的清洁工人,我怕惹祸上身,丢了这份工作,我和我的的孙女都只靠着这份工作过活的啊!所以我就,就…没有动了,唉!我不配当个军人,我是害怕了。
朱昊奇怪的问道:您怕什么?您说出真相怎么会丢了工作?
那辆汽车我认识,开车的人我也认识。
老人说出了真相。
哦?那是谁啊?这么大的权力?
朱昊愤慨的问。
是,是那个银行营业部的主任,我天天在那个位置扫地,她天天上班都开着那辆车来的,
你看清楚了?
看清楚了,你要相信一个老侦察兵眼睛!
老人眼中露出一股卧虎站起后的精芒笑着说道。
她一个营业部的主任怎么有这权力让你丢了工作?朱昊不解的问。
老人家看着朱昊叹道:唉!你在部队久了不知道社会里的条条道道啊!银行营业部的主任跟我们环卫所的所长都是当官的上流人物,平时见到时随便开口说起来这个事,开除我一个小小的临时工清洁工是不是写了一句话的事情?
朱昊听到这话也是一时间没了办法,是啊,身处于这个复杂的人情社会之中,有些事虽然不合理、不合法、看不惯,却也是无可奈何啊!
那你看到了后面的事情吗?朱昊插口问道,
看到了,一群学生娃路过那里,有一个女娃娃把那老头扶起来了,后来救护车就来了。老人说道,
朱昊又问:你能认出那扶起老人的姑娘不?
当然能啊!就是她,老人指着燕子说道:她跟我孙女很像,所以我印象特别深的。
搞定!朱昊打了个响指,开心的看着羚姐,她也是一脸兴奋的凝视着朱昊,眼中满是深邃的柔情。
这时一直捂着鼻子听朱昊他们交谈的夏茜说话了。
老人家你刚才说还有个孙女要养,孩子的爸爸妈妈呢?
老人神情一滞,眼圈泛红,迟疑着说道:我退伍后回到了农村老家种地,后来娶妻生子,就一个儿子,儿子十几岁就跑到了福州打工,后来就在这里结婚了,生了一个女儿,可就在,就在五年前啊!五年前,一场车祸把他带走了,带走了,留下了这个嗷嗷待哺的孩子啊!
说着说着一行浑浊的泪水潸然而下。
那孩子的妈妈呢?
夏茜追问,
孩子那个没良心的娘啊,了我儿子一走,她就拿着几十万的赔偿金跟人跑了,就留下个孩子一个人差点命都没有了,幸好政府把孩子送到了福利院里养着,又通知了我,我才赶来福州接手孩子,后来政府给我和孙女安排了这个住处,又给我安排了扫大街的活儿干,虽然苦点累点。可毕竟能支撑我们爷孙俩活下去不是不?老人家一口气说出了自己的情况。
朱昊伸手去夏茜的包里拿出纸巾递给老人,又掏出了一根自己的中华烟递给他,安慰道:先擦擦眼泪,不要难过了,困难总是暂时的,老同志拿出我们当兵人的气魄来,当年你们枪林弹雨,尸山血海都都走过来了,这一点困难咬咬牙就能挺过去的。
然后又转头看看夏茜,
夏茜何等聪慧?
立刻说道:老人家,你的情况我也了解了,这样吧,我自己开了个公司,虽然不大,但是工作岗位还是有的,这样,这件事解决了之后你抽空来我公司看看,有哪个岗位适合你,不管是门卫保安还是保洁员,只要你觉得合适我就安排,当然也要看我们公司需要不需要你。
说完之后又递上了一张自己的名片:你就找到这个地址来找我吧,上面电话号码都有的,
认识这里不?
认识,认识,谢谢老板了,
老人家转头对朱昊说:要不,我们现在就走?去派出所还是哪里啊?
不愧是老兵作风,雷厉风行,说干就干,朱昊赞道:我们先去派出所吧,做个笔录,留下有法律效应的证词就可以了。
那我们走吧,早点把事情说清楚早点还姑娘一个清白,老人披上旧军装外衣就往外走去。
朱昊留下带来的礼品之后,牵着燕子的手,对羚姐和子君夏茜她们说:我们也回派出所吧,免得夜长梦多,晚了又出什么幺蛾子。
一行人走到门口,外面已经是皓月如钩的午夜时分。
燕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新鲜空气
,弱弱的对朱昊说:姐夫,现在有了这个老爷爷作证不是我撞的人,现在可以不用赔钱了吧?
朱昊冷冷的说:赔钱,哪能不赔?
燕子一呆,眼中似有泪水又要滴落,喃喃说道:不是已经证明了我是被冤枉的嘛,为什么还要赔钱啊!
朱昊深吸了一口气点了一支烟后吸了两口,徐徐吐出烟雾,霸气的说道:赔钱自然是要赔的。不过不是我们赔钱,是他们,我要让他们知道,我的妹妹不是那么好欺负的,欺负了我的妹妹,我就要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
姐夫你坏死啦!我差点被你吓死呢。燕子转嗔为喜,一把抱住朱昊,又像从前那样如一只树袋熊般的挂在他身上撒娇起来。
哈哈哈!阴霾散去的笑声穿出了小弄堂,飘到了很远,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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